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杨烨

    自上次贾敏吐血，李恕前些天“央求”林如海拜访杨澈，一切又如常进行。
    “见过先生。”
    李恕和林黛玉起身行礼。
    贾敏和林如海架不住林黛玉撒娇，非要同李恕一起上学。
    李恕看着文中只夸的贾雨村长相极为正气凛然。
    确实不错，光看长相真就像个好官。
    “今儿讲《百家姓》李恕可否愿意再学一遍？”
    好家伙，不敢得罪林如海的女儿就问我？我能不同意吗？
    “先生，请。”
    “好。”
    贾雨村笑着捋了把胡子，开始教林黛玉《百家姓》，李恕默默陪听。
    林黛玉高兴的跟读起来，李恕颇为顺从小黛玉也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
    晚间，林如海叫李恕来书房，问课业。
    李恕懵呀，我又没学过。
    林如海拿起《幼学琼林》说：“恕儿，背一下今儿学的。”
    李恕悄咪咪的瞟了一眼，心中大骂贾雨村，我这怎么会，我又没学过。
    林如海见李恕一直低头不语，以为上课和黛玉玩闹荒废了学业。
    冷哼一声说：“恕儿，你且说今儿贾先生可有教你。”
    教了，但不是《幼学琼林》。
    李恕不语。
    林如海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太傅将你交于我来教导，你若贪玩胡闹，让我如何向太傅交代。”
    李恕无奈，憋了半天才说：“贾先生未教我。”
    林如海惊奇道：“未曾？为何？”
    李恕怕林黛玉挨批，就说：“贾先生教了我们《百家姓》。”
    “我想，正好与黛玉一同温习一遍，怕时间久了忘记。”
    林如海闻言一愣，他着实没想到贾雨村竟然敢这样做。
    “最近半月我没有公事，以后未时二刻来书房找我。”
    “是。”
    林如海让李恕下去休息，自己在书房看书，不时想到了贾雨村。
    “是个有才的，就是心术不正，得敲打一番…”
    次日，贾雨村另给李恕教课。
    “《幼学琼林》开篇所讲，天文地舆岁时朝廷文臣武职。
    第二篇是祖孙父子兄弟夫妇叔侄师生朋友宾主婚姻妇女外戚老幼寿诞身体衣饰。
    第三篇是人事饮食宫室器用珍宝贫富凶丧
    最后是科第艺术文事讼狱制作释道鸟兽花木。”
    李恕听的脑袋嗡嗡响，最后心中默默说了句，幸好我主修历史。
    放课后，林黛玉同李恕说：“恕哥哥，为什么和我学的不一样？”
    李恕笑着说：“因为黛玉比我小啊。”
    “那等黛玉长到恕哥哥的年纪，是不是比恕哥哥还要厉害！”
    李恕想了想，读过红楼的都知道，林黛玉是什么水平，超过我不是和玩一样嘛。
    “对，黛玉比我厉害。”
    未时二刻，林如海书房。
    “今儿贾先生可给讲了？”
    “讲了。”
    林如海闻言点头说：“背吧。”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道不拾遗，由在上有善政；海不扬波，知中国有圣人。”
    李恕将今天所学尽数背完。
    林如海嘴角上扬，很是满意。
    九月初，扬州城也是秋高气爽。
    今天李恕去杨澈府上拜访，小黛玉也同贾敏一起过来了。
    “见过杨夫人。”
    林黛玉也同李恕一起行礼。
    贾敏欠身行礼说：“见过杨夫人。”
    张灵妤赶忙止住，说：“林夫人多礼了。”
    张灵妤将贾敏请至椅上，李恕同林黛玉在后院玩耍。
    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
    李恕见状猜测是杨澈的孩子，朗声回道：“在下李恕，这是我妹妹林黛玉。”
    杨烨闻言也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原来是祭酒之子和御史之女，失敬。”
    杨烨作揖道：“在下杨烨。”
    林黛玉拉了拉李恕的衣袖说：“恕哥哥。”
    李恕柔声说道：“没事，这是杨伯父的儿子。”
    杨烨在一边示意丫鬟婆子不用过来。
    林黛玉眨巴眨巴眼睛，也不说话就等着李恕。
    李恕无奈的笑道：“杨世兄，黛玉有些怕生，见谅。”
    杨烨好奇的看着面前大约六七岁的李恕，心中暗自嘀咕：父亲同我说过，李家小子聪慧过人得了赵太傅赏识，成了弟子。
    让我好生结交，不可胡闹。正巧我来试探一番。
    “哈哈，没事没事。”
    “恕弟，我有一惑不得其解，时闻父言祭酒之子聪慧过人，望你助我解惑，不知可否？”
    李恕听懂了，又要考我。为什么这里的人天天都要考别人。
    李恕作揖道：“愿闻其详。”
    杨烨说：“《朱子家训》中说，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为官心存君国，岂计身家？守分安命，顺时听天。”
    李恕想了想还是照常翻译。
    “读圣贤书，在于学圣贤之行为，不可只为科举及第；做官吏，要忠君爱国，怎能贪图享受？守住本分，上天自有安排。”
    杨烨又说：“若人自出生之日到长眠之时，安分守己，听天由命。岂不一事无成？”
    “若读书科举却无法顾及家人，又何故逆流而上？”
    李恕心中暗自揣测，开口道：“读书以明智，君贤而官仁。”
    “后面何解？”
    李恕看着杨烨，抿嘴不语。
    杨烨还是逼问道：“世弟何解？”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
    李恕见杨烨没再追问，心下叹气。
    怎么天天都是问一些忠君爱国，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事，好烦啊！我又不科举。
    杨烨请李恕和林黛玉去后院亭子上小坐一会，正好可以休息一番。
    李恕欣然同意，毕竟林黛玉年纪小还体弱多病，当然的多休息一会。
    “杨世兄，可是准备下场考试了？”
    杨烨闻言悠然的说：“你知道了？”
    “是，毕竟刚刚也问过齐家治国的问题。”
    “只是我没想到，杨世兄会问我。”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如此见解果真聪慧过人。
    杨烨乐道：“早听闻，恕世弟得赵太傅赏识，收了弟子。为兄自然也想会上一会。”
    李恕顿感压力，我这哪是拜师，明明拜了个定时炸弹。
    幸好就几人知晓，不然父亲府上都要被踏破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