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恶魔之力

    “毛利小五郎”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回想自己被困的这些年，对方几乎每天都会进入这里来和他唠嗑，一开始他只是一个劲儿的谩骂，挣扎，想要脱困将其取而代之。
    可是长时间没有任何进展之后，他便慢慢地褪去了浮躁，开始平静地看待对方。
    因为这里是毛利小五郎的精神世界，除了他之外，也不会有任何人可以进来。
    而浮水大师设下的封印又将他和身体的控制权完全隔开，也就是说，他困在这里的这些年，唯一能够接收来外界信息的来源就是毛利小五郎。
    没有人聊天的日子总是枯燥的，一开始他还能忍受，甚至觉得对方有些烦，像一个老妈子一样唠叨。
    可后来，毛利小五郎成为他唯一可以交流的对象。
    现在看来，如果没有对方每天来帮他解闷，他这些年可能过得更加艰难。
    “”我说你怎么一直舔着脸来找我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想要劝说我回心转意，好把力量交给你。”
    “原来是想要拯救我么...”
    毛利小五郎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你果然还是这么天真，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有变！”
    “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过，很不幸，你弄错了两件事情。”
    “第一，我从来就不需要你的拯救！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
    “我在那个夜晚诞生，吸收你的恶念成长。”
    “我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恶，可是你却想要让我向善，想救我脱离恶的地狱？何其可笑？”
    “因为我就是恶，我便是地狱！”
    “你...”
    “你什么你？！毛利小五郎，你这些年真是一点点改变都没有。”
    “现在就让我告诉你弄错的第二件事。”
    “你...拯救不了所有人！”
    “你救不了我！”
    “救不了那个女孩！”
    “甚至都救不了你亲人，更救不了你自己！”
    “果然，你是因为那件事才诞生的。”毛利小五郎似乎知道对方话中所指，释然地一笑，“你一直都没有和我说过。”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亲口和你说吗？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毛利小五郎”邪笑问道：
    “我真的很好奇，如果现在再让你选一次。”
    “你还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吗？你还会伸手拉住那个杀人犯吗？”
    “我虽然后悔，但我还会那么做！”毛利小五郎坚定地说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
    “那个女孩在医院里住了半年之后病情就好转了，没多久就平安出院了，现在的话，在另外一个地方上高中，和我的女儿差不多大。”
    “救..活了么...怪不得你能坚持到现在，我早就好奇，以你的性格，应该会内疚到死才对。”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她没有死，也因为你不该出现的怜悯而身受重伤，你就没有愧疚吗？”
    “我只会愧疚自己做的不够好，当时没有保护好她，而不会愧疚救了一条生命。”
    “杀人犯也算生命吗？”
    “算，至于他的罪行，自然会有法律去审判。”
    “恶人也配被拯救吗？”
    “配。”
    “所以你才想要拯救我吗？”
    “没错。”
    “你觉得我是恶吗？”
    “不。”
    “好吧，我明白了。”
    “毛利小五郎”叹了口气，向前一步跨出。
    时隔十二年，他终于踏出了笼子的范围。
    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缓缓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前，轻轻地抱了他一下：
    “原来我的诞生本就是个错误。”
    “你也早已经和自己和解。”
    “那我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看管我那么多年，你也很累吧。”
    “不过，你还是错了，你拯救不了我。”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哈哈，果然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不过，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
    “其实我不单单是由你的恶念诞生的第二人格。”
    “我是你觉醒的超凡能力的具现化。”
    “也就是你此次来的目的。”
    “嗯？你是说，你是我的超凡能力？”这么长时间的交谈，毛利小五郎第一次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上天的选择。”
    “给了我肉体的主导权，给了你超凡的力量。”
    “你知道你所觉醒的超凡能力吗？”
    见毛利小五郎一脸疑惑，那人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答案：
    “恶魔之魂。”
    “没错，你觉醒的力量就是来自恶魔的，彻头彻尾的邪恶之力。”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天真和可笑了吧！”
    “竟然想要劝一个恶魔向善，竟然想拿着最邪恶的力量去拯救世人。”
    “就算你真的能拯救他们，你觉得他们会愿意让你拯救吗？”
    “其实当年我就是觉得你这家伙凭什么觉醒我的力量，所以才想将你取而代之。”
    “不过，现在的话，我只能说，你成功地说服我了。”
    “我真想看看你能用我的力量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说完，他后退一步，又退回了原本笼子所笼罩的范围：
    “这一次，你赢了。”
    接着，“毛利小五郎”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幻，化成一缕缕白色的光辉，四散进空气中，然后萦绕在毛利小五郎的身边。
    然后，毛利小五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开口，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眼前是黑云覆压下的波涛汹涌的大海，脚下是温润细腻的白色沙滩。
    “呼~~”
    毛利小五郎吐出一口气，眼神中有些落寞。
    【还是走了吗?，】
    【真是个傻子，还说什么我赢了....】
    【明明是我输了才对，输的一败涂地。】
    思绪回到十二年前。
    那时候的毛利小五郎还是一个刚刚从警校毕业，进入警视厅就职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刑警。
    原本他会有着十分光明的未来，可是，一次任务，却让他的人生发生了惊天转折，就此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当时他救下了一个走投无路，打算用跳楼来了结生命的杀人犯，而那个杀人犯在被他救上来之后，甩开了他，又攻击了旁边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致其重伤入院。
    那次事件之后，毛利小五郎因为自身原因，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
    等他回归工作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耳边总是出现莫名的呓语，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甚至，他还出现了梦游的症状。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发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多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极致的恶。
    一开始，他还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只是单纯地以为是自己太在意当初的事情，外加休息不好，才出现那样的问题。
    直到有一次，他一觉醒来，发现家中一片狼藉，妃英理和毛利兰正用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那时他才意识到，问题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于是他立刻请了假，去找了许多专业的心理医生，那些人说他患上了人格分裂，可能还伴随有许多其他的心理疾病，是不适合继续担任警察工作了。
    毛利小五郎不甘心，在朋友的介绍下，去拜访了当时颇负盛名的浮水大师。
    浮水大师说他心里诞生了另外一个灵魂，这个灵魂因恶而生，会潜移默化地影响毛利小五郎的思维和行动。
    接着，在毛利小五郎的要求下，浮水大师在他的精神世界里面设置了一个封印，将这个灵魂封印在其中，并且传授了毛利小五郎进入其中和其交流的方法。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将其消灭，主要是因为那个灵魂和毛利小五郎双生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哪怕以当时浮水大师的修为，也没有把握将其完美去除。
    所以只能选择用封印将其与毛利小五郎的主魂隔绝，来减弱对方给他造成的影响。
    之后，毛利小五郎又平平安安地做了两年警察。
    他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灵魂的力量逐渐增强，封印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稳固。
    那个灵魂对他的影响又开始浮现。
    十年前，妃英理被村上丈劫持，毛利小五郎举枪和其对峙。
    当时，那个那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回荡，并且妄想控制他的身体，来杀死妃英理。
    没错，就是杀死妃英理，而不是歹徒村上丈。
    不知道为什么，他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对妃英理的恶意非常大，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
    当时的枪口甚至都已经瞄准了妃英理的脑袋。
    以毛利小五郎的枪法，只要子弹出膛，基本是必中的。
    紧要关头，毛利小五郎夺回了控制权，在扳机扣下的瞬间调转了枪口，击中了妃英理的小腿。
    之后村上丈被逮捕，而毛利小五郎也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不甘心，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不适合刑警这个职位了。
    作为一个刑警，他无法接受自己在面对歹徒的时候被另一个恶念左右行动。
    如果因此酿成大错，那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之后他便递交了辞呈，选择辞职在家。
    而那一次，也是封印最危机的时候，之后，毛利小五郎就再也没给过对方机会。
    辞职之后，他做起了私家侦探的活，算是混口饭吃，同时和妃英理谈了几次，如实告知了自己的情况。
    因为那个灵魂对妃英理的怨念有些大，只要妃英理在身边就会显得异常焦躁，很容易暴动。
    而当时的毛利小五郎还无法完美压制对方，所以为了妃英理考虑，他们选择了暂时分居。
    至于毛利兰，和妃英理相反，毛利兰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可以有效压制那个灵魂，而妃英理正好打算开一家自己的律所，去追求自己的事业，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由毛利小五郎照顾抚养毛利兰长大。
    这一分居，就是十年。
    这十年间，毛利小五郎拼命寻找着压制那个灵魂的方法，同时每天都会进入精神世界和对方沟通，想要感化，说服对方。
    一开始，两人的力量不相上下，对方有时候还能短暂地压制毛利小五郎，但是在封印的帮助下，毛利小五郎还是牢牢地把控着身体的控制权。
    再后来，毛利小五郎偶然发现，自己在醉酒和睡觉的时候，精神力会得到大幅的提升，可以更好压制对方。
    于是他开始酗酒，睡大觉，事务所的工作也是经常偷懒，挣够吃饭的钱就摆烂。
    表面上他是一个颓废的中年失业大叔，但内地里，他其实一直在和自己身体内的另外一个敌人对抗。
    大概五年前，对方终于被他说服，两人算是签订了和平条约。
    但毛利小五郎害怕对方只是在欺骗他，所以并没有直接找妃英理复合，又往后拖了几年。
    期间他也曾经问过对方，为什么对妃英理的恶意那么大，得到的回答却是妃英理身上有他十分厌恶的气息。
    毛利小五郎继续追问，对方却怎么也不肯多说了。
    到了大概三年前，毛利小五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决定让妃英理回来，而且正好毛利兰正好要升入高中，此时回归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时机。
    毛利小五郎想的很好，可是妃英理却不愿意了。
    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
    那我成什么了？
    更何况妃英理的律师事务所正办的蒸蒸日上，自然不肯就这么回归家庭。
    而且毛利小五郎这些年的表现也确实不怎么好，妃英理不知道实情，只知道对方不是喝大酒就是睡大觉，家里的事情基本全靠毛利兰。
    也怪不得人家不愿意回来了。
    而毛利小五郎也是有脾气的，表示你爱回不回。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僵在了这里。
    大约两年前，灵气第一次复苏席卷全球。
    虽然慢了一步，但是由于酒厂的缘故，日国政府还是赶上了超凡的早班车，打算组建自己的超凡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