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棺之秘（上）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白衣身影如雾消散。
    凌九霄保持着握戟的姿势，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方才那一瞬的对视，他清晰看到对方额心的"虚"字并非烙印，而是由九道细小的雷纹组成——与他元婴深处的九道本源雷纹一模一样！
    "那是..."
    慕清雪突然按住左臂。褪去的紫色重新蔓延，掌心眼瞳不受控制地睁开。透过这只眼睛，她看到白衣人消散处残留着八条细线，分别延伸向不同方位。其中一条竟连接着她体内的太阴本源！
    "是棺椁的方位。"她声音发颤，"他在吸收其他分身的力量。"
    凌九霄闭目感应体内元婴。九道雷纹中有八道变得暗淡，唯有最初从葬仙陵获得的那道依旧明亮。更诡异的是，这道雷纹正微微发热，指引着与慕清雪所见完全相同的八个方向。
    "九棺归一..."他想起冠冕者的警告，"必须阻止他融合全部分身。"
    太虚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剑柄两颗眼珠同时映照出画面：玄天宗地底三千丈处，一具水晶棺正在青铜祭坛上缓缓开启。棺中飘出的虚影，赫然是楚无涯的模样！
    "第一具分身..."凌九霄瞳孔收缩，"他竟藏在玄天宗！"
    慕清雪的血色断剑自动指向东南方向："那边也有反应，是...苏家祖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凌太虚的布局之深——九具分身竟都藏在与他们有渊源的地方！
    "分头行动。"凌九霄将太虚剑递给慕清雪，"你熟悉苏家..."
    "不行！"慕清雪斩钉截铁地打断，"九棺之间必有联系，单独应对太危险。"她左臂紫光流转，掌心眼瞳突然投射出一幅地图，"看这个。"
    地图上八个光点分布各地，但若用线连接，竟组成一个古老的阵法图形。凌九霄认出这是《太虚神衍诀》最后一卷记载的"九曜吞天阵"，唯一缺失的阵眼位置...
    "是我们。"他恍然大悟，"最后一具分身要等我们入阵才会现身！"
    正说着，地面突然震动。玄天宗废墟中央裂开巨大沟壑，一道青铜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楚无涯的虚影正在凝实，气息节节攀升，转眼已至化神巅峰！
    "来不及了。"凌九霄召出戮仙戟，"必须立刻..."
    话音未落，东南方向同时升起第二道光柱。这次是苏家祖地的方位，光柱中浮现的是苏墨白的身影！
    紧接着是第三道、第四道...当第八道光柱在西方亮起时，整个天空被青铜色笼罩。八道光柱彼此连接，形成巨大的牢笼将方圆千里封锁。而牢笼正中央，白衣人的身影重新凝聚，额心"虚"字已经补全了三笔。
    "多谢帮忙。"白衣人轻笑，"没有你们激活葬仙陵的钥匙，这些分身还不知要沉睡多久。"
    他抬手轻点，八道光柱中各飞出一道流光没入其体内。每吸收一道，他额心的"虚"字就完整一分，气息也越发恐怖。当第六道流光融入时，威压已经超越大乘，直逼渡劫期！
    "不能让他继续！"慕清雪血色断剑突然暴涨，化作百丈血虹直刺白衣人眉心。
    剑光及体的刹那，白衣人只是微微一笑。他额心"虚"字亮起，竟将血色剑虹生生定在空中！
    "太阴戮仙剑确实能伤我。"他优雅地握住剑锋，"可惜你只继承了三分剑意。"
    "咔嚓"一声，剑身出现裂痕。慕清雪如遭雷击，左臂紫骨瞬间黯淡。凌九霄急忙挥戟救援，戮仙戟上的四颗眼瞳同时怒睁，射出紫红光柱。
    白衣人终于变色。他仓促闪避，还是被光柱擦过衣袖。布料破碎处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青铜色的骨骼！
    "原来如此。"凌九霄冷笑，"你也不过是个容器。"
    白衣人首次露出怒容："放肆！"他袖中飞出一物，正是当初在葬仙陵见过的青铜冠冕，"本座乃太虚正统，岂是..."
    冠冕突然脱手飞出，稳稳落在凌九霄头顶！白衣人愕然的表情还未展开，更惊人的变故发生了——八道光柱中的分身虚影同时扭曲，竟有脱离控制的迹象！
    "不可能！"白衣人疯狂掐诀，"你们明明已经..."
    "已经死了？"楚无涯的分身突然开口，声音却与本体截然不同，"凌太虚，你忘了我们本就是你的七情六欲所化。"
    苏墨白的分身接话："喜怒忧思悲恐惊...你斩得掉吗？"
    八具分身同时反噬！白衣人额心的"虚"字开始崩解，气息急剧跌落。他怨毒地瞪向凌九霄："都是因为你..."
    凌九霄却陷入某种玄妙状态。头顶冠冕传来海量信息，那是关于太虚遗迹的真正来历——它根本不是凌太虚发现的秘境，而是用来镇压某个存在的囚牢！而所谓的《太虚神衍诀》，实为...
    "封印诀。"他喃喃自语，"九世轮回不是为了传承，是为了维持封印！"
    白衣人突然暴起，青铜骨手直掏凌九霄心窝："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