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性

    第二天，我们仨离开了盱眙，至于目的地，说真话，我没想好。
    此时，可以这么说，全国都在打仗，我们去哪几乎都一样，遍地都是难民。
    也遍地都在死人，有战死的，有饿死的，更有冻死的。
    国破山河在，路有冻死骨。
    “我们何不双管齐下，一边组建鬼兵团，一边将这些难民收编，形成自己的武装力量。”水柔素给出建议。
    我摇了摇头，我通阴阳术，可以统领鬼卒，但是对于生界，我是不能染指的，所谓阴阳相隔，我本就属于跨界了，如果我在生界发展势力，咋？你想阴阳通吃？老天都不让！
    再说，生界再乱，也会有大能出现力挽狂澜，拯救万民与水火，我若插一杠子算什么事？
    所以，人要有自知之明，做力所能及之事，不然，天都不容你！
    “既然不行，那我们可以帮帮这些难民啊。”水诗韵看着难民的惨象，不忍得说道。
    “妹子，知道什么叫力所能及吗？什么叫量力而行吗？”水柔素轻搂水诗韵，“不是不帮，而是拿什么帮？食物？这么多难民，我们能有多少食物？给他们钱？现在你就给他们个金山也没用！”
    这就是活脱脱的现实，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我们仨随着难民一直前行。
    我们本来打算买辆马车或者驴车的，可没买成，不是我们没钱买，而是没地方买。后来想买辆轿车的，可惜，盱眙没得卖，再说，就算买了也没用，我们仨没有人会开那吃油的车。
    这日傍晚，我们到了一个小镇。
    刚到小镇前边就乱了。
    我们仨纳闷，发生啥事了？
    “快点，前边有吃的！”
    “真的？在哪？”
    “等等我！”
    本来死气腾腾的队伍顿时有了精气神。大多数人放开脚丫子跑，生怕去迟了没得吃。
    我们仨走到跟前的时候，那里是里三层外三层，放眼看去，全是人！
    “给我一碗……”
    “哎，你别挤啊！”
    “我我我，我还没有吃呢！”
    “你都吃了一碗了，还吃？别人还吃不吃了？”
    “我没碗，怎么办？”
    这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家别乱，我们东家为大伙儿准备了稀饭，馒头，放心，别挤，大家都有！记住啊，每人一碗稀饭一个馒头，都别抢啊。”
    事是好事，可这位大善人忘记了所谓的人性。
    “一碗稀饭一个馒头？能吃得饱吗？”
    “是啊，我本来不饿的，现在倒好，吃了更饿了！”
    “哎哎哎，你们吃过了我们还没吃呢！”
    “不错了，有的吃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
    “你说谁废话呢？你吃这么一点你能吃得饱？”
    “你别忘了，还有这么多人没吃呢！”
    “我管得着别人吃没吃吗？老子要吃饱！”
    “你干嘛？推我干嘛？”
    “我推你咋了？我还打你呢！”
    “你敢！”
    先是动吵，随后动打，要知道，逃难来的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的，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一块，而且很多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好家伙，这一打起来，就乱了。
    简直就是乱战，谁没个朋友没个亲戚啊？于是亲戚朋友都上了，结果呢，亲戚朋友的亲戚朋友看见了，上吧！
    当然，中间刚开始也是有人劝架的，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又能劝得了？
    整桶的稀饭不知道被谁踢翻了，淌了一地，馒头问被人扑倒在地上，结果，被踩的稀巴烂。
    更要命的是，本来人家好心施舍东西给大家吃，结果，他们也被打了！
    看着这场闹剧，我们仨相对无言。
    这就是人性！
    去他娘的人性！
    我们远离了这个镇子，继续前行。
    这姐妹俩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却没有叫一声苦，对此，我由衷的佩服，其实我此刻走的腰酸背痛，很想休息一下，可是，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
    我们终于走到了一个小村庄。
    到了村庄，我们仨就知道，没戏了，今晚要么连夜赶路，要么露宿野外了。
    村庄里算是难民，可谓是人挤人。
    得了，走吧。
    我们仨想走，可有人不让我们仨走。
    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来到我们仨面前，挡住了我们去路。
    “小兄弟不错啊，这两个妞让给哥一个？”
    他话刚说完，一巴掌就打在他脸上。
    水柔素目光冰冷，樱唇轻启，一个字，“滚！”
    “滚！”水诗韵跟着上来又是一脚，可惜她劲太小，没踢动那人渣，反而因为着力不对，差点摔一跤。
    那人渣一愣，跟着笑了，“有味道，大爷我喜欢！兄弟们，乐子来了！”随着他的话音，十来个人围住了我们仨。
    “何必呢？”我说话了，“都是难民，何苦这样呢？”
    “把这小子拖一边去！”为首的人渣叫道，看向水柔素，“我喜欢你的泼辣，来吧，小娘子！”说着就要扑向水柔素。
    其他的难民远远的看着，没人说话，我苦笑，这或许就是国人的劣根***不关己，高高挂起，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那正扑向水柔素的人渣突然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满脸的惊恐，跟着大叫一声，一股屎尿的臭味顿时让大家捂住了口鼻。
    随后，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生死不知。
    没人知道这个人渣怎么了，只有我们仨知道。
    宋伯来了，他随手从养魂瓶里放出一个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人出来，结果那人渣被吓到了。
    这世上的人很奇怪，总爱探讨这世上有鬼没鬼这事，可一旦鬼真的出现了，却吓得要命，这就是典型的叶公好龙。
    我看了看围着我们的那十来个人，“你们要不要继续？”
    我说这话的时候，宋伯将那四分五裂的人送到我面前，所以，那十来个人看到的不再是我，而是那个四分五裂的人在说话，顿时吓得大叫，胆子大一点的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鬼啊！胆子小的当场就晕了。
    得了，今晚有地方住了，我指着其中一个人叫道，“站住！”
    那人哆嗦着，果真站住了，头都不敢回，哆嗦着说，“干嘛？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