第5章 七星窃天

    凌晨三点的市政光缆监控室里，吴妙言嚼着草莓味泡泡糖，把笔记本电脑架在罗经上。屏幕里血鲤群正在啃食光纤，每咬一口就吐出串二进制卦象。
    "师父！"少女突然吐出粉色泡泡，"血鲤在城西变电站排出坎卦！"
    闻冲手持北斗七星灯，金丝眼镜映着监控画面："坎为水，对应通信系统。离火，用你改装的信号增强器干扰鱼群。"
    "得令！"王离火踩着电动滑板冲进雨幕，轮毂改装过的雷击木擦出火星。少年反手甩出贴满符咒的路由器，夜空中突然炸开团紫色电磁云。
    血鲤群突然调转方向，鱼眼中浮现出昭和十二年的仁济医院。吴妙言猛敲键盘："师父，它们要咬断地铁二号线光缆！"
    "赵乾一！"闻冲点燃天枢灯，"去龙脉交汇处撒朱砂粉！"
    三百斤的胖子灵活地翻过护栏，背上的登山包洒出赤色烟尘。地铁隧道突然震动，地气顺着朱砂轨迹涌向永盛大厦。监控画面里的血鲤群集体僵直，鳞片间渗出黑色卦象。
    "师父，它们要自爆！"吴妙言突然尖叫。
    闻冲划燃医用酒精棉，火焰顺着地脉纹路烧进监控屏幕。血鲤在爆裂瞬间吐出串摩尔斯电码，吴妙言破译后脸色煞白："是卫师姐的求救信号！"
    暴雨突然转向，雨滴逆流升空组成能剧面具。闻冲的婚戒在无名指发烫，七星灯的火焰突然变成青紫色。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妙言，准备五鬼搬运术。"
    "您要偷天换日？"少女摸出五枚特制U盘，"但市政监控系统..."
    "用血鲤的二进制卦象做掩护。"闻冲将三枚铜钱抛向空中，"离火，三分钟后切断方圆五里电力。"
    滑板少年在雨中比划OK手势，改装过的手机弹出全息键盘。当血鲤群第七次啃咬光缆时，整片街区突然陷入黑暗。吴妙言趁机将U盘插入变电箱，五道数据流顺着潮湿的地面钻进永盛大厦。
    "师父！"赵乾一突然指着天空，"北斗倒悬！"
    闻冲抬头看见七星方位逆转，天玑灯的火苗突然窜起三尺高。他迅速咬破指尖，在罗经表面画出逆向九宫图："有人篡改星象，准备..."
    话音未落，三十八盏鲤鱼灯笼从永盛大厦飞出，每盏灯都映着李雪的脸。闻冲的婚戒突然开裂，露出里面刻着「観」字的芯片。他猛然想起二十三年前的雨夜，那个抱着琴谱昏迷在道观的少女。
    "妙言！"闻冲突然扯断七星灯芯，"改布太阴炼形局！"
    少女手速如飞敲击键盘，市政监控画面突然变成炼金术符号。王离火趁机甩出雷击木U盘，精准插进领头的鲤鱼灯笼。电流声中传出卫坤宁的冷笑："观云居士果然名不虚传。"
    "卫师姐？"吴妙言差点吞掉泡泡糖，"你不是..."
    "时间到了。"灯笼里的声音突然扭曲，三十八盏灯同时播放昭和十二年的手术画面。闻冲看见穿白大褂的梅津観之介，正将芯片植入婴儿后颈——那孩子锁骨处有七枚梅花胎记。
    暴雨中突然响起《荒城之月》的琴音，昏迷的李雪在躺椅上抽搐。闻冲的罗经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永盛大厦顶层的废弃水箱。他摸出昭和年间的手术刀划开左手，血珠在地面组成六十四卦。
    "乾一，巽林！"血卦升空瞬间，闻冲厉声喝道，"震位布铜钱阵，兑位洒雄黄酒！"
    三百斤的胖子与口吃青年各执法器冲进雨幕。周巽林结印时暴雨凝成冰锥，将企图靠近的鲤鱼灯笼钉在半空。赵乾一甩出五帝钱组成的锁链，竟将三盏灯笼拽进朱砂画的炼妖阵。
    "师父！"吴妙言突然举起手机，"卫师姐的定位在移动！"
    闻冲的金丝眼镜映出北斗倒影，他反手将七星灯按进血卦中心。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永盛大厦突然倾斜十五度，露出地基处的青铜八卦盘。王离火趁机放出改装无人机，镜头里出现个令人窒息的画面：
    卫坤宁被铁链锁在八卦盘中央，御姐的香奈儿套装已成碎片，锁骨处的梅花烙正在吞噬血肉。更诡异的是，她脚下堆着三十八个玻璃瓶，每个瓶里都泡着长梅花胎记的婴儿手掌。
    "坤宁！"闻冲的婚戒突然灼伤皮肤，"坚持住！"
    "别过来..."卫坤宁突然抬头，瞳孔变成昭和年间的老照片，"这是共生实验的..."
    她的话被透明蜗牛打断。无人机传回最后画面是御姐咬破舌尖，用血在八卦盘画出反弓煞。永盛大厦地基发出断裂声，倾斜角度骤然加大。
    闻冲甩出七枚手术刀钉入地面，刀柄上的北斗七星与空中倒影重合。吴妙言嚼着泡泡糖大喊："师父，市政系统要崩溃了！"
    "那就重塑龙脉！"闻冲扯开染血的白衬衫，露出心口的梅花烙印。他手持昭和十二年的柳叶刀，竟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入罗经天池。
    城市地下传来龙吟般的震动，血鲤群集体爆成卦象。王离火趁机黑进市政电网，将电压调到人体极限。当十万伏特电流通过青铜八卦盘，卫坤宁的尖叫声中突然混着李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