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胜利

    敌人在日落时分悄然出现。
    身披锁子甲、头戴头盔的格雷姆仔细观察着敌军，皱起了眉头。
    “那家伙，是黑骑士吗？”
    “是的，是黑骑士。”
    “在这种时候背叛！”
    昨日还在格雷姆军队中的黑骑士，今日却站在了男爵军的前锋位置。
    号角声响起，男爵军开始向山坡上冲锋。
    格雷姆挥剑高喊：
    “进攻！”
    战斗仍然对格雷姆不利。
    但他拼尽全力指挥军队，格雷姆亲自领头指挥，尽管人数上处于劣势，军队仍与男爵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士兵们纠缠在一起，敌我双方在战场上激烈厮杀。
    难以分辨战局的混战。
    到这里为止，几乎与昨日相同。
    然而，男爵军中有两个显着的变化，首要的威胁在于黑骑士的存在。
    黑骑士贝伦卡以其惊人的武艺肆意横扫战线，原本就已处于数量劣势的军队因此遭受了致命打击。
    然而，与第二个威胁相比，贝伦卡根本算不了什么。
    “什、什么情况？”
    “天空！天空变暗了！”
    法师伊安在战场的最后方施展了魔法，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尚未进入黑夜，因此没有人准备火把。
    这正是暗影术的最佳环境。
    【黑暗啊！】
    【人类！我们来了！】
    【今天要在哪里玩耍呢？】
    【笼罩前方吧】
    伊安在敌军中央布下了一片巨大的黑暗之雾。
    这并非烧毁、打击或杀戮的技艺，仅仅是将一切笼罩在黑暗中。
    然而，伊安唤来的漆黑帷幕彻底改变了战场的氛围。
    “是魔法！法师使用了魔法！”
    “该死！快想办法！”
    “什么都看不见，能做什么啊！”
    超过五十名士兵陷入漆黑帷幕中，慌乱无措。
    混乱迅速蔓延开来。
    “看来要赢了。”
    远观战场的伊安如此想到。
    这是一场即使协同作战，有机推进也难以取胜的战斗。
    然而，一旦后方的部队陷入混乱，原本有望胜利的战斗也注定失败。
    事实正是如此。
    面对黑骑士的无情正面突破，前线逐渐崩溃，试图撤退。
    然而，后方的部队却未能撤退。
    原因很简单——他们看不见！
    不知何人何处在战斗，也不知己方是胜是败，又如何能做出判断？
    就在试图撤退的前线与陷入混乱的后方相撞的瞬间
    格雷姆的军队彻底陷入了无法指挥的境地。
    篡位者格雷姆的军队正在崩塌。
    战斗的展开与前一天完全相反。
    面对黑骑士的正面突破，格雷姆军的中部防线崩溃了。
    同时，后方士兵在伊安召唤的漆黑幕帘中挣扎，失去了判断力，阻碍了前方的撤退。
    简而言之，指挥系统彻底崩溃。
    “小队解散！所有人各自逃命！”
    “啊啊啊！我想活下去！”
    塔利安男爵的军队彻底粉碎了格雷姆的部队。
    实际上，一旦军队被分割，几乎没有重新整合的可能。士兵们往往各自逃命，遵循自保的原则。
    男爵军的情况则是例外。
    由于伊安释放了鸟类进行收编，大约三百名士兵得以保存。
    男爵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逐一追捕逃散的敌人。
    杀死佣兵，俘虏骑士以换取赎金。
    “伊安。”
    正在观察战场的伊安突然被冲入怀中的露西吓了一跳。
    露西紧紧抱住他，抽泣着说道：
    “我们...赢了。”
    是的，赢了。
    伊安咽下话语，凝视着战场。
    成为魔法师后，他迎来了这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首场胜利。
    伊安在战场上徘徊，试图发现死亡的奥秘。
    然而，他所寻找的神秘连影子都看不到。
    相反，周围只有贪婪的士兵。
    “这里有这么多尸体，为什么死亡的神秘却不显现呢？”
    伊安皱起眉头，环顾四周。
    他不禁回想起在艾蕾迪丝门下学习魔法的日子。那时，艾蕾迪丝向他介绍了聆听神秘声音的最佳方法。
    如果伊安独自领悟奥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蠢事。
    “搞不懂。”
    他本以为或许能学到死灵魔法。
    但在满是尸体的战场上漫游，似乎远远不够。
    该做些什么呢？
    解剖尸体？在墓地与尸体共眠？还是？
    伊安摇了摇头。
    还不如在旅途中遇到死灵法师，直接请教来得更快。
    如果艾蕾迪丝知道伊安的想法，大概会哭笑不得。
    毕竟，有多少人为了听到神秘的声音，花费数月甚至更长时间？
    而伊安仅仅在战场上转了一圈，就想领悟死灵魔法。
    正在执行任务的佣兵们被留在原地，伊安则返回了露西的宅邸。
    塔利安大厅是一座巨大的木屋。
    “哇真是壮观的...木屋啊。”
    华丽的走廊？玻璃制成的枝形吊灯？
    那种东西是只有在17世纪的法国宫殿里才能见到的高高高级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