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狐魄祭山河

    当九尾狐火熊熊燃烧，点燃了厚重的云层时，洛清雪惊愕地发现，山河仿佛在痛苦地流血。地脉断裂处，原本应该喷涌而出的灵气，此刻却被一股腥臭的脓血所取代。那脓血中混杂着青铜碎屑，仿佛是大地的伤口被螭纹所侵蚀，正以惊人的速度溃烂。
    "还差三处。"红袖的残魂从破碎的手机残片中缓缓渗出，她那半透明的狐尾轻轻扫过陆九霄已经碳化的身躯，仿佛在抚摸着他最后的痕迹。
    "青丘，苗疆，归墟……"红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一丝决绝和哀伤。
    就在这时，苏璃突然咬断了新生出的第八尾。狐血如箭一般溅出，洒落在手机屏幕上，令人惊奇的是，这狐血竟然让红袖的虚影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
    "姐姐！用我的……"苏璃急切地喊道，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红袖温柔地打断了。
    "傻丫头。"红袖的指尖穿过苏璃的耳畔，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青丘的债，该由我这罪人来还。"
    就在此时，陆九霄的复眼突然开始自动修复。他的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红袖的每一根狐尾都连接着一条青铜代码链，这些链条的尽头深深地没入地脉深处。
    在地脉的最深处，蜷缩着一团不断增殖的螭纹肿瘤，它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了谢明远的面容！
    "他在地脉里播种。"洛清雪龙爪抠进岩层，"这些螭纹会......"
    "会吃掉整个九州。"红袖的残魂突然燃烧，"所以需要诱饵。"
    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动，最终停留在陆九霄身上，仿佛要将他的身影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之中。就在这时，手机的残片突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蓝光，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蓝光映照出一段被删除的记忆，那是十年前长安灯会上的场景。
    当时，红袖在糖人里塞入的不仅是螭龙血，还有半枚妖丹碎片。
    这一发现让陆九霄惊愕不已，他的复眼竟然渗出了青铜色的液体。
    而与此同时，红袖的九尾突然暴涨，每一条尾巴都燃起了不同颜色的火焰，如同九条火龙在空中飞舞。
    这些火焰在虚空之中划出了一个北斗九星阵，这正是青丘禁术“九曜焚天”。
    “原来你早就……”陆九霄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红袖在熊熊烈焰中回眸，她的目光冰冷而决绝，“陆大人可知？”她的声音在火焰的咆哮中依然清晰可闻，“妖丹，并不是燃料……”
    话音未落，地动山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第一条狐尾如同赤色的流星一般，直直地撞向青丘故地。
    刹那间，地脉裂痕中伸出无数青铜手臂，然而，这些手臂在触及狐火的瞬间，竟然熔化成了一条条锁链。
    每条锁链都捆着一个哀嚎的妖族魂魄，它们在锁链的束缚下痛苦挣扎，却无法挣脱这可怕的禁锢。
    "是钥匙！"洛清雪龙角迸发金芒，"她在解放被吞噬的......"
    第二条紫尾如狂风般横扫过苗疆，所过之处，瘴气如被惊扰的蜂群般溃散开来，露出一座古老而神秘的青铜祭坛。祭坛上，堆积如山的寒山弟子头骨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狐火如灵动的精灵，轻盈地钻进那些颅骨的眼窝，瞬间点燃了隐藏其中的真相。
    随着火焰的燃烧，一段被篡改的历史渐渐浮现出来：原来，二十年前那场肆虐的瘟疫中，那些所谓的幸存者竟然被残忍地炼成了第一批天机卫！
    陆九霄的复眼在这一刹那突然超频运转，他的视野变得无比清晰。
    他惊愕地发现，每当一条狐尾燃烧时，红袖的残魂就会分裂出一个年轻版本的她——从襁褓中的女婴，到垂髫的稚子，再到及笄的少女……
    每个时期的红袖都在地脉缺口处吟唱着不同的童谣，那歌声仿佛是对这段被尘封的历史的控诉。
    当第六条白尾如闪电般刺入归墟时，青铜海面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结冰。
    谢明远的虚影如同幽灵一般，踏冰而来，他的手中还不停地抛接着九枚青铜骰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用九世轮回换地脉三日安宁？不愧是……”
    谢明远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但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狐火便如汹涌的波涛般将他的虚影吞没。
    此时，红袖的残魂已经燃尽了八条尾巴，只剩下最后一条银尾。最后的银尾紧紧缠住陆九霄手腕："看好了！"
    手机残片如同闪电一般，猛地嵌入了他的复眼之中。刹那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撕裂开来。
    在这剧痛之中，陆九霄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一幅终极真相的画面。他看到了红袖的九尾，那原本被认为是封印灾劫的力量，竟然并非如此。
    九尾中储存着的，是九种文明毁灭的记录，从青铜器时代一直到信息时代，每一个纪元都在天机阁的格式化下走向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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