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肉羹

    厨房。
    诱人的香味弥漫整个不大的屋子。
    赫尔赛斯熬着补粥，吩咐一旁的奈克瑟斯：“帮我拿两个鸡蛋。”
    奈克瑟斯跟个小手办似的，飞到另一边打开冰箱门，一手托一个蛋又飞回来。
    【都给孩子调成啥样了】
    由于屋子不大，赫尔赛斯的实验台没地方放，姬矢准便租下了隔壁，供他研究。
    赫尔赛斯研究的便是适合人类的强化药剂，无副作用。
    为的是姬矢准。
    【我就说！】
    实验刚开始进行，姬矢准就已经显出颓势，看来得抓紧时间。
    肉羹已经熬好，赫尔赛斯探出头看了看姬矢准的情况，便盛上一小碗，搁置在床头柜上，将人扶起靠在床头。
    “谢谢你，赫尔赛斯……谢谢你愿意帮我……”
    唇瓣干裂，姬矢准神色有些空洞，抬手想接过碗，却拿不稳，还是赫尔赛斯托着送到他嘴边。
    鼻尖萦绕着香气，他却张不开口。
    无功不受禄。
    他已经身负罪孽，又怎么能毫无压力地享受他不配拥有的东西。
    “我已经说过了，这算是我的房租。”
    “不……你想找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我……你是光明和正义，是奥特战士，对人类来说，你们就是神明……”
    他无法理解，这些奥特曼难道都是圣人吗？
    “……人间体不是找谁都可以。”
    赫尔赛斯可不觉得「正义」这个词跟自己沾边，要是曾经的朋友听到，都够被反复笑上几百年了。
    奈克瑟斯坐在蓝奥的肩上，对姬矢准的状态没什么反应。
    【问题儿童真难伺候，您要不把碗摔他脸上，爱吃不吃！我还吃不到呢！】
    回答姬矢准的，是陡然升起的白光将赫尔赛斯笼罩。
    当白光散去，他眯起的眼睛睁开，怔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我死了！他凭什么！他有什么值得您化成人类的样貌！！就为了照顾他那脆弱的小心脏！？】
    人类的样貌应该能让姬矢准产生亲切感吧？
    “吃一点吧，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淡紫色的眸子温柔而又虔眷，赫尔赛斯露出安抚的笑容，银白色的长发披散而下，因为凑的近的缘故，撩过姬矢准的手背，带起丝丝痒意。
    “你……赫尔赛斯……”
    姬矢准转过头，又回过来，喉结滚动，确认眼前不是幻觉。
    奥特曼原来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么？
    “是我，来张口，啊……”
    姬矢准呆呆地张开嘴，被喂了一勺。
    【啊啊啊……您别这么看着他啊，太犯规了！简直看狗都深情！！求您看看我，汪！】
    喂下一勺，计划通了。
    赫尔赛斯收回手，又舀了一勺，却被忽然抓住手腕：“张嘴。”
    姬矢准盯着那张脸，下意识听从，连味道都没尝，囫囵吞下：“你怎么…”
    “张嘴。”
    “你……”
    “张嘴。”
    就这么来回几次，终于艰难地喂完了。
    “还想吃吗？”
    赫尔赛斯抽出纸巾为姬矢准擦净唇瓣，担心对方没吃饱：“锅里还有一些。”
    姬矢准捏了捏掌心的手腕，确实是人类的肌肤，又撩起银白色发丝，最后不敢多看那人的眼眸，垂下眼帘：“那就拜托你了，赫尔赛斯。”
    赫尔赛斯欣慰点头，起身去添肉羹。
    他这一起身，姬矢准看清了全貌。
    服饰有些奇怪，身着劲身长袍，衣领开叉到大半个胸肌下方，白色为底，绣有黑色纹路，腰封也是简单的黑色，束出腰身线条，下身衣袍从小腹下分开，露出黑色长裤，有几圈银色勒肉腿环，脚踩包裹着半截小腿的黑色长靴。
    姬矢准与奈克瑟斯莫名对视一眼，沉默着等待。
    再次细看，赫尔赛斯的头发稍微有些炸毛，长度大概到胯部。
    “有这么新奇吗？快吃饭。”
    赫尔赛斯坐回床边，将碗放到了男人手中：“赶紧吃，等会儿凉了。”
    有些遗憾地看着手中的碗，但姬矢准也没多说什么，很快便吃完，又道了声谢谢。
    等赫尔赛斯收拾妥当后，发现姬矢准竟然还没睡觉，一个成年男性睡觉难道还需要提醒么？
    “怎么还不睡？”
    “赫尔赛斯……”
    “嗯。”
    “…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嗯？”
    【嘶哈嘶哈……走开！就你多嘴！】
    身边的人怎么都怪怪的。
    赫尔赛斯费解于系统的发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嗯……有什么问题吗？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啊。
    “为什么？”
    “方便你以后出门，你的服饰和这里不太搭。”
    衣服另类是一个问题，最重要的是那个衣领太奇怪了……
    【来人，赐一丈红！】
    “好，你该休息了。”
    “嗯。”
    ……
    进化信赖者再次跳动。
    赫尔赛斯将试管放下，而隔壁的姬矢准在进化信赖者跳动时便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