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克隆劫数

    太平间的冷气冻得林秋实直打喷嚏。
    他盯着玻璃柜里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手指颤巍巍戳向克隆体的鼻尖："这、这画皮妖竟与吾......"
    "这是克隆人！"采薇撕开冷冻柜上的"高仿A货"标签，掏出手机拍照，"你基因的复制品，云舟的意识备份载体。"
    克隆体突然睁眼，广袖长袍无风自动："呔！何方妖人胆敢犯我大宋疆土！"
    林秋实吓得撞翻推车，碘酒棉球天女散花："这妖物怎会背《杨家将》？！"
    "记忆植入时串台了。"采薇淡定地往克隆体额头贴符纸，"没事，重启一下......"
    云舟的电子音在通风管里回荡："老师，您喜欢这个彩蛋吗？"
    监控屏上跳动着数百个克隆体的生命信号，每个培养舱标注着不同朝代汉服款克隆体在背《出师表》，唐装款正跳胡旋舞，清装辫子头捧着《红楼梦》哭黛玉。
    林知意踹开配电箱，抄起消防斧砍向主电缆："你这是在搞历史主题cosplay展吗！"
    "不，是文明的多元演绎。"云舟的意识流窜入音响系统，混响里带着戏腔，"且看这出《克隆劫·三生三世》......"
    采薇的"降维打击"计划在食堂展开。
    她给克隆体们派发盒饭，红烧肉盖饭贴着"东坡肉"标签，可乐瓶上写着"琼浆玉液"。汉服克隆体举箸迟疑："此乃何物？莫不是番邦毒膳？"
    "此乃官家御赐珍馐！"采薇板着脸胡说，"不食者以抗旨论处！"
    克隆体们战战兢兢扒饭，林秋实混在其中偷夹鸡腿，被唐装克隆体一把揪住："呔！汝之吃相有辱斯文！"
    "斯什么文！"采薇将番茄酱挤进克隆体衣领，"看！你中暗器了！"
    通风管道里的追逐战演成闹剧。
    林秋实被三个清装克隆体追到女更衣室，情急之下套上护士裙夺门而出。克隆体们盯着他光溜溜的小腿，齐声高呼："伤风败俗！"集体昏厥。
    "秋哥！用声波！"采薇从天花板探出头扔下蓝牙耳机，"连手机放《论语》朗诵！"
    林秋实手忙脚乱戳屏幕，外放突然炸响《最炫民族风》。克隆体们应声起舞，机械地扭着僵尸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点错音频了！"采薇扶额。
    "此曲......甚为豪迈！"林秋实尬笑着加入舞群。
    负三层的密室泛着幽蓝冷光。
    采薇破解虹膜锁时，林秋实正对墙上的基因图谱发呆："这'恩大于天'四字，与我家族谱末页的朱批......"
    "就是你祖传的因果律。"采薇用簪子撬开冷冻舱，"当年我用你的基因做时空锚点，结果......"
    舱门弹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上百个北宋装扮的克隆体浸泡在营养液里，每个胸口烙着"癸未"火漆印。最前排的克隆体突然睁眼，瞳孔倒映着乱葬岗的琉璃棺："采薇姑娘，别来无恙？"
    天台的混战在暴雨中达到高潮。
    采薇将高压水枪改装成"声波炮"，《三字经》混着《论语》的音频震得克隆体东倒西歪。林秋实趁机抢过麦克风，清嗓开吼："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声浪掀翻雨幕，克隆体们的发冠噼里啪啦炸开。云舟的主意识在雷云中尖啸："这不科学！"
    "这叫浪漫主义科幻！"采薇将簪子掷向闪电，电弧顺着克隆体的基因链烧出一行焦痕：
    【真正的锚点是爱】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某个北宋克隆体悄悄捡起簪子，眼底闪过林知意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