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想和你说的是……

    斜阳如血轻轻铺洒在大地上，前路漫长，落叶随风旋转而落。
    行李箱咕噜噜的轮子在柏油路上流出了一串极为别致的声音，沈佳佳蹦蹦跳跳的跟在父母的身后。
    张晓娴和沈秦也是不慌不忙地走在路上，如果可以一直漫步到白头，她想这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哪有什么路会这么长，一直走一直走能走到白头呢？
    有的婚姻是一条漫长的路，不会有分叉的路口。而有的婚姻是一条短暂的路，期间有很多的分叉口，不经意之间或许就走上了不同的路。
    本来就是那么不可确定的事情。
    爱情。或许保质期很久，或许有保质期很短，谁也不知道。或许可以永恒1万年的保质期会在什么时候就骤然消失。
    而那个香甜肥美的爱情或许不知道就在什么时候轻易的变质，变得苦涩，让人感觉到痛苦不堪。
    “你打算什么时候会平城，真的年后就回来吗？”
    张晓娴转头淡淡的问自己身边的男人。
    “或许是在年后吧，又或许我会更早一些，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说不好。”
    “怎么可能说不好呢，一心想做的事情，定好了目标，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改变？如果你不想肯定就不会回来，如果你想就会回来的呀。”
    张晓娴向来说话很多的，旁人说一句话，她就能十句话不止。
    “你回来了，我也准备辞去在大学的工作，就是多少有些对不起那些学生，但是实在是没办法。”
    说着又带上了一丝笑意。
    沈秦却不是那么想的，皮鞋轻轻踢过几层落叶。
    “你可以不用回来的。”
    张晓娴原本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笑容缓缓的收敛。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我可以留在那里工作，不用回来，对吗？”
    说完，控制不住的自己舔了舔嘴唇，只觉得自己买的唇膏不大好，用了嘴皮又干的厉害，不仅嘴皮也干的厉害，嗓子也疼的厉害，心也疼得厉害。
    “我没理解错这个意思吧？”
    问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敢看着他，生怕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就能吗说出这样的话，说是就是你理解的那样的意思。
    沈佳佳在身后被一堆落叶吸引住，根本就没有听见父母的谈论。
    张晓娴停下了脚步，冲着身后喊道：“沈佳佳，你快点跟上来，我们马上要回家了。”
    沈秦原本要说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便已经被堵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佳佳欢快的跑来，便轻而易举的终止掉了这个话题。
    张晓娴脸上也带上了一丝冷漠，也是如果换做是谁都受不了自己的老公会说出这样冷漠无情的话。
    直到上了高铁，沈佳佳趴在高铁的椅子上睡着了以后，沈秦再一次开口说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可以先忙完这一段工作再回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是说让你一直在那边工作，就随你的意愿的。”
    张晓娴只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曾看见过自己丈夫这种着急忙慌的表情了。突然就感觉到蛮幸福的。
    是那种可怜的幸福。
    是自己那种可怜的自以为是幸福的幸福。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想我知道，但是我的心做不到。就这样说，我知道。”
    “别说这话题了。”张晓娴还是终止掉了这个话题。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背道而驰，不得不分道扬镳，我是说如果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有些亲情在的。”
    “我们一定不……不能因为我们彼此而牵连到我们的孩子。”
    沈秦觉得这话说的一定是意有所指，张晓娴绝对不会说这些废话的。
    所以他觉得可能真的有事情在隐瞒着，但是现在还不能够说。而隐瞒的事情可能会导致他们从此以后再也不相往来。
    “嗯。”
    张晓娴说话间便轻轻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后背。
    “对了，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这件事应该和你们案件有关系。”
    沈秦这才是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看你呆呆那个样子，我是说可能和你们的案子有关系。但不是说一定有关系。”
    “我不是她们的导员吗？我想你现在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沈秦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的确是知道的。
    “晓娴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在这里说了，我们回家以后再去谈论这件事情。”
    张晓娴你才突然意识到这里的环境根本就不适合去谈论这件事情。
    “好，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个场合说这样的事情。”
    沈秦伸出手握了握张晓娴的手，摇了摇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窗外的风景斑驳光影闪过，不久之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太阳的余晖不足够撑住这片天地了，于是夜便到来了。
    窗外的世界远远的看见城市繁华的灯光，好乡村零散的碎片的灯光，他们却毫无睡意。
    明天即将又是一个崭新的一天。
    晚上回到家以后，张晓娴随便做了点晚餐。
    “你今天在高铁上要和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沈秦看样子对这件事情的确十分好奇。
    “我不是说我是他们的导员吗？从之前一段日子开始，张笑笑原本那个宿舍里的那些小姑娘都来找我，说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
    沈秦听到这话，其实已经猜测出来了。
    不该看到的人还能是谁？还有谁能够让她们充满了惶恐？
    “我想你应该能猜得到我说的人是谁吧？”
    “没错，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是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小姑娘。”
    “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看见一个死去的人了？难道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去吗？”
    “这些问题我们暂且不讨论，这是一个有神论和无神论的问题，我实在是不能同你讲。”
    “毕竟我们都坚持唯物主义，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怪精灵的。”
    “这些都不是最奇怪的，也不是我想和你说的。”
    沈秦只静静地听着。
    “我想和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