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各人有各人的命

    第三十九章  各人有各人的命
    老国公夫人强行命令众人闭嘴，便是要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众人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江宁心中其实十分清楚，她心底无法控制地升起了浓浓的失望，感觉自己好似回到了三年前。
    她此时十分清楚，如果想要平安离开国公府，只有默认现在祖母的决定。
    老国公夫人见江宁温顺的样子，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和缓地说道：“宁儿，过来与祖母一道坐坐，咱娘儿俩好好说说话。”
    “是！”江宁低着头握住了老国公夫人伸来的手，静静地在她旁侧坐了下来。
    江如梦手指蜷曲，恨得捏紧，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宁坐到了老国公夫人身边。
    她心头暗恨。
    这个老虔婆果然是帮着江宁这个贱人的。
    不然的话，这件事若是继续下去，对于江宁必然是没有任何的好处。
    想到此处，江如梦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笑吟吟地凑上去参与到老国公夫人和江宁的说话里去。
    一时间，佛堂变得和气一团，仿佛国公府里的众人向来就是如此。
    至于那个死去的婆子，还有不省人事的丫鬟，谁又在意。
    老国公夫人与他们也没说多久的话，便挥手让众人离开佛堂。
    她身旁的宋嬷嬷上前伺候，为老国公夫人揉着肩膀。
    老国公夫人闭目养神了许久，忽而问道：“宁儿果然是长大了。”
    “大小姐从前只是孩子气，如今出去学了规矩，回来自然是要懂事许多的。”宋嬷嬷笑道。
    老国公夫人睁开双眼，“那个女先生，你让人去查查。”
    宋嬷嬷一怔，“要查吗？小公爷是亲自见过的，应是没什么问题。”
    老国公夫人轻蔑地笑了，“行儿到底是年纪轻，好人坏人见得了多少？”
    宋嬷嬷闻言颔首，“这倒也是，坏人好人也没写脸上，小公爷一时分不清也是有的。”
    老国公夫人面色沉沉，“虽说宁儿并非是我国公府的骨肉，但她终究是我们国公府养育长大，从前也是金尊玉贵地养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的。”
    “老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命人查探。”宋嬷嬷笑道。
    老国公夫人微微颔首，“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说完，她微微垂下眼皮子，似乎陷入了瞌睡。
    宋嬷嬷见状，不由地放轻了捏肩的劲道。
    不料，老国公夫人皱了皱眉，“白霜。”
    一旁伺立着的大丫鬟白霜闻声，上前道：“老夫人。”
    老国公夫人缓缓抬眼，看向了她：“大小姐那处如今没个使唤的，你过去伺候着。”
    白霜心头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应道：“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去幽香苑。”
    “嗯，去吧！”老国公夫人随意地摆摆手。
    白霜行礼退了出去。
    宋嬷嬷不解地问道：“老夫人，怎地把白霜派去幽香苑？”
    “程氏那是个糊涂的，纵使宁儿并非我们国公府的小姐，既然接回来了，面上还是做光的。”老国公夫人不屑地说道，“就她这样冷待宁儿，连下人都不给她安排妥当，难道还指望宁儿嫁入萧将军府里，能帮我们的忙？”
    宋嬷嬷恍然大悟，“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
    “不是我想得周到，你既然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吃草。”
    老国公夫人想到程夫人那柔柔弱弱没得担当的样子，很是嫌弃地喃喃：“当初若不是看上了她家里的背景，怎么会让她入府，还委屈了……”
    话没说完，她沉沉叹息。
    “罢了，各人有各人的命。”
    宋嬷嬷静静地听着，不敢多少半句。
    那头白霜从佛堂离开，去往幽香苑，遇上了李嬷嬷带着一队下人。
    李嬷嬷见是老国公夫人身边的白霜，笑道：“这不是白霜姑娘，你这是……”
    “老夫人派我去伺候大小姐。”白霜说道。
    李嬷嬷一怔，“这不是巧了，夫人命我去给大小姐送些下人去挑。”
    白霜点点头，“那就一道过去罢。”
    一行人到了幽香苑门前，就见看门婆子正坐院里廊下磕着瓜子，一副悠闲的样子。
    白霜皱眉，李嬷嬷见状脸色也是不好看。
    这国公府当家主母是程夫人，此间幽香苑看门婆子偷懒到这等放肆的程度，若是让老国公夫人知道了，程夫人那可是着实没脸的事。
    李嬷嬷大步朝着那看门婆子走去，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将那婆子扇倒在地上。
    “你这老货，就是这般伺候大小姐的？”
    那婆子楞了一记，见是李嬷嬷，捂着脸慌张跪地：“李嬷嬷，老奴，老奴……”
    李嬷嬷却是不愿看她，带着一队待选的下人，直奔主屋。
    春花刚给江宁上了药出来，一见李嬷嬷带着一群人走来，唬了一跳。
    “李嬷嬷。”她上前去，不着痕迹地拦住了李嬷嬷。
    李嬷嬷认出她是现在在江宁身边伺候的粗使丫头，“你进去通报，就说夫人给大小姐选了一些伺候的人，但具体用哪个，还是要大小姐来定夺的。”
    春花闻言心里松了口气，连忙进屋子里去通报。
    屋子里，江宁听到了动静，刚要出声喊春花，就见她急急跑进来。
    “外头来了何人？”她问道。
    “李嬷嬷来了，她说夫人给你了些人来选。”春花回答道，“哦，我还瞧见……有个姐姐，好似是老夫人身边的。”
    江宁闻言颔首，“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春花应声，出去带了李嬷嬷和白霜进来。
    两人带着那待选的下人，齐齐给江宁问了好。
    江宁由春花扶着下了床，“白霜姐姐，李嬷嬷，劳烦二位送人过来。”
    白霜上前了几步，笑道：“大小姐，老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你的，不必与奴婢这般客气。”
    江宁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祖母的意思。
    “那就多谢祖母对我的厚爱了，今后暂时就要劳烦白霜姐姐。”她说道。
    白霜听闻江宁如此客气的话语，忙笑道：“当不得大小姐一句姐姐，大小姐喊奴婢白霜即可。”
    江宁微微一笑，“好，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