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死亡，反派

    教堂入口处，几名圣职者拦住了他们。
    其中一人正是先前仓皇跑远的托马斯。
    他的眼睛还有些红，却强撑着履行职责：“请、请出示邀请函.....”
    “我们是来祈祷的普通信徒。”约书亚从容回答，手指轻轻摩挲着艾琳的手背。
    “我的爱人是教会的信徒，因此我也想要加入进来。”
    “托马斯....”艾琳恳求地看着自己的发小，“就这一次，好吗....？”
    托马斯的脸扭曲了一瞬，最终还是在同僚疑惑的目光中侧身让开了路。
    “.....请进。”他艰难地说，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曾饮水。
    就在约书亚和艾琳踏入教堂的刹那，阿尔伯特亲王的仪仗队也正好抵达了教堂前的广场。
    两队人在宏伟的教堂中殿不期而遇。
    阿尔伯特第一眼就被那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吸引了——
    修长的身材，完美的五官，还有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作为帝国着名的艺术鉴赏家（同时也是贵族圈内众所周知的gay佬）。阿尔伯特对美的嗅觉异常敏锐。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对方的长相和身材。
    约书亚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位大贵族的注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阿尔伯特眼中是带有侵略性的火热。
    而约书亚回以的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那笑容中藏着极端的寒意。
    两端交锋下，阿尔伯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带着身边的少女走向侧厅。
    那道背影也很快消失在了彩绘玻璃投下的斑斓光影中。
    “亲王大人？”身旁的亲信轻声提醒。
    阿尔伯特摇摇头，收回视线：“没什么，我们继续。”
    主教已经在主祭坛前等候，阿尔伯特整了整衣领，迈着庄重的步伐向前走去。
    他并不知道，就在某个角落，几十名“神职人员”正悄悄打开了一个刻满符文的金属黑匣。
    “目标地点全部都安装齐了？”领头者低声问道。
    “是的，大人。全部都回来了，无一缺漏。”
    “很好，那，那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呢？”
    “那名亲王和他的随从们，都已抵达教堂位置。”
    “那位大人是不是....？”
    手下回答，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
    “没错，那边由大人亲自处理，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即可。”领头人点点头，目露狂热。
    随即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水晶瓶，瓶中的液体泛着不祥的绿色荧光。
    “为了新秩序，为了那位大人。”他压抑着兴奋道，拔开了瓶塞。
    “为了新秩序，为了大人。”其他人齐声附和。
    液体滴落在金属黑匣中的装置上，瞬间激活了复杂的魔法纹路。倒计时开始了。
    与此同时，在教堂侧厅，约书亚正装模作样地与艾琳一起跪在圣像前祈祷。
    艾琳闭着眼睛，虔诚地默念祷词，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恋人”已经走远。
    而他正用余光扫视整个大厅，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倒数。
    “30、29.....3、2、1。”
    轰隆隆隆隆——！！！
    轰隆轰隆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同时从城市各处响起。
    教堂地面剧烈震动，彩绘玻璃纷纷碎裂，更大的炸响爆鸣从外面如浪涛般涌来。
    艾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爆炸的声波掀倒，紧接着是一阵刺耳的嗡鸣——
    “艾琳！！”
    嗡鸣夹杂着一丝熟悉的音节传入脑中，让她稍稍恢复了些清明。
    忽然，隔壁主厅传来一声炸响，爆炸带着碎石穿过，如炮弹般飞溅向侧厅。
    一道身影忽然冲来抱着她滚到了一根石柱后方。
    “待着别动！”如同破风机般的嘶喊在她耳边响彻道，声音是多年熟悉的他。
    艾琳惊恐地点头，看着他脱下外套盖在自己身上。
    下一秒，主教厅方向传来一声比之前所有爆炸都要剧烈的轰鸣。
    炽热的火浪席卷而来，艾琳最后看到的，是对方逆光而立的高挑背影，和他转身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遗憾？
    然后世界陷入了黑暗。
    良久——
    当艾琳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哭泣。
    她挣扎着撕开已经黏糊到血肉的外套，见到光亮的下一幕。
    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一阵绞痛——
    整个教堂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燃烧的梁柱、破碎的圣像、还有......到处都是的残缺尸体。
    “不....不....”艾琳颤抖着爬向最近的一具躯体，那是她熟悉的人、是发小、是阿托、是托马斯——！
    她的青梅竹马仰面躺着，胸口插着一根断裂的大理石，浑身早已是不可直视的焦肉模样。
    他的一只眼睛尚还半睁着，里面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惊恐。
    “托马斯！”艾琳崩溃地哭喊着，徒劳地试图搬开那根石柱。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托马斯手中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枚小小的、粗糙的木雕小鸟，是她十二岁那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艾琳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跪在托马斯身边，哭得撕心裂肺，却完全没注意到教堂外的骚动正在进一步升级——
    兽人族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街道上，他们双眼赤红，见人就杀，锋利的爪牙撕裂了一个又一个无辜者的喉咙。
    城市各处，更多的爆炸仍在继续。
    浓烟遮蔽了圣城上空的蓝天，火焰吞噬了精美的殿堂，也包括更多的普通民居。
    而在某条不起眼的小巷里，约书亚正悠闲地踱着步，手中把玩着一枚与某处聚集地一模一样的绿色水晶瓶。
    “真是美丽的烟火，不是吗？”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只是开始，我亲爱的‘王’....很快，您就会看到我为您准备的‘真正盛宴’。”
    远处，又一座钟楼在爆炸中轰然倒塌，惊起漫天飞鸟。
    它们惊慌失措地掠过血色天空，如同这场混乱中无处可逃的圣城居民。
    闲话：好肝、好肝、好肝！
    本爱丽丝快寄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