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曲动天枢

    桃花兽驮着众人离开醉仙坊时，万象酒曲在苏妄掌心发烫，曲块表面流转的光晕竟与天道核心产生共鸣，在空中勾勒出残缺的阵图。桃夭趴在兽首上探头张望，发间桃花簪被气流吹得叮当作响：“苏妄，这酒曲看着比我的养颜丹还玄乎，确定不是醉月忽悠咱们？”
    “要是忽悠，回头就往她酒窖里倒十桶辣椒油！”苏妄用破布擦着酒曲，突然瞥见曲块缝隙里闪过一道人影。他瞳孔骤缩，混沌噬天印瞬间亮起，却见那道虚影化作流光没入小妄眉心。婴儿咯咯笑着吐出个酒气缭绕的泡泡，在半空炸开时，显现出“天枢坛”三个鎏金大字。
    红鸾星君星图剧烈震颤，玉镯残余的星光凝成箭矢指向北方：“哥哥，星图显示天枢坛位于北海极渊，那里被千年玄冰封印，连星力都无法穿透。”她话音未落，桃花兽突然发出哀鸣，兽身鳞片开始结霜——竟是被北海的寒意隔空侵蚀。
    “宝贝儿挺住！”桃夭搂着桃花兽的脖子猛灌灵酒，“等找到修复天道的法子，姐姐给你泡灵芝SPA！”苏妄趁机掏出初代盗圣留下的龟壳罗盘，龟甲上的裂纹却在此时渗出黑血，扭曲成“凶”字。他咧嘴一笑，将酒曲贴在龟壳上：“老祖宗保佑，让咱们来个‘以酒破凶’！”
    北海极渊的冰原在脚下蔓延，百米高的冰柱如利剑刺向苍穹。桃花兽刚落地就被冻成冰雕，苏妄抱起小妄纵身一跃，混沌噬天印化作火莲，在冰面上烧出丈许宽的通道。然而火焰触及冰壁的瞬间，竟凝结成晶莹的酒液，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这冰里有古怪！”苏妄舔了舔指尖的酒液，顿时感觉经脉发烫，“像是醉月的酿酒手法，但...更霸道！”他话音未落，冰壁轰然炸裂，无数冰傀儡手持酒樽扑来。傀儡眼窝中燃烧着暗紫色火焰，正是原初意识残留的气息。
    桃夭甩出桃花簪，花瓣化作锁链缠住傀儡：“早该想到！那暗紫色种子在酒窖吸收了万象酒曲的气息，肯定搞了鬼！”红鸾星君星剑连挥，星光却被傀儡手中的酒樽吸收，反化作冰刃射来。千钧一发之际，小妄突然吹出个金色酒泡，酒泡炸裂时，傀儡们竟跳起了滑稽的醉拳。
    “儿子这招‘醉生梦死·萌化版’绝了！”苏妄趁机掏出酒曲，对着冰壁大喝，“以曲为引，盗天改命！”混沌噬天印化作酒壶形状，将四周的冰酒尽数吸入。冰原开始震颤，一座悬浮在云雾中的祭坛缓缓显现，坛顶的星斗图与万象酒曲的阵图完美重合。
    众人刚踏上祭坛，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酒池。醉月的虚影从酒池中升起，这回她身披玄色酒袍，发间珠串泛着危险的紫光：“苏妄，真以为拿到万象酒曲就能修复天道？”她抬手一挥，酒池掀起巨浪，浪尖上漂浮着无数修士的残骸，“这些都是试图挑战天道的蠢货，而你们...”
    苏妄晃了晃酒曲，痞笑道：“美人儿这出场方式够气派，不过特效是不是太费酒了？”他突然将酒曲抛向小妄，婴儿肉乎乎的手掌接住的瞬间，坛顶星斗图迸发万丈光芒。醉月的虚影发出凄厉惨叫，化作暗紫色雾气融入酒池，池底缓缓升起一个刻满古老符文的青铜鼎。
    “那是...天机酿酒鼎！”桃夭惊呼，“传说此鼎能酿出改变天地规则的‘造化仙酿’，但需要集齐三种至纯之力——混沌之息、星图本源，还有...”她话音戛然而止，小妄掌心的印记与鼎身符文共鸣，一道金光射向苏妄的混沌噬天印。
    红鸾星君突然脸色煞白：“哥哥，星图显示原初意识的种子正在急速生长！我们必须在它苏醒前...”她话没说完，祭坛剧烈摇晃，无数道暗紫色藤蔓破土而出，缠住青铜鼎。藤蔓表面浮现出醉月的面孔，疯狂大笑：“晚了！从你们踏入酒窖那一刻起，就成了我复活的祭品！”
    苏妄咬碎舌尖，将精血喷在酒曲上：“盗圣一脉，专破阴谋！”混沌噬天印与天道核心同时暴走，化作巨口咬向藤蔓。小妄咿咿呀呀念动咒语，掌心印记化作酒勺，将鼎中涌出的紫色酒液尽数舀起。红鸾星君星图全开，燃烧最后的星力化作滤网，将酒液中的邪恶气息过滤。
    当第一滴纯净的金色酒液落入鼎中，天地突然倒转。苏妄感觉意识被拽入一个奇妙空间：无数光团在空中漂浮，每个光团都代表着一条被扭曲的天道规则。小妄的虚影出现在他身旁，伸手触碰其中一个光团，光团竟化作一缕酒香，融入青铜鼎。
    “父亲，用盗圣符文改写规则！”未来小妄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苏妄心神大震，调动全身混沌之力，在虚空中勾勒出初代盗圣留下的符文。符文与酒液共鸣，化作笔刷在光团上涂抹，将“弱肉强食”改成“众生平等”，把“天命注定”涂成“我命由我”。
    现实中，暗紫色藤蔓开始崩解，醉月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不可能！原初意识的力量...”她话未说完，青铜鼎迸发万道金光，一道酿好的造化仙酿冲天而起，洒向整个北海极渊。冰层开始消融，露出下面生机勃勃的海底世界，而那颗暗紫色种子，也在仙酿的侵蚀下化作一缕青烟。
    当金光消散，苏妄发现手中的酒曲已变成晶莹的玉牌，上面刻着“天枢守护者”字样。桃夭戳了戳玉牌：“这算升职加薪？以后咱是不是能白喝醉仙楼的酒了？”红鸾星君星图重新焕发光芒，却突然皱眉：“哥哥，星图显示南方出现异常波动，似乎...有新的势力在收集天道残片。”
    苏妄抱起小妄，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的星空：“看来火锅连锁店的计划得推迟了。不过...”他转头冲桃夭眨眨眼，“等解决完这事，咱们去醉月那儿开庆功宴，我亲自下厨，让她见识下什么叫‘盗圣牌麻辣天道锅’！”
    桃花兽抖落身上的冰霜，欢快地嘶鸣一声。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它载着新的使命飞向未知的天际，而天枢坛深处，青铜鼎仍在缓缓转动，酝酿着下一场关乎三界命运的惊世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