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白月梵星61

    “山主，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真相了。虽然，大致真相已经被我猜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不是还缺少细节嘛。”
    “还有，按你所说树灵乃阿七的执念所化，阿七是心甘情愿为狐族而死，那为何他会千年都不离开，除非，他是被人害死的？”
    “比如山主你？”
    白烁的话，可谓是句句诛心，常媚直接暴起，挥舞着利爪向白烁抓去。
    梵樾直接一鞭子把常媚打倒在地，白烁不禁吓得后退一步。她一直以为三大妖王实力都差不多，梵樾就算是三大妖王之首，对上常媚，怎么说都要过几招吧。现在，这是一招秒了，她该说是梵樾太强，还是常媚太废啊？
    常悟赶紧上前扶住常媚，“山主，你就别瞒着了，我兄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就告诉我吧！”
    白烁他们怎么说她，怎么看她，常媚都无所谓，可是，连常悟都这么说，她真的绷不住了，“我跟阿七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兄妹，我怎么会害他？”
    白烁提示道：“我知道你不会害他，可是，若你无意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令他误会了呢？山主，有时候一句话，也是可以害死一个人的。”
    听完白烁的话，常媚的思绪回到了千年前。
    那时候，她发现阿姐留下的孩子灵力不足，气息微弱。她只能盗取弱水石维持慕九的性命，可谁知，竟被阿七发现了。
    “山主，你怎能盗弱水石补孩子的先天不足，你这样的爱是错的。”
    “错的是容先，是昆仑，不是我，小九是阿姐唯一的血脉，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他。若是没有弱水石的力量，他会死的，但狐族不会亡，我这么选择没错。”
    “可你是狐族的山主，不能置一族的未来于不顾啊！”
    “但我先是玲珑的妹妹，然后才是狐族的山主。若不是为了让玲珑瞑目，我才不会接过山主之位，更不想面对那些整日咒骂她的族人。”
    “阿妩，你别这样。”
    “阿七，我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帮我，还是帮狐族？别忘了，当年你为了那个昆仑弟子要殉情，是我拦下你的，也是我让你做了这狐族的长老。”
    “阿妩，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好，你记住今日的话，帮我瞒住弱水石的事情。”
    “阿妩，这事瞒不住的，情树没有弱水石的力量会枯萎，到时候，狐族上下都会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小九就是我的命，谁动他，我跟谁拼命。”
    “阿妩，你清醒一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阿七，我很清醒，若你要告密，就先想想是谁让你活到今天的？”
    常媚没有任何隐瞒的将阿七自杀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是我害了他，若我没有跟他争执，没有口不择言，他就不会想到把命还给我，就不会代替我去献祭情树。”
    “恶语伤人六月寒，它能够杀死一个人，若不是我，他不会做出自杀这样的傻事。”
    “明明那天是我要去献祭情树的，可是，阿七却绑住了我。他说，从那名昆仑弟子走后，他的心就死了，现在，他不过是重新把命换给我罢了，他让我跟小九好好生活。”
    “阿七就这样在我眼前自尽了，我不想的。”
    常悟终于搞明白了一切，但是，他还是不肯相信生前三观正的兄长，死后为何会作恶，“所以，兄长是为了山主和慕九才死的，可他既然是甘愿赴死的，那他为何要怨？为何要变成树灵在此吞噬外族人，经年不散？”
    白烁看着低头忏愧的常媚，道：“那道残影不是阿七的怨念，是阿妩的。”
    “若我猜得没错的话，阿七死后，阿妩把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她认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是她让阿七把命还给她。你觉得阿七应该是恨你的，怨你的，不然，他也不会将性命还给你，与你断绝一切关系。”
    “因着这份自责与愧疚，你日日前来向阿七道歉，因此，你的心结形成了怨念，最后滋养出了一棵会吃人的树。”
    “山主，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年的你根本没有选择，阿七也从未怪过阿妩，你该走出来了。”
    常媚认为白烁还在忽悠她，“白烁，你凭你在容先怨境中，对他只言片语的了解，你就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吗？我说了那么过分的话，阿七怎么能不怪我，怨我，恨我。”
    这时，重昭站了出来，“我能证明阿七从未怨过山主。在怨境中，我就是“阿七”，而且同“阿七”一样，爱上了一名昆仑弟子。我见过昆仑被屠的惨烈，我能想象到，若我心中的那个“他”死了，我也会恨不得追随他而去。”
    重昭忍着羞意，眼含情谊的梵樾一眼，继续劝解道：“最终，阿七选择活下来了，便是再次找到了活下来的意义，而那个意义想必就是守护山主，守护狐族。”
    “所以，阿七再次自杀，不是因山主的恶言恶语，一时冲动，而是考虑已久，为了大局，献祭自身。”
    因为重昭与阿七相同的经历，常媚对他的话很在意，“真的吗？”
    “真的！阿七他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了。”
    梵樾自看上重昭以来，都是他先闯入重昭的生活，令其避无可避。所以，在梵樾心里最隐秘的角落中一直在患得患失。他觉得若有一日，他放弃了，他不主动了，他与阿昭的关系也就这样了。
    可他听到重昭借着阿七的身份说出自己的感受，尤其是那句“若我心中的那个“他”死了，我也会恨不得追随他而去。”，让他精神一振，原来他与阿昭是双向奔赴，他早已走进入了阿昭的心中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