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山之主的诡异伤口

    众人包围山之主宫殿后，巫师们坚持要抢先面见山之主。
    大族长们爽快应允。
    原本与山之主的外交往来就是巫师们的职责。
    更何况，山之主是野兽。
    就算大族长冲在前面喋喋不休，显然也无法沟通。
    于是先遣队的巫师们率先进入了山之主宫苑。
    伊安正等待入场时，却等来派拉传回的消息。
    “难以置信，山之主袭击了巫师们。”
    “哪里难以置信了？”
    伊安无法理解派拉的疑问。
    既然双方都打到这地步，山之主杀害巫师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吧？
    但派拉的质疑确实合理。
    山之主与北部人并非不共戴天的仇敌。
    绝非要将对方赶尽杀绝的关系。
    虽然持械攻上门来，但北部人不过想要一个说法，他们依然敬重山之主。
    本以为会进行温和的谈判。
    出人意料的是，山之主杀害了前来和谈的巫师。
    这举动意味明确——
    要么山之主决心拼死抵抗。
    要么，纯粹是山之主疯了。
    派拉毫不掩饰地选择后者。
    “山之主绝对疯了。”
    派拉瞳孔中流过微妙怒意。
    战场上也有“礼仪”存在。
    即便彼此以命相搏，该守的规矩仍要遵守。
    乍听很滑稽，都拼命厮杀了还讲“礼仪”？
    但战争中死去的只有士兵。
    贵族、平民、军火商。
    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们。
    他们不会死在战场上。
    必须继续生存的他们，必须考虑战后的生活。
    这就是战争规则存在的理由。
    山之主破坏“规则”的举动，将招致愤怒的北部人对灵山魔兽展开屠杀。
    纯属山之主咎由自取。
    【伊安，我想去看看山之主】
    凤凰维尼叽喳道。
    “这是你的愿望？还是你灵魂的愿望？”
    【都是，这也是我的愿望，伊安】
    “好，去看看吧。”
    冰封洞窟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穹顶垂落的冰棱让人联想到枝形吊灯，裂隙中浮现出雪花状的分形图案。
    “住得真不错。”
    贝伦卡一句话概括了洞窟的氛围。
    伊安想起某条住在洞窟里的巨型生物。
    多亏伊安才拥有豪华装修自宅的幸运儿——长尾地龙。
    从住宅来看，山之主至今也过着优渥的生活。
    但为何他要屠杀亚冈，与人类为敌呢？
    【又...又是人类进来了！】
    这时伊安听到了低沉呜咽般的兽鸣。
    他立刻确信——
    这是山之主的声音。
    咚！咚！
    黑暗中冲出一具庞然巨躯。
    恐怕这就是歼灭巫师们的一击。
    山之主的攻击毫无技巧可言。
    单纯用巨大身躯碾压而已！
    要是被压住就会变成人肉馅饼！
    “贝伦卡！向左跑！！”
    伊安喊叫的同时拉住奇拉向右扑去，半路上还推开了派拉。
    “奇拉！没事吧？”
    “嗯。没问题。”
    确认贝伦卡也安全躲开后，贝伦卡立即准备战斗。
    “等等！”
    伊安大喝一声稳住队友。
    山之主那记势在必得的冲撞偏斜，撞上了洞壁。
    伊安仔细观察着它的身躯。
    尽管洞窟昏暗，但卓越的暗影术让伊安的视线如同白昼般清晰。
    那是...伤痕？
    他清楚看见——
    在山之主庞大的躯体上。
    准确说是四足兽类的脊背处，交错着数道狰狞的狭长伤口。
    而且并非普通伤痕。
    是发黑溃烂爬满蛆虫的恐怖创伤。
    【这里是我家！快滚！人类！】
    嗷——！
    山之主发出悠长咆哮。
    震落的冰锥与龟裂的冰壁见证着这声雷鸣般的怒吼！
    “伊安！山之主无法交流，快逃...”
    派拉喊到一半突然噤声。
    巫师的阿尔卡纳魔法难以与丧失理智的存在沟通——因其间接性使然。
    但帝国的魔法不同。
    大法师马罗尼乌斯的专属魔法。
    【山之主啊！】
    当伊安用马罗纽斯语呐喊时。
    【你...是在呼唤我？】
    山之主迟疑地回应了伊安的意志。
    派拉目睹这与阿尔卡纳魔法截然不同的术式，真心震惊了。
    虽早知伊安的魔法古怪，却没想到竟能沟通山之主！
    【正是，是我在呼唤您。】
    山之主同样惊讶。
    能理解对方意志已属惊人，而这人类居然还能听懂自己的意思并回应！
    如此清晰的交流连同类间都难以实现。
    【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
    贝希摩斯浑然忘却了方才的狂暴，着魔般与伊安交谈起来。
    伊安松了口气。
    若山之主是曼提柯尔那种邪恶混账，那也不用交流了，直接砍下他的头颅就好了。
    但通过对话他确信——
    正如巫师们所言，这确实是温厚睿智的灵兽。
    伊安强忍逐渐明显的偏头痛继续说道：
    【我是渡海而来的魔法师。】
    首先表明自己与北部人不同，对山之主毫无敌意。
    原因很简单——山之主的精神状态显然极不稳定。
    【我看到您背上的伤了，那是什么造成的？】
    山之主陷入沉默。
    伊安的不祥预感应验了，对方极度抗拒谈论伤口，这明显不同寻常。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