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纯净之火，抉择时刻

    晨雾未散时，马小微已站在学院图书馆门前。
    橡木大门上刻着盘绕的火纹，在晨露中泛着淡金色，像极了她怀中那本秘籍的纹路。
    她伸手推门，陈旧的铰链发出吱呀轻响，混着满室纸页与松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雷恩先生？"她踮脚张望，只见最里侧的高梯上悬着半截灰袍——那位总爱把自己埋在古籍堆里的管理员正蜷在梯子中段，白发从皮质束发带里散出来，像团蓬松的云。
    梯子突然晃了晃，老人扶着书脊探出半张脸，金丝眼镜滑到鼻尖："玛微卡殿下？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您可是头回在早课前来图书馆。"
    马小微快步绕过摆满《元素共鸣基础》的矮架，把从禁地抄下的"纯净之火"刻字推到他面前："我需要查这个。"
    雷恩的手指在羊皮纸上轻轻一叩，镜片后的眼睛突然亮了："跟我来。"他扯了扯灰袍下摆，踩着梯子蹭蹭往下跳，带落两本《火灵史纲》。
    马小微手忙脚乱接住时，老人已经钻进最深处的暗门——那扇藏在《提瓦特古文明残卷》后的木门，她之前来借书时从未注意过。
    暗室里飘着更浓的樟木香，四面墙全是青铜格子，格子里码着比她年龄还大的卷轴。
    雷恩戴上鹿皮手套，从第三排最左端抽出一卷发黑的皮卷，展开时簌簌落着碎屑："三百年前，纳塔大灾变时，老祭司们曾在祭祀手记里提过。"他用羽毛笔点着褪色的字迹，"纯净之火，非寻常元素力所化，需得掌控者与火灵心意相通，让火焰褪去暴戾，只余最本真的纯粹。"
    "能具体说说吗？"马小微凑近些，看见皮卷边缘画着团火焰，外围是细密的咒文。
    "它能净化被深渊污染的元素，甚至......"雷恩突然顿住，手指在"唤醒火元素核心"几个字上轻轻划过，"传说纳塔最初的火神，就是用这把火烧醒了沉眠在火山底的元素之心。"他合上卷轴时，目光扫过马小微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纹——那是"火焰之心刻印"的微光，"殿下最近元素力可有异动？"
    马小微喉结动了动。
    她想过坦白刻印的存在，可直觉告诉她，有些秘密还是埋在心底更安全。"只是...总觉得火元素比以前更听话了。"她扯了扯袖口掩饰，"谢谢您，雷恩先生。"
    离开图书馆时，晨钟刚敲过第三响。
    马小微攥着记满"纯净之火"特征的羊皮纸，直奔学院试炼场——那里的火元素共鸣最纯粹，是练习新技巧的好地方。
    试炼场的石墙被常年灼烧得泛着暗红，地面刻满防止元素暴走的阵纹。
    马小微站在中央，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一团橙红火焰。
    按照秘籍里"火焰涟漪"的手法，她试着让火苗像水面波纹般扩散，可才展开半寸，火焰突然炸成火星，灼得她手背一片红。
    "呼——"她吹了吹伤口，看着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是"火焰之心刻印"的馈赠。
    咬了咬牙，她重新结印："火元素，不是用来破坏的。"她闭起眼，回忆雷恩说的"纯粹"，想象自己是团刚从地脉涌出的火苗，没有暴戾，只有温暖。
    第三次尝试时，火焰终于不再炸碎。
    它像朵半开的郁金香，橙红里泛着淡金，边缘柔和得像被水浸过。
    马小微屏住呼吸，指尖轻轻一颤——那团火竟顺着她的心意，在半空转出个螺旋，每道火痕都亮得通透，像用阳光捏成的。
    "好小子！"
    突如其来的男声惊得马小微手一抖，火焰"噗"地灭了。
    她转头，只见卡洛斯导师抱着手臂站在入口，银质火纹胸针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我在门口看了一刻钟，你这火焰形态...有点意思。"
    马小微耳尖发烫。
    这位以严苛着称的导师向来对她要求极高，上回她把"火鸟术"练偏了烧了靶场，还被他训了半个时辰。"我...在试新技巧。"她把秘籍往身后藏了藏。
    卡洛斯却没追问，目光扫过她刚才练习的痕迹："禁地的事，你昨天没说全。"他的声音沉下来，"艾丽娅和莱昂的事我会查，但你要记住——深渊教团盯上的，从来不是普通的元素使。"他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掌心传来淡淡的火元素暖意，"最近少往城外跑，你的元素力波动太明显了。"
    话音刚落，安娜的声音从场外传来："小微！
    你快过来！"女孩攥着裙角跑得气喘吁吁，发辫上的火纹发带都歪了，"食堂那边...有人说你是深渊卧底！"
    马小微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跟着安娜冲进食堂时，正听见几个低年级生交头接耳："昨天禁地的震动，肯定是她引的！我表姐说看见她和莱昂在岩浆池边说话！"
    "不是这样的。"马小微站到长桌前，声音不大却清晰，"禁地的事我已经上报导师，莱昂是强行闯入的。"
    "那纸条呢？"人群里挤进来个红头发的男生，举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艾丽娅遗落的半张，"上面写着'深渊令'，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