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第 39 章

    “……”
    云枝不知道是哪里给陆与白造成了误解。她觉得,刚才的发言，还挺正常的。
    她噤声，抱住他。
    吻在陆与白的眼睛。
    她不想坦诚,她很担心他。
    这样的话，一次两次,说得多了,也就开始变得廉价了。
    而后，时间仿佛静止下来的几秒钟内。
    陆与白说：“我去。”
    “？”
    “但就算有病,你也不能离开我。”
    “？？”
    云枝说：“你说什么傻话呢？”
    难不成他以为,她刚才是在嫌弃他吗？
    “还有更傻的，要不要听？”
    “什么？”
    “我怕你听了害怕。”
    云枝抿唇：“没事……”
    ……
    顷刻,陆与白吻着她的脸,抱着她的背，让她靠在床边。
    靠在，墙的一侧。
    他的眼中，纳入了窗外薄纱后的月光。
    云枝想要关窗,他不让，亲着她的耳朵说：“别怕，对面灯都黑了，而且窗台,很高…”
    云枝茫然睁眼,陆与白正在她的眼前。
    他的身后，是她熟悉的房间风格。旧海报，小碎花,充满了她青涩时的回忆。
    他低下眉眼,云枝这才发现,他偏桃花又形似月牙的眼睛,在月光下，美得动魄惊心。
    他眼角像是挑起了一汪水中的月。盈盈荡开，在泛红的眼眸中漾开，糅合成瑰丽的场景。
    陆与白抱着她，一抽，一抽。仿佛是在哭泣的频率。
    ……
    缓慢。
    又挠得她，心痒痒。
    云枝不满：“你快——”
    陆与白深深抱住了她。
    云枝僵住。
    她听到陆与白低沉暗哑的声音，绕过她耳畔，从身后送来。
    陆与白说：“这一辈子，都别再提分手。”
    “嗯……”云枝无措到呢喃着应。
    “敢提，就杀了你。”
    陆与白弯唇一笑，他极友好地，捏了捏她的脸蛋。
    “再逼我去医院，我就这么吓你。”
    “一直吓到，你都不想理我为止。”
    “知道了吗？”
    “……”
    “滚！”云枝的确是被吓到了。
    ……
    结束后，她和他躺在床上。陆与白从身后，没骨头儿似的，像八爪鱼一样，黏在她身上。
    云枝推他：“好热，你能不能远一点？”
    “不能。”
    “……”
    “那能不能把被子掀开一——”
    “不能。”
    “……”
    “你到底要缠多久！？你这个变——”
    倏地，意识到话不对，云枝紧闭了口。
    ……
    半晌，陆与白幽幽的话，却从身后传来。
    “嗯，我是变态。”
    云枝一僵。
    “所以，你要逃吗？”
    陆与白惴惴不安的小心思，都从他漫不经心，风轻云淡的声音里，不经意地，透了出来。
    云枝垂眼。
    愣了会，她转身，抱住他的脖子：“我不逃。”
    “嗯？”他记着，她还一直想送他去医院。
    云枝辩解：“我那是关心你，是担心你。”
    她头一回，破天荒的，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
    陆与白怔住。
    “你在我身边照顾了我这么久，要是你出了事，还会有谁来照顾我？”
    “我爸爸妈妈？”
    “他们都慢慢老了，照顾不动了。”
    “我今天在家里，趁你午睡时，上百度查了。”
    “你知道双相，有多可怕吗？”
    “我当然不希望你得那种病，我一个人得病，苦头就已经够吃的了。”
    “所以——”
    云枝抬起明亮的眸。
    “我真的，真的只是关心你，你真傻。”
    “……”
    陆与白垂眸：“你先管管自己智商。”
    “……”云枝说：“你拚命嘴硬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小学鸡。”
    “……”陆与白面无表情，捏住她的嘴。
    顷刻，他说。
    “你想知道我们初夜，都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云枝瞪大眼。这事还没过去？
    “真的，”陆与白说，“是今天的纪念日。”
    “……”
    云枝岿然不动。
    僵硬到，像一个木头人。
    陆与白起身，从床头拿过手机。视线低垂，顺便将自己的眼镜戴上。
    他的鼻梁俊挺，其实戴着眼镜，一点都不难看。和五官融合得意外的好。
    云枝想不通，从前的她，为什么会不喜欢他戴眼镜。
    陆与白转眼，已经点开了□□里的一个相册。尘封许久都没用过的□□。
    相册里，珍藏了数不胜数的回忆。
    陆与白将其中一个相册给她看。
    相册里，都是他和她的合照，不怎么让人意外。
    唯独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张，揭开了她心底里所有的答案。
    在她的家里，沙发前，有一张四人的合照。
    除了她和他以外，还有她的，爸爸妈妈。
    ……
    陆与白说：“今晚，是七年前，我刚考上大学时，到你家和你父母见面的第一夜。”
    “？”这就叫初夜？
    “嗯，”陆与白吻吻她的脸颊，抱住她，“多谢他们创造出了这么美好的你，多谢他们，当初表面虽然一万个不乐意，但是后来，在我和你遇到困难时，还是第一时间伸出了援手。”
    云枝，恍然愣住。
    她眼前的男人，对着她笑：“枝枝，你老公真的没病，什么庆祝初夜的骚操作，也就只有你这脑子，能想得出来了…”
    “我不是说了，今天——”陆与白笑笑，“是你属于我的，好日子。”
    “……”
    云枝想，有病的，可能还是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