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更坏的事情

    “明子，你真是王哥的大救星啊！”王老板莫名其妙地激动了起来，至少在我眼里他是这样的。
    易明给那些警察散了烟，然后跟带头的警察了几句什么，接着几个人就出来街机室，过了一会儿王老板又被叫了出去。
    我们这些顾客，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就嘻嘻哈哈打闹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始“捕杀”黄金鲨。
    不一会儿，警车拉着警笛就远去了，然后我就看到王老板搂着易明笑哈哈地走了进来，显然是没事了，我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件事和易明有关。
    王老板给易明泡了方便面，又是递矿泉水又是给烟，然后一个劲地什么谢谢他，这次要不是有他，估计天隆街机室就要歇业一段时间之类的话。
    易明懒洋洋地吃着泡面，用牙齿咬着拉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咬断，忽然他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奔：“明哥，你咋才看到我啊！”
    我和易明把昨天的事情了一遍，他嘴里念叨着不是剑子，而是“大眉”这个名号，当时在职中我也听剑子他是跟大眉玩的，我看出易明对大眉是有忌讳的。
    不过很快，易明就哈哈笑了起来：“逗你的，没事没事，剑子那兔崽子手伸不到十六中，新高的大眉才不会管这种事，再你现在在十六中有贾强他们，初一完全可以横着走，我再去跟贾强那子。”
    “不用了明哥，威哥已经和他了，今晚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我估计会被打死。”
    “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他们不敢打死你的，好了，咱们两个先去玩一局拳皇。”
    我跟他去玩，易明玩的非常好，三局两胜，他让了我一局才勉强打够三局，在期间我就熊猫刚才让我帮他玩事情了一遍。
    易明一听我打到好几条黄金鲨，当时眼睛都开始冒光了，让我先上楼去，而他和熊猫不知道在聊什么，不过显然聊的不太愉快。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街机室第一次给了我最欢乐的场所，捕鱼给了我成就感，不过我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去了，因为这种成就感伴随的更多是罪恶感。
    在天蒙蒙亮我们就开始往回走，也许出来有人不相信，天隆街机室距离我们十六中少有三公里，我们就这样徒步来，再徒步回去。
    第二天上课前，班里开始还闹腾的厉害，可我一进去，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以往只有那些坏学生进来才会这样，我忽然间感觉自己脑门上多出了两个字——坏人。
    我的同桌是魏勇，他看我的眼神飘忽不定，忽然开口了一句：“张楠，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我是不愿意的，这是钢牙他们逼我做的，真的对不起啊！”
    我心我又不打你，不过打心眼里还是挺恨他的，所以只能淡淡地了一句没事，便回头去看刘丽丽。
    刘丽丽的座位是空的，估计她又翘课了，只要不是班主任的课她都敢翘，任课老师们也习以为常。
    魏勇还在我耳边着：“其实我最讨厌钢牙他们五个，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迟早有人收拾他们，听你昨晚又把他们给打了？”
    我嗯了一声，他继续：“你可真厉害，而且学习又好，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别话了，我想睡觉，老师看我的时候推我一把。”
    “好好好，我一定第一时间叫醒你。”魏勇一脸恭维地应了下来。
    这一堂是英语，平时的我不上喜欢，但也不反感，可今天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讲台上站了个和尚，他嘚吧嘚吧不停念经，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在梦里我成了捕鱼达人。
    到了班主任课，我爬了起来，刘丽丽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回来，她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了害怕，我忽然就清醒了大半，一种奴隶翻身把歌唱的光环笼罩了我全身。
    接下来的几天，班里同学对我的态度绝对是毕恭毕敬，他们开始跟我高声谈笑，有个剪发头的女生还偷偷给我塞了情书，我感觉整个世界一片光明，未来的学习生涯将会步步高升。
    宁静跟我也开始打闹，这样更显得她好像真和我有一腿似的，不过我不反感，只是有些害羞，但我们只是纯洁的同学友谊，只要她问我问题，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贾强又叫过我几次出去玩，全都被我婉言拒绝了，比起游戏来，我更加喜欢学习，我还是想做个好学生，可惜我却不知道，一件更坏的事情已经在三天后等着我。
    那天，班主任叫我和韩蕊帮他去判卷子，这的对于学生来自然是莫大的殊荣，换成以往免不了有人冷风热嘲我几句，但现在是一片的叫好声，还有同学站在桌子上鼓掌。
    魏勇朝我挑了挑眉毛：“韩蕊喜欢你，我看得出，把握机会啊！”
    我羞涩地笑了：“你什么呢，我听不懂。”
    魏勇：“……那楠哥判卷子时候手下留情啊，给兄弟放点水啊！”
    我当然没有那样做，魏勇在我心里就是个墙头草，现在以前我反感这种，现在和将来还是一样，要不看在他是我同桌的份儿上，我连话都不想跟他。
    在回到班里的时候，同学们换了一副嘴脸，他们的眼神好像在：看，那条狗回来了。
    上课时候，宁静让我心，而同桌的魏勇悄悄给我塞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听钢牙他们又要找你麻烦，好像还请了帮手，你自己心点。”
    我心里自然有些害怕，写着：“你咋知道的？”
    魏勇回复：“你去判卷子时候，刘丽丽站在讲台上的，我们要再跟你玩，收拾完你就收拾我们，你下了课赶快去贾强他们班，也许能少挨顿打。”
    我狠狠下笔：“谢谢。”
    魏勇看完最后两个字，把那张纸塞进了他嘴里，好像在嚼口香糖似的，嚼成一团之后他从嘴里抠出来，揣进了裤兜里。
    我转头看向刘丽丽，发现她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她一眼，隐约感觉两个人的眼神交汇处有噼里啪啦的火花跳跃。
    啪！啪！
    我和刘丽丽一人挨了一粉笔头，上课老师黑着脸：“上课要认真听讲，再搞动作到教室外面站着去。”
    我们两个都低下了头，不知道刘丽丽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她一个长得还算挺漂亮的女生，为什么偏偏和我过不去，难道欺负我能让她很快乐吗？他爸草他玛还快乐？
    但是，除了老师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又要打架了，近年十六中的管理是好了很多，可相比其他城市的重点学校，这里依旧很混乱。
    下课之后，我自然直奔贾强他们班去，找到正在睡觉的他，把情况了一遍。
    贾强一脸无所谓：“那几个傻哔是在找虐，我现在就去修理钢牙一顿，看看他敢在我面前放个屁不！”着，他用书砸着几个还在睡觉的学生：“起来起来，有事情。”
    那些学生迷迷瞪瞪地站了起来，一个个哈欠连天，跟着贾强就朝钢牙他们班走去，我在我们门门口看着，不一会儿钢牙就被提了出来，我亲眼看到贾强给了他几巴掌，他哭丧个脸连连认错。
    “看钢牙那逑样肯定没事。”贾强大大咧咧地笑着，然后朝我伸出了手：“借给我点钱，晚上没钱去包夜了，等我有了连上次的一块还你。”
    我又给了他五十，他了声有事情再找他，然后带着他的人回了教室。
    在我一转头，刘丽丽冷笑着：“原来是用钱让贾强罩着你，可你别忘了，贾强在十六中屁都不算，他把初三当死人啊？！”
    “你什么意思？”
    刘丽丽走过来，居然摸了摸我的脸，一下子我的脸就红了，可她下一秒掐住了我脸上的一块肉：“别忘了烧老娘头发的事情，别忘了啊！”
    我一把打开刘丽丽的手，然后转身回了教室，她敢这样对我明有所依仗，顿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忽然，我听到外面有人喊：“打起来了。”
    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转身出到班门口的时候，看到贾强被一个高大威猛的胖子从班里踹，他的那些人居然没有一个敢上，全部站在一边呆呆看着。
    “去把打我弟那子拖过来。”
    胖子指挥着他身后的钢牙几个人，他们马上朝我跑了过来，我自然还手了，打了三拳两脚，然后就被钢牙四个人围殴，等到我蜷缩在地上的时候，他们就真的把我如同死狗一样拖了过去。
    我想爬起来跟他打，可是胖子一脚踢在我的脑袋上，这种恐怖让我失去了还手的勇气，而胖子搂着大头的脖子：“老弟，他怎么打你的？”
    大头咬着牙：“用板凳砸破了我脑袋。”
    “哦，那你随便找个板凳过来，也把他的脑袋砸了。”胖子这话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从他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他真敢这样做。
    “大胖哥，能不能让我先教训一下这子，他烧了我的头发。”刘丽丽活像个毒妇。
    钢牙给刘丽丽一个“磨破手”打火机，然后博往我身上一骑，我的头发“轰”地着了，他们那些人哎呦一声，然后个个笑嘻嘻地看着满头卷毛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