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黑塔底层的真相

    马晓伟的指尖距离培养舱还有三厘米时，整个黑塔底层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警报声如同千万只蜂鸟同时振翅，高频音波震得他耳膜生疼。
    培养舱周围的金属地板裂开十二道缝隙，露出下面旋转的蓝色激光阵列。
    "警告！时空锚点遭到污染！"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启动净化协议第七阶段！"
    父亲的身体在11号舱体内突然睁开眼睛。
    那双瞳孔里没有眼白，完全被幽蓝的时空能量填满。
    马晓伟的手腕被无形的力量拽住，整个人被被拉向舱体表面。
    在额头即将撞上强化玻璃的瞬间，舱体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世界在眼前溶解重组。
    马晓伟跌坐在一片星空构成的地面上。
    无数发光的星轨在脚下交织成网，远处漂浮着十二个破碎的沙漏，每个沙漏里都冻结着某个时间片段。
    他看到七岁的自己正在墓园哭泣，二十岁的父亲在古墓中举起火把，还有某个白发苍苍的"马晓伟"被锁链束缚在黑色王座上。
    "这不是幻觉。"父亲的声音从星轨深处传来，
    "而是我残留在时空夹缝里的意识碎片。"
    马晓伟转身时踩碎了脚下的星轨，裂纹中渗出蓝色的时空能量。
    父亲的身影从虚空中凝聚成型，但只有上半身保持人形，腰部以下已经化作流动的数据流。
    更可怕的是，他胸口本该是印记的位置，现在是个不断坍缩的黑色旋涡。
    "爸！你的身体——"
    "听好，我们没多少时间。"父亲的声音带着电子干扰般的杂音，
    "守望者不是人类，他们是上个文明纪元制造的时空守卫。十二个培养舱对应着十二个平行时空的锚点，他们要把所有可能性都锁定在在既定轨道上。"
    星空中突然裂开一道伤口，三只机械犬的头部探进来，电子眼疯狂扫描。
    它们撕咬裂缝的动作让整个意识空间开始震颤，父亲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为什么选我们？"马晓伟抓住父亲正在消散的手臂，
    "永生之法到底是什么？"
    父亲的身体突然剧烈闪烁，某个画面强行插入意识交流
    ——那是间摆满古籍的密室，墙上挂着十二幅肖像画。
    马晓伟惊恐地发现，每幅画里都是不同时期的父亲，而最古老的那幅落款日期竟然是公元前213年。
    "不是永生..."父亲的声音开始断断断续续，
    "是循环...我们家族是...时空闭环的钥匙..."
    机械犬的前爪已经完全伸入意识空间。
    它们身上缠绕着黑色数据链，所过之处的星轨纷纷熄灭。
    父亲突然将手掌按在马晓伟胸口，胚胎状的印记顿时发出痛苦的尖啸。
    "去1号舱！吸收初始能量！"父亲的身影开始分解成蓝色光点，
    "记住，当十二个印记同时——"
    警告声戛然而止。机械犬撕碎了最后的空间屏障，父亲残留的意识被黑色数据链绞成碎片。
    马晓伟被粗暴地弹回现实世界，后背重重撞撞在金属地板上。
    培养舱阵列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
    2号到12号舱体全部亮起红光，内部的液体开始沸腾。
    只有1号舱依然散发着柔和的蓝光，里面漂浮的婴儿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目标已污染核心锚点！"机械犬从通风管道蜂拥而入，它们的关节处伸出高频振荡刃，
    "立即清除！"
    马晓伟连滚带爬地扑向1号舱。在最近的机械犬即将咬住他脚踝的瞬间，他整个人撞进了舱体。
    想象中的撞击没有发生，强化玻璃像水面般接纳了他的身体身体。
    冰冷的培养液灌入鼻腔，马晓伟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与舱内的婴儿融合。那个小小的身体睁开双眼
    ——里面是无数旋转的星河。
    剧痛从每个毛孔钻进体内，他感觉自己的DNA正在被改写。
    机械犬围着舱体疯狂撕咬，但某种时空力场将它们全部弹开。
    马晓伟的皮肤开始透出蓝光，胸口印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进化，从胚胎形态迅速成长为胎儿模样。
    "警报！初始锚点正在重启！"黑塔的防御系统突然改变语调，
    "检测到第十三序列基因链！"
    马晓伟的视野被被无数记忆碎片淹没。
    他看到秦始皇时期的方士在炼制不死药，看到中世纪炼金术士在绘制人体宇宙图，还看到父亲在某个雨夜将蓝色晶体注入婴儿的胸口。
    所有画面最终汇聚成一道明悟——所谓永生之法，不过是时空闭环中的循环诅咒。
    1号舱突然炸裂。
    飞溅的培养液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每个冰晶里都倒映着不同时期的马晓伟。
    机械犬群被爆炸冲击波掀翻，它们挣扎着想要重组阵型，但身体零件却在诡异蓝光中开始锈蚀。
    马晓伟跪在满地玻璃玻璃渣中剧烈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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