８８、纵虎吃人难招架

    “嘿嘿，罗支书这人……我以前也不尊重他，怎么好开口叫他帮忙的……”
    “你这个人，人家都是支书，共产党员，胸怀宽着呢，还计较你那些毛病？”
    “那我该怎么，冰佑叔叔教教我咯。”李金豹嬉笑着央求。
    “什么都要人教，这个简单的事情，你自己上他家去，不就好了。”
    “只怕他不肯呢。”李金豹也知道难处。
    “他不肯，你用脑子。”李冰佑开导，“平时看你在社员们面前也有威信，这威信怎么来的？”
    在社员们面前的威信怎么来的？用拳头恐吓来的。李金豹吃惊地问：“平时大家都怕我，都我霸道凶恶，人家罗义江是支书，总不能对他凶吧？”
    “你用用脑子，现在是什么年代，新社会了，那些动手打人骂人都是烂手段，人家支书你能打的？想死呀？”
    “那……还有什么办法？”李金豹疑惑地问。
    “国庆节你去了没有？”李冰佑问。
    “去了，怎么了？”李金豹不知所谓。
    “那上面有个右派，你知道什么人？”
    “听是大学教授呢。”
    “嗯，这就对了。人家都大学教授，就是老师的老师，都被打倒了。”知道不清楚，这个李金豹是不不懂。李冰佑干脆直接：“他们怎么打倒的？了做了不当的事情，让人揭发写大字报打倒的。”
    “喔……”李金豹似乎明白了什么，思索的样子，“就是……”
    “我走了，你要记住，不要在别人面前我的。”不等李金豹完，李冰佑走了。
    这个罗义江，又在做新房子，看你怎么死的。只要不帮忙李金豹找文可思做老婆，看你怎么应付李金豹这无赖之徒。
    话李金豹得到这样的提示，次日就去找罗义江。
    罗义江正在做新房子。
    正是秋收的大忙季节，但是，罗义江认为，红薯一但收挖，晚稻分配，自己的事情更多。再，霜降以后，天气冷了也不有利与做房子。
    其实，罗义江做房子，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一次开队干部会议，罗义江无意中透露自己的房子破了，想做一新房子。这么一，各个队的干部纷纷表示支持，这个提供木料，那个提供土砖，砌匠就不用了，各个队都有的。至于吃饭的问题，干部们，社员们来帮助做房子，就回家吃，也不加重支书的负担。
    罗义江心中高兴，嘴巴上却这样不好，影响生产。干部们，社员们多的是，每个队凑几个劳力，对于生产没有什么影响。
    罗义江，还是不行，就推辞了。
    后来，不断有队干部派社员送木料和青砖来。罗义江也不在家，老婆推辞不得，就把这些建筑材料收下了。
    材料放在家中的院子里和门口，也很难看。替回去，也不行。罗义江跟老婆一商量，就计划尽快把房子做了。
    眼下，罗义江正在工地上招呼工匠做房子。
    工匠就是两样，一样是砌匠，一样是木匠。全部是队的队长派来的社员。另外，还有十多个工在帮忙，也是各个队派来的。
    一般的，当地做房子，都是土砖加木头结构的，下面墙角上，做两层青砖，上面都是土砖。然后，就是木头梁子，上面，或盖瓦，或盖茅草。
    解放后，有一些原来的贫苦人做了房子，大多数人，就住居在原来破旧的房子里。合作化以来，则是几乎没有人做房子。究其原因，第一，房子要土砖，土砖来自稻田上面一层土。上层土往往比较肥沃，取了稻田里庄稼就长不好。因此，大队规定，要取田里土做砖，就得申请报批准。
    第二，木料是公家的，要做房子，就得申请砍，而且还要收钱。
    第三，做房子要工匠和工。现在都是社员，难得义务帮工。
    最后一点，工匠和工帮你做房子，就要安排吃的。这点几乎把盖新房的希望阻止在失望之中。
    但是对于罗义江来，这几点困难就不算什么了。
    当下，砌匠在码砖，木匠修整树木，各个工有的帮助木匠，有的提泥巴帮助砌匠。罗义江则是站在一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时不时指点。
    胡为强对胡映田，女儿马上就要嫁了，这边想办两桌子酒席，要买几斤肉，想叫罗义江批条子。
    胡映田开始不肯，你年纪这么大，派去做工，对支书不尊重，还我派出人凑数。胡为强央求，自己去帮工不要队记工，就算是义务的。
    这样，胡映田才同意派出胡为强。同时，还派出另外两个年轻的伙子。
    李金豹本来正在收割晚稻的，其间，突然下起雨来。大家躲避在山脚下避雨，李金豹是被安排快点把谷子送回队。
    李金豹把谷子送回来，雨还没有停止，就想，社员们在田里也是等，自己在家里也是等，距离罗义江的家也不远，何不去把文可思的事情对罗义江了。
    来到罗义江家，雨已经停止，工匠们都在做事。
    罗义江看见李金豹走来，脸色严峻，问：“李金豹，你不上工么？”
    李金豹走过去，嬉笑：“嘿嘿，罗支书，下雨呢。”
    “下雨已经停止了，你们队收工了？”
    “嘿嘿，没有呢，我来找你有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
    李金豹四下一看，：“这里人多，不好。”
    “什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不能。”这无赖，有什么正经的话，罗义江没有兴趣理睬他。
    “罗支书，我有话私下对你。”李金豹忍耐陪笑脸。
    “我很忙，你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到大队去。”罗义江头一偏，准备走。
    “罗支书——”李金豹顿时消失笑脸，声音大了很多，“好歹我也是贫下中农，你一个大队支书，贫下中农有事情汇报你却不理睬，有事情忙也是你自己盖新房，还……”
    这话太敏感，许多工匠在场，有人听见李金豹出如此攻击性强大的话，转头来看。罗义江停止脚步，恼怒地回头，脸色铁青，：“李金豹，你有什么话，过来，我们到一边。”
    着，就转到旁边屋空中。
    李金豹跟进，罗义江回头问：“你什么事情？”
    “嘿嘿，”李金豹恢复嬉笑，“罗支书，我也是贫下中农，想你帮助我媳妇媒……”
    这个泼皮，央求我帮忙，还这么凶恶。你这样的人，还想媳妇。要找老婆叫别人去，我堂堂一个支书，只管你吃喝劳动，还管你传宗接代呀。
    罗义江：“我李金豹，你要媳妇，就去找媒婆媒去，找我有什么用？我从来没有为人做个媒的。”
    “嘿嘿，支书，我不是要你媒，我是要你去文可思家，就叫她嫁给我做媳妇……”
    好笑，主意打到我支书头上来了。罗义江：“文可思虽然是地主成分，解放以后，她家的财产被分了，现在也是自食其力的劳动者。毛主席也，给他们一条生路。她嫁给谁，也是自愿的，我也没有权力做主。这件事情我帮忙不上。”
    完，罗义江转身要走。
    “罗义江！”李金豹见罗义江不但不帮忙，语气还不好听，即刻凶相毕露，“你不要以为你是支书，人家就怕你了。社员们都在为集体劳动，你却在家里盖新房子，平时你家吃的喝的都比别人好，还把你儿子送去做老师，你……”
    “李金豹——”罗义江怒发冲冠，满脸憋的通红，“你……你……胡八道……”
    怕什么，李冰佑支持我呢。李金豹毫不示弱，手指罗义江：“我……我怎么了？胡什么了，我错了么？当心我写大字报揭发你！人家北京的教授都打到了，你个支书就不能打到么？”
    罗义江气的七窍生烟。
    不远处，工匠们都在做事情，木匠正在挥舞斧头砍木头，声音大，掩盖了这边的声音。因此，听见的人不多。
    但是，罗义江以为他们听见了。看这泼皮的架势，一时是不罢休的。自己贪污受贿、以权谋私，社员们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人。对于自己的这些行为，理解的人占多数，不理解的人少。原来，罗义江看见的社员，奉承的多，巴结的少，自己待人和气，也没有什么人指责自己。像李金豹这样的人，今天直接攻击自己，是想都没有想过的。
    自己乃是一个支书，犯不得与这样的人较劲，万一传了出去自己这不好那不好，难保有人真的揭发自己，写了大字报就不得了。
    想到这里，罗义江转而镇定，和蔼地：“我金豹，你这文可思的事情，我想也是应该关心。我作为支书，咱们大队的父母官，关心贫下中农是应该的。这样，你先回去，回头我去问问文可思。”
    哈哈，罗义江怕了。李金豹笑：“罗支书，那就谢谢你啦。我走了。”
    罗义江本来胆子比较，被李金豹这样一吓唬，就更了，看见李金豹要走，：“李金豹，你以后不要乱。”
    “乱什么？”李金豹不太明白。
    “就是不要到外面造谣，要维护大队干部的威信……”
    “大队干部那么多，我怎么维护的来？怎么维护？”
    “就是不要在外面造谣干部的坏话……”
    “嗯，这个我知道，你把帮助我把文可思要来做老婆，我就不的。”
    怒火再次从罗义江的心中升起，这个家伙，还要挟我。罗义江招架不住了，无奈地：“那你要努力上工，表现积极，让干部和社员们都表扬你，我才在文可思那边话哦。”
    “那好，我就积极上工就是了。”
    完，李金豹扬长而去。
    却李金豹走后，罗义江心情复杂，没有照应工匠，到大队去了。
    这边，还有罗义江的老婆在家，工匠们也不敢议论。大家闭口不言，埋头做事情。
    下午，没看见罗义江老婆的时候，工匠们在一起，就慢慢地议论起来。
    胡为强当时在外面搅拌泥水，也没有注意，听大家这么一议论，也知道了这事情。晚上回到家里，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周银芝。
    “有这等事情？”周银芝大吃一惊。
    “怎么没有这事情，我都在场，没有听见，可是有人听见了，就出来了，难道这事情凭空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