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开

    次日清晨，李恕又教导了贾兰一会。
    便让乌石准备东西离开贾府。
    李恕走之前，拜访了贾母等人，又拜别了薛家，最后来到林黛玉这里。
    李恕站在碧纱橱外，想了想还是算了。
    转身就走，在里面看着的林黛玉，打开窗户说：“你要走了，就再也别来。”
    李恕停住了脚步，回身望去，在窗边的林黛玉还是娇俏可人。
    “不，我这就进来。”
    李恕抬脚进了屋内，贾宝玉也没在，去上学了。
    林黛玉看着已经比自己高了好多的李恕，说：“人高了，眼阔了就不想着旧时玩伴了。”
    李恕作揖道：“岂敢岂敢。”
    “你别给我作揖，我可不是官家。”
    林黛玉一怼一个准，李恕可不敢触她霉头，连忙笑道：“怎么不见伺候你的丫鬟。”
    “原是我不如个丫鬟？”
    李恕被呛了一句，赶忙改口说：“我看周围没人伺候，随口一问。”
    林黛玉又说：“好个随口，我身边的人你是一个也不关心。”
    李恕被呛的叫苦不迭，陪笑着说：“我原是和你告辞的，又怕触景伤情，才…”
    林黛玉嗔怪他，不把她当自家人。
    李恕又作揖又安慰道：“这哪是不把你当自家人，你就是我亲妹妹。”
    林黛玉闻言，将塌上的枕头扔了过去说：“谁是你亲妹妹，你何时有的妹妹？”
    李恕接住抛过来的枕头。
    一愣神，直直说了一句：“你不把我当哥哥？”
    林黛玉听到李恕楞直的话，咬着唇说：“我可没说这话。”
    李恕不得其所，摸着食指开口道：“你与贾宝玉住得太近不好。”
    林黛玉也懂李恕言下之意，顿时眼泪就流下来了。
    李恕见状手忙脚乱的走上前去，将枕头放回塌上，蹲在林黛玉身前为其拭泪。
    “既来了这家，衣食住行那是我可以决定的，你若如此快快离去吧。”
    听着林黛玉的话，李恕心如刀绞，闷闷的安慰着。
    紫娟同雪雁领了这月的冰块回来了。
    进屋就见李恕在地上蹲着与塌上流泪的林黛玉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紫娟一见，将冰放在桌上。
    快步向前来，说：“李公子何苦为难我家小姐。”
    “不是…”
    李恕还想辩解什么，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紫娟也没说下去。
    一旁的雪雁认出李恕，是以前在扬州同住一起的恕少爷。
    心下暗自嘀咕：小姐不会又和恕少爷闹别扭了吧？
    如果雪雁敢说出来，李恕真能感谢她大恩大德。
    门口的雪雁将今儿领的冰块，放在一旁的桌上，就站在一边不动了。
    反正恕少爷会哄好的，多嘴反而不好。
    雪雁自己暗搓搓的打量一番后，就不说话只看着三人。
    “小玉儿…”
    紫娟一听，大惊失色道：“李公子胡言乱语些什么！”
    林黛玉连忙给李恕打眼色。
    李恕作揖道：“是在下失礼，见谅。”
    紫娟气急，看着面前的李恕说：“没想到李公子是个举止轻浮之人，莫要带坏我家小姐。”
    “不是…”
    李恕真是百口莫辩，林黛玉见状只能吩咐紫娟去将冰块妥善处理。
    紫娟闻言不解，开口道：“小姐？”
    “去吧，这里有雪雁。”
    紫娟只能应下，又嘱咐雪雁一定要看好李恕别让他胡来。
    李恕在一旁听的嘴直抽抽，不是我一个小孩子身体能干什么？
    “黛玉，你这丫鬟着实厉害。”
    李恕无奈道，不愧是林黛玉的丫鬟，真是不落下风。
    林黛玉白了李恕一眼道：“怎么，见不得别人说你不对了。”
    李恕又是讪笑道：“怎会。”
    “好了，你不是着急回家嘛，快走吧。”
    林黛玉现下也无吵闹之心。
    李恕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林黛玉，心下黯然。
    自己疼着宠着的妹妹，怎么来贾府几天就变了。
    李恕不放心又说：“前些日子，给他们每人送了物件。”
    不提还好，一提林黛玉就是炸了。
    “你惯会做好人，和你宝姐姐一样。”
    李恕闻言一愣，和薛宝钗有什么关系？
    “不是小玉儿，我什么时候和薛姑娘有关系了？”
    李恕刚说完，就知道为什么了，随即轻笑一声，说：“哦，我知道了。”
    林黛玉一听，轻咬唇，看着李恕说：“你知道什么？”
    “你肯定是以为我没给你，你生气了。”
    李恕挑眉看了林黛玉一眼，洋洋得意起来。
    林黛玉羞恼着说：“你在胡沁些什么。”
    “噗嗤”一声，李恕大笑不止。
    “哈哈哈，我的乖玉儿，你真可爱。”
    林黛玉不依他，说：“谁是你的，天还没黑就说梦话。”
    李恕舔了舔牙尖，眼睛转了几转，忽的笑了起来。
    “怎么不见你戴那玉？”
    林黛玉斜过身子不看李恕，悄悄让雪雁去取匣子出来。
    李恕有些懵，这是不喜欢吗？
    林黛玉又转回来，问道：“你问玉干嘛？”
    “上次给你就不见你戴，所以问问是不是不喜欢。”
    李恕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黛玉说。
    雪雁从内屋将小匣子拿了出来，放到塌上的桌子上。
    林黛玉轻仰头，示意李恕这不就是，给你拿来了。
    李恕自觉坐在另一边，打开小匣子取出玉来。
    说：“就知道你不会细看。”
    林黛玉闻言仔细看了李恕手上的玉，有何机关。
    李恕将系玉的线拉开，轻轻上下滑动一整块玉就成了两块。
    林黛玉看着李恕的操作，问道：“你将玉从后面合在一起干嘛？”
    “哈哈，这玉叫做合玉，我用了圆雕、浮雕、镂空雕三种相结合，费了不少料子才做好的。”
    李恕很是怀念的说了起来。
    不止林黛玉惊讶，连一旁的雪雁都吃了一惊。
    常听林叔说恕少爷宠小姐，可没想到还亲手刻了玉。
    主仆二人仔细观察李恕手里的玉。
    外面刻着祥云，内壁却是复杂至极。
    是一对阴阳锦鲤，头尾交缠好似太极阴阳图，合着相扣在一起，分开亦可独戴。
    真是极为罕见的玉刻。
    林黛玉新奇的把玩起来，半响才问道：“这玉只此一块吗？”
    李恕点头，笑道：“自然，别人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我出手就此一块。”
    林黛玉闻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