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圣旨赐婚

    元远回到楚王府，府中近来都在为殿下与杨府小姐大婚过六礼安排的日程忙忙碌碌，就连他的贴身侍卫长喜和长庆都时不时被总管或府里的资深嬷嬷拉去做点不占手的事儿！
    元远感觉这眼前的热闹昨天还让他兴奋又欣喜，可今天突然变得有点不真实，好像是一场一不小心就可能破灭的梦！
    元远独自回到书房，闭门苦思，怎么就凭空多了一个侧妃呢？
    他对未来生活的计划里，今后的日子一天天、一幕幕都是他和若筠手牵手、肩并肩的画面。突然一个人拨开他和若筠夹在了他二人中间，接着是若筠失望的望着他然后转身离去了……
    他想追上去抓住若筠的手，可那人缠住自己令自己寸步难行。他就这样眼看着若筠越走越远，终于在一片茫茫迷雾中消失不见了……
    元远猛一哆嗦醒了过来，原来刚才自己拄着胳膊在书桌前睡着了，那是个梦……
    虽是个梦，但这个梦却给了他一个很真实的确证！
    元远下定决心，起身出了楚王府，骑上马直奔云龙门入宫，从东堂进了式乾殿求见皇帝哥哥！
    此时已是一天中的下半晌，日头偏西暮色已现。
    想想昨天也是这个时辰，元远入宫参加宫宴，当时的心情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今天入宫却是为了求皇兄收回要赐给他的一个恩典！
    人间事啊，真是一言难尽，总在毫无征兆下、不知不觉间给你来个峰回路转、吉凶难卜、前路多艰……
    ……
    一天进了两次式乾殿！当夜幕降临，再从式乾殿走出来时，元远感觉自己这次是清醒了！
    走出北元洛城皇宫，元远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皇家身份带给自己的不仅是高高在上的无限尊荣，这生来即得的富贵必要用同等的代价去换取，想拥有这一切就必要接受它索取的价码去承担！
    元远也第一次意识到：皇帝哥哥不仅是自己的皇兄，更是君临天下说一不二的天子，他终于懂了：“伴君如伴虎”的意思！
    ……
    八月十七，赐婚诏书如期颁下，楚王府、尚书府接旨的同时，圣旨内容伴随着楚王殿下中秋月夜救美人、天赐良缘的故事传遍北元新都洛城，一时间果成坊间美谈……
    消息传播飞速，唯杨若筠后知后觉，似乎是最后的知情者！
    若筠清晨舞完剑去给母亲请安，陪母亲用了早膳回到自己的院子，继续研习昨天的古籍功课，一切都如回府后大部分时间一般！
    若筠临窗静读，芷茹奉茶磨墨，桌边晨光洒地、微风轻拂……
    芷舒一脸慌乱的从门外进来，正在给小姐磨墨的芷茹看出她不对劲，芷舒已经开口道：
    “小姐，出事了！……”
    杨若筠闻言抬头，不明所以，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听府里人说，外面都在传……传……”
    “传陛下为楚王殿下赐婚，赐吏部尚书裴大人次女为侧妃，诏书今天一早已经颁到两府了……”
    芷舒边说边观察着小姐的表情，吞吞吐吐道：
    “赐婚吏部尚书二小姐给楚王殿下为侧妃，还要在小姐和楚王殿下大婚之日，同日入府！”……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呀？”
    若筠还没开口，芷茹先已经急了。
    芷舒也不顾是谁在问为什么，接着说道：
    “听说是中秋夜，陛下留楚王殿下在宫里，楚王殿下在金龙池边赏月，恰巧尚书府二小姐也在湖边不慎落水，楚王殿下把落水的裴二小姐救上来的……”
    “那裴家二小姐为报楚王殿下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杨若筠安静的听着芷舒说完，看看芷茹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好像没听懂刚才的话。
    好一会儿她垂下眼帘，似乎在思索刚才芷舒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慢慢放下手中沾饱了墨还没落字的笔，轻声问了一句：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确实吗？”
    “……”芷舒张了张口，还是道：
    “都这么说，我看夫人和少夫人应该是也知道了！”
    芷茹听着已经是急着要跳起来，忙着对若筠道：
    “小姐，不然去夫人房里看看？这事儿太奇怪了！……”
    若筠此时有些犹疑，不知该马上去求证事情的真假？还是该静观其变？或许这本是一个梦，等梦醒了一切都不是真的！
    犹豫之间，杨夫人房中的冯嬷嬷进到房中传话：
    “请小姐过正房去一趟，侯爷和夫人有话跟小姐说！”
    杨若筠意识到此时此刻不是梦……慢慢站起身，对冯嬷嬷浅浅一笑道：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