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赦天下封亲王

    承乾宫的春色正浓，窗外桃花纷飞，暖风裹挟着花香，轻轻拂过摇篮中熟睡的婴孩。
    我倚在软榻上，望着襁褓中的四阿哥——福临为他取名胤禛，一出生便封了亲王，甚至大赦天下。这样的荣宠，连玄烨出生时都不曾有过。
    "皇上驾到——"
    福临大步踏入殿内，玄烨跟在他身后，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两岁的小团子踮着脚，眼巴巴地望着摇篮里的弟弟，又仰头看看福临，奶声奶气地问："皇阿玛，弟弟什么时候能陪我玩？"
    福临弯腰揉了揉玄烨的脑袋："等弟弟长大些。"
    玄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趴回摇篮边，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胤禛的小脸，随即咯咯笑起来："弟弟软软的！"
    福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胤禛身上，眼底是掩不住的偏爱。
    "皇上似乎格外喜欢胤禛？"我轻声问道。
    福临坐到榻边，手指轻轻描摹着婴儿的眉眼："这孩子像你。"
    我失笑："玄烨也像我。"
    "不一样。"福临摇头，声音低沉，"胤禛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我心头微动，却仍忍不住道："可玄烨也是我们的孩子，皇上这样偏心，不怕他日后伤心？"
    福临沉默片刻，忽然道："朕打算等胤禛再大些，立他为太子。"
    我猛地抬头："什么？"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玄烨咿咿呀呀逗弟弟的声音。
    "皇上，"我压低声音，"玄烨才是长子......"
    "朕知道。"福临打断我，眼神坚定，"但胤禛更合适。"
    我心头一震——历史上的雍正帝，确实比康熙更铁腕、更果决。难道福临冥冥之中，也在顺应历史的轨迹？
    "那玄烨呢？"我忍不住问。
    福临看向正趴在摇篮边傻笑的小团子，神色柔和下来："玄烨会是贤王，朕会给他最好的封地，让他一生无忧。"
    午后，荣音皇后来探望，带来了亲手缝制的小衣裳。
    "四阿哥真有福气，"她笑着逗弄胤禛，"一出生就是亲王。"
    我抿了口茶，没有接话。
    荣音看了看我的神色，突然压低声音："姐姐不必忧心，皇上虽偏爱四阿哥，但对三阿哥的疼爱也是实打实的。"
    我苦笑："可太子之位......"
    "那还早着呢。"荣音眨眨眼，"说不定等四阿哥长大，皇上又改变主意了？"
    晚膳时分，费扬古兴冲冲地跑来，手里拎着个鸟笼。
    "姐姐！我给小外甥抓了只黄鹂！"
    笼中的小鸟羽毛鲜亮，叫声清脆。玄烨立刻被吸引，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舅舅！玄烨要！"
    费扬古蹲下身，耐心地教玄烨怎么喂鸟。看着这一幕，我忽然想起历史上的康熙帝，也是自幼喜欢养鸟逗虫......
    "在想什么？"福临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玄烨这般活泼可爱，皇上真的忍心......"
    福临从背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肩头："朕不是不疼玄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朕总觉得，胤禛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他轻声道，"仿佛天生就该坐在那个位置上。"
    夜深人静，我独自坐在摇篮边，看着胤禛熟睡的小脸。
    这个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的孩子，真的能承受这样的命运吗？历史上的雍正帝，可是踏着兄弟的血泪登上皇位的......
    "娘娘。"蔷薇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三阿哥做噩梦了，吵着要您。"
    我连忙起身，却在路过妆台时，无意中瞥见铜镜中的自己——眉眼间尽是忧色。
    玄烨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见到我立刻伸出小手："额娘抱......"
    我将他搂进怀里，轻声哼着童谣。小团子很快安静下来，蜷在我怀中沉沉睡去。
    福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们。
    "皇上......"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走过来，摸了摸玄烨的脸，"朕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兄弟相残。"
    春日的晨光透过纱窗，洒在摇篮上。
    胤禛醒了，不哭不闹，只是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福临抱着他站在窗前，指着远处的宫殿："那是太和殿，将来有一天，你会站在那里，接受万民朝拜。"
    小小的婴儿当然听不懂，却莫名地笑了起来。
    玄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皇阿玛！玄烨也要抱！"
    福临难得地同时抱起两个儿子，左边是未来的一代明君，右边是青史留名的圣祖皇帝。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或许这一世，真的会不一样。
    桃花纷飞中，福临一手抱着胤禛，一手牵着玄烨，转身对我笑道：
    "宛宛，来看，这是朕的江山，也是他们的未来。"
    春风拂过，吹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