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镜像迷宫

    马晓伟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白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
    当视线逐渐适应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由无数镜面组成的迷宫中。
    每一面镜子都呈现出完美的直角，延伸向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这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在镜面间来回反射，形成诡异的回声。
    低头看去，自己的倒影却呈现出不同的姿态
    ——有的西装革履站在写字楼里，有的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忙碌，甚至还有一个满身伤痕、手持相位棱镜的战斗姿态。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一个画面清晰浮现：
    父亲站在古墓深处，手中捧着的不是钥匙，而是一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晶体。
    马晓伟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画面立刻切换成另一个场景
    ——明月被关在培养舱中，左眼符文是刺目的红色。
    "平行宇宙的投影..."马晓伟喃喃自语，想起父亲最后的警告。
    他试探性地向前迈步，镜面迷宫立刻随之变化，无数个"马晓伟"同时做出不同反应，有的继续前进，有的转身逃跑，还有的站在原地沉思。
    远处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马晓伟警觉地转身。
    三只机械猎犬从转角处窜出来，它们的关节处闪烁着红光，锋利的合金牙齿在镜面反射下泛着冷光。
    "发现异常变量，执行清除程序。"
    机械猎犬发出电子合成音，呈扇形向他逼近。
    马晓伟本能地后退，后背抵上一面镜子。
    镜面突然变得柔软，如同水面般将他吞没。
    他跌入另一个镜面空间，这里展现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
    自己站在新巴比伦塔顶，手中相位棱镜绽放出耀眼的金光，而下方城市正在分崩离析。
    "这些都是...可能的未来？"马晓伟呼吸急促，额头渗出冷汗。
    机械猎犬的脚步声再次逼近，这次是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环境。
    镜面迷宫的排列似乎遵循某种规律，每当他的视线聚焦在某面镜子上，那里就会浮现出更清晰的画面。
    马晓伟突然意识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父亲留下的钥匙
    ——在意识空间里，它依然存在。
    钥匙接触镜面的瞬间，整个迷宫剧烈震动。
    无数镜面开始重组，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
    马晓伟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身后传来机械猎犬撞碎镜面的爆裂声。
    通道尽头是一面与众不同的镜子，它呈现出柔和的乳白色光晕。
    马晓伟走近时，镜面逐渐变得透明，露出里面蜷缩着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白色连衣裙，怀里抱着一本童话书。
    "明月？"马晓伟难以置信地轻呼。
    小女孩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机械的冰冷，只有孩童的天真。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稚气，
    "我等你等了好久。"
    马晓伟伸手触碰镜面，这次没有阻碍，他的手指直接穿了过去。
    小女孩放下童话书，怯生生地拉住他的食指。
    "这里是哪里？"马晓伟单膝膝跪地，与小女孩平视。
    "是明月的记忆宫殿呀。"
    小女孩指向迷宫上方，马晓伟这才注意到，无数镜面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穹顶，每块镜子里都闪烁着明月成长中的片段。
    "坏机器想要吃掉我的记忆，把我变成它的零件。"
    远处传来镜面碎裂的声响，机械猎犬已经追到附近。小女孩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它们又来了..."
    马晓伟握紧钥匙，突然有了主意。
    "明月，你相信我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我需要你帮我找到真正的你。"马晓伟指向迷宫深处，
    "在所有镜像中中，哪一个是真正的明月？"
    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在最开始的地方！"她指向迷宫中心，
    "但是路被坏机器堵住了..."
    金属摩擦声越来越近，第一只机械猎犬已经出现在转角处。
    马晓伟迅速将钥匙按在小女孩手中：
    "拿着这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手。"
    他转身面对机械猎犬，摆出防御姿态。
    出乎意料的是，三只机械猎犬突然停下脚步，电子眼疯狂闪烁。
    "检测到核心记忆体...优先级变更..."
    马晓伟趁机回头对小女孩喊道：
    "快跑！去找真正的明月！"
    小女孩抱着钥匙钥匙转身跑进镜面深处。
    机械猎犬立刻调转方向追去，但它们的身体突然开始解体，金属零件哗啦啦散落一地。
    迷宫再次重组，这次所有镜面都开始展现明月的记忆片段。
    马晓伟看到年幼的明月被带进实验室，看到科学家们在她脑中植入发光的数据芯片，还看到主脑的机械触须第一次连接她的后颈...
    "镜子有两面..."马晓伟想起父亲的提示，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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