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祖母问话，为何不答

    第三十三章  祖母问话，为何不答
    江如梦心里盘算着，脸上却是温温柔柔，露出一抹娇憨甜美的笑容，拉着老国公夫人问长问短，关心她在外面礼佛的事。
    国公爷和程夫人不时应和几句。
    江行则是笑眯眯地看着江如梦在祖母身旁撒娇说话，脸上满满的宠溺。
    江宁被春花扶着，由李嬷嬷带着进来佛堂的时候，就看到了如此温馨和睦的一幕。
    她轻轻地咬唇，忍着背上的痛楚，等着李嬷嬷通报。
    李嬷嬷进去笑道：“老夫人，大小姐来了。”
    佛堂客堂里的欢声笑语随着李嬷嬷的通报，骤然一顿。
    江如梦拉着老国公夫人的手臂，笑道：“祖母，姐姐来了，一会你可要好好罚她，祖母回来了，不赶着过来见你，还要李嬷嬷去请了来，这也不好呢！”
    老国公夫人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只对着李嬷嬷颔首：“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江宁便在春花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
    老国公夫人微微一怔，看出她行走困难，却并不言语。
    江宁走到了老国公夫人跟前，松开了春花的手，忍着背上的痛楚缓缓跪地，“宁儿见过祖母，祖母身体安康否？”
    老国公夫人没说话，只是微微垂眸看着跪地磕头行礼的江宁。
    江如梦看了一眼老国公夫人，心里嘲讽地想，还当老虔婆有多喜欢江宁这个贱人，不过如此啊！
    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过，她心里暗暗盘算，就算是多虑也是可以想办法离间这个老虔婆与江宁的。
    这样做，对她才有好处。
    这边，江宁磕完头，抬头看向了老国公夫人。
    老国公夫人平静无波地看着江宁，也不叫起，只是看着她。
    江宁觉得此时的祖母，犹如三年前一般冷漠无情，不禁心头涌起恨意。
    国公爷转眼看向老国公夫人，见她面色冷淡，心里松了几分。
    他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碗，拿着盖碗慢吞吞地撇起浮在茶水上的碎叶，悠悠然地喝了口。
    程夫人则是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时而看看江宁，时而看看老国公夫人。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老国公夫人说话了。
    “三年了，你可知错了。”
    江宁抬眸，对上老国公夫人毫无感情的眸子，她迅速垂眼，掩去自己那无法控制的委屈与愤怒。
    三年了，祖母还是相信他们的话，觉得是她的错。
    江宁又想起了自己跪在佛堂门口的苦苦哀求，又想起了她的避而不见。
    她捏着自己的手心，心里的情绪交缠。
    这个客堂里，国公爷和程夫人以及江行的绝对站在江如梦那边的，他们对于她的话总是毫无质疑，全然信任。
    江宁心里迅速地想着，虽然祖母冷漠，但她从未表示过站在江如梦这边的意思。
    她如果想要安然度过待嫁的这段时间，唯有依附在祖母身边，或许才能好一些。
    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姐姐，祖母问话，为何不答啊？”江如梦娇滴滴地问道。
    江行不满地说道：“你的规矩呢？江宁？”
    老国公夫人瞥了眼江行。
    江行对着她说道：“祖母，你不知道，江宁她学了三年规矩，却犹如未曾学过，回来后做了不少错事。”
    老国公夫人没说话，只是注视着垂首沉默的江宁，“你可知错了，宁儿？”
    江宁闻言缓缓地抬眼，眼里蕴满了泪水，轻轻地说道：“祖母，宁儿想你了。”
    老国公夫人眼眸一烁，“过来，给祖母瞧瞧。”
    “是，”江宁吃力地站起身来，朝着老国公夫人蹒跚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是这般走路？”老国公夫人皱眉问道。
    “母亲，这个孽女她……”国公爷想说什么，却被老国公夫人淡漠一眼看得心头一愣，随即止住了话语。
    江如梦咬咬牙，抢在江宁之前，温柔地说道：“祖母，姐姐这几日偶感不适，所以才……”
    江行听江如梦这样说，暗忖：没想到这明明江宁是做错事，挨了家法受伤，才这样走路。
    梦儿竟然还主动帮江宁遮掩起来。
    他不禁心中暗赞，果然是他的亲妹妹，如此的心底善良。
    江宁刚要回答祖母的话，就听得江如梦站起身来，殷勤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姐姐，我来扶你。”
    “不用。”江宁甩开了江如梦的手。
    “江宁！”江行变了脸色，怒斥，“梦儿一片好心，你怎能如此对她。”
    江如梦看了眼老国公夫人，见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显然是针对江行的话，露出的不悦之色。
    江宁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委屈，“我只是不想她扶而已，又非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这样斥责我，我倒要问一句，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你们姐妹二人，就不能和平共处？”程夫人忧虑地叹气。
    国公爷则冷哼道：“夫人，你未免太过天真，她这个性子若是愿意与梦儿和平共处，又怎么会有三年前的斑斑劣迹？”
    程夫人一想也是，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叹了一记。
    老国公夫人端坐在那里，眼神在众人脸上流转。
    江宁看了眼江行与国公爷，又看向了江如梦。
    两人视线相触后，江如梦笑了笑，“姐姐，母亲的愿望，你我应该尽力完成才是。”
    这话，江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老国公夫人缓缓地说道：“国公府讲究一个家和万事兴，宁儿和梦儿若真能和睦相处，倒是个好事。”
    众人纷纷称是。
    江宁垂眸，不言不语，但也不做出什么反对的神情。
    现在，经过江如梦一搅和，方才老国公夫人问江宁的话，便被岔开去。
    老国公夫人看着江宁说道：“宁儿，上前来让祖母瞧瞧。”
    江宁再次朝她走了几步，这次，她走得比刚才要稳健了一些。
    老国公夫人上下打量她，“三年未见，你这个孩子倒是比从前要清减许多，让你母亲好好为你调离一番。”
    说着又朝着她伸出手。
    江宁接住了老国公夫人的手，“是，宁儿知道了。”
    老国公夫人感觉到江宁手指上的厚茧，立时翻看她的手。
    这一看，她的脸色蓦地有了变化，“你这手为何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