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血眼深渊

    北京上空的红色漩涡已经扩大到覆盖整座城市。从边缘处垂落无数血色触须，每一根都长满眨动的眼睛。更可怕的是，漩涡中心正缓缓降下一个庞然大物——那是由数百万颗血眼组成的集合体，中央是一张扭曲的人脸，依稀能辨认出白璃公主的五官。
    "沉睡者本体..."白霜握紧初代守护者的蓝色短剑，剑身与她眉心的月钥印记共鸣，散发出纯净的蓝光，"比初代记忆中的更强大。"
    陈明调整着日锁能量的输出频率，使之与白霜的能量波动同步。两人胸口的青银色印记微微发烫，那是灵魂连接在强敌面前的自动反应。
    "苏夜，能听到吗？"陈明尝试联系总部，通讯器只传回刺耳的杂音，"整个华北地区的通讯都被干扰了。"
    白霜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初代记忆里有重要信息——血眼领主曾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陈明震惊地看向那个可怖的巨大存在："初代月钥守护者的...妹妹？"
    "她们本是天门系统的共同设计者。"白霜快速解释，"但妹妹在实验中被异维度能量污染，逐渐变成现在的样子。系统最初的目的是封印她，而非连接维度。"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血眼领主的数十条触须同时击中地面，所到之处建筑瞬间结晶化，人类和动物被抽干血液，变成干瘪的标本。
    "没有时间了。"陈明拉起白霜的手，"必须进入它的核心区域！"
    日锁与月钥能量交融，形成青银色光罩包裹两人。他们如同逆行的流星，径直冲向血色漩涡中心。触须们立刻做出反应，密集的血色光束交织成死亡之网。
    陈明在前方开路，日锁能量化为无数金色锁链，精准拦截每一道光束；白霜则专注于防御，月钥能量在光罩外形成旋转的冰晶盾。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一个意识操控两具身体。
    穿过触须防线后，他们直面血眼领主的本体。近距离看，那张巨大的人脸更加骇人——皮肤是半透明的，下面流动着浓稠的血液；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不断旋转的红色漩涡；嘴巴张开时露出的不是牙齿，而是密密麻麻的小型血眼。
    "小月钥..."血眼领主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嘶吼，震得空气都在颤抖，"你终于来见姨母了..."
    白霜浑身一震："姨母？"
    "啊，初代没告诉你吗？"血脸扭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我们是血亲啊！每一代月钥守护者都是我的后裔，血脉中早就埋下了觉醒的种子！"
    陈明感到白霜的手瞬间变得冰凉。他立刻通过灵魂连接传递支持："别听它的蛊惑！"
    "不是蛊惑，是事实。"血眼领主的注意力转向陈明，"日锁持有者，你以为自己是被随机选中的吗？你的父母死于灵能事故，那真的是...意外吗？"
    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突然在陈明脑海中炸开——七岁的他站在父母实验室外，透过玻璃看到母亲惊恐的脸，她手中拿着一个刻有日轮图案的装置...然后就是刺目的白光和剧烈的爆炸...
    "它想扰乱我们的心智！"白霜的声音将陈明拉回现实。她举起蓝色短剑，剑尖对准血脸中央，"初代守护者用这把剑封印过你一次，我能做到第二次！"
    血眼领主发出震天动地的狂笑："愚蠢！你以为那是封印？那是馈赠！每一次'封印'都让我更强大，因为月钥的力量本质与我同源！"
    数十条触须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陈明与白霜被迫分开，各自应对一侧的攻击。日锁与月钥的能量在分离后明显减弱，血眼领主显然深谙分而治之的道理。
    "陈明！共鸣状态！"白霜在闪避间隙大喊。
    陈明立刻心领神会。即使物理上被分开，他们的灵魂连接依然存在。他闭上眼睛，完全信任白霜的引导。日锁能量不再以攻击形态释放，而是转化为纯粹的能量流，通过灵魂通道传递给白霜。
    接收到能量的白霜瞬间气势暴涨。蓝色短剑延长成三米光刃，一剑斩断十余条触须。被斩断的触须喷出腐蚀性血雾，但还未靠近就被月钥能量冻结成红色冰晶。
    "不错的配合。"血眼领主的语气变得危险，"但你们能维持多久呢？"
    整个血色空间突然扭曲变形。陈明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等视野恢复时，他站在一个纯白色的圆形房间中，对面是...另一个自己。
    "喜欢吗？"另一个陈明露出他从未有过的狰狞笑容，"日锁的真正力量应该这样使用！"
    假陈明的手中凝聚出一把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巨剑，挥动时连空间都被撕裂。真正的陈明仓促防御，日锁能量形成的护盾被一击粉碎，胸口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幻境..."陈明单膝跪地，鲜血从指缝间渗出，"它在分离我们的意识..."
    与此同时，白霜也陷入了自己的幻境。她站在月神殿的废墟中，面前是穿着皇室华服的白璃公主——或者说，看起来像白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