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６、大难到来各自飞

    丁老五只有再把一瓦罐糯米酒带回来了。回家后，把告状的事情对樊洪明一，樊洪明许久没有一句话。
    美酒没有送出去，也不见有什么亲密的话，丁祥福这斯肯定是把丁老五抛弃了。丁老五以前游手好闲，做些垄断买卖木炭和木柴的生意，请自己吃了不少。合作社运动开始，也利用他的威吓形象解决了一些不太愿意参加的农户。而在初级合作社的生产中，丁老五也偷懒了不少，开始还做了初级合作社的社长。接手渡口以来，自己不但吃了，而且还拿了一点钱。为了贿赂丁祥福，还把自己的妹妹现出来。今天丁祥福拒绝接受美酒，而且没有指导性的话过来，这明丁老五已经被丁祥福抛弃。自己也不能再跟着丁老五鬼混了，弄不好惹祸上身。
    因此，对于丁老五问这问那，樊洪明只是轻描淡写地敷衍，心中打定主意与他划清界限。
    却樊洪明去乡政府以后，到丁木林家安慰，尽量想把事情压制在大队层次，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还自己的工作能力不行。丁木林眼睛疼痛难忍，不停止地流血水，眼睛珠子暴露在外面，瞎了。再有，胸部被丁老五踢了一脚，也是十分疼痛，肋骨断了一根。
    好言好语有什么用，你们尽些好听的话，我现在伤成这样，都残废了，你们大队政府也不给救治，将来我还怎么活命。见樊洪明也不怎么样救治自己、怎么样惩治丁老五，心中虽然恼火，但还是寄托希望樊洪明的照顾，嘴上还是些感谢的话，等丁老五走了，却是叮嘱父亲丁显章去乡政府告状。
    丁显章到乡政府，找到丁祥福，把事情的经过添盐加醋地一，丁祥福指示方果亲前去调查情况，并暗示，这次去调查，要根据真实情况汇报，并把这个情况通报给乡长曾吉星。
    方果亲自然明白丁祥福的意思，来到胜利大队，也不通过支书樊洪明，直接到丁木林家中察看伤情，询问笔录。转而找受到丁老五欺负的社员群众做询问笔录。这一问不要紧，许多社员听政府派人来调查丁老五，纷纷跑到诉苦，哭哭啼啼，群情激昂，诉丁老五作恶的事迹。俨然让社员们想起了解放初期贫苦农民向解放军代表揭发地主恶霸的罪行。
    丁老五听政府派人来调查自己，赶紧跑到樊洪明处探测情报。
    乡政府派人下来调查，竟然没有通过自己这个大队支书，明政府直接处理这个问题，并且是把丁老五定性为坏人。不通过自己，摆明了就是不信任自己。这下，樊洪明慌张了。
    丁老五，你要死了，你去死，我是不能陪伴你的。樊洪明态度转弯了，生怕别人看见自己与丁老五话，到时候还自己与丁老五这个坏人坑抗一气、狼狈为奸。
    因此，对于丁老五的询问，樊洪明一再推脱不知道，并且不商量对策，只是叫丁老五要相信党和政府，相信组织，会有一个公正的处理的。
    丁老五一再追问，樊洪明有事情，竟然拔腿走了。
    却方果亲回到乡政府，把调查报告给丁祥福看。
    这个丁老五，自己不但吃了他的美食，还受了他的钱财和美色，现在就要打倒成为坏人，如果把他抓起来批斗，难保他不出自己的丑恶行径。万一被人民群众批斗他受不了压力，不出自己也很难。想像可怕的可能，丁祥福恐慌不已。
    把报告递给方果亲后，丁祥福不发一言。
    方果亲深知丁祥福的难处，也不好，站在一边。
    自己是不能去处理这个问题了，丁祥福想起了乡长曾吉星。
    这个曾吉星，解放前是一个长工，长的敦实，脸上黑黝黝的，土改的时候积极主动参与镇压地主、富农和反革命，被当时的解放军军管首长看中，安排在红旗大队做支书。后来，在三反五反运动中表现突出，便调到乡政府做乡长。一个文盲，大字一个不认识，上级看中的是他敢于与那些不符合党的意志的人做斗争，很自然地对那些人拳打脚踢，很容易让那些人接受党的意志。
    开始的时候，丁祥福还比较尊重他，慢慢的，对于这个粗野愚笨的家伙很冷淡，基本上就把他当成一条狗，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打骂就叫他去处理，还把治安这项任务交给他处理。但是，在根本的问题上，丁祥福独霸大权，丝毫不让他沾边。
    因此，丁祥福想把这件事情交给曾吉星。
    曾吉星虽然不稳重，但是他的拿手好戏是殴打和辱骂，应该不会盘问。
    “方果亲，要不，你明天把这事情交给曾乡长处理。”丁祥福吩咐。
    “哦。”方果亲回答。接着问：“丁书记，要不要先写大字报？”
    “大字报应该也要写，这个曾乡长知道的，让他去安排。”
    “其实，丁书记，曾乡长这人热情太高，只怕他集中社员殴打丁老五，只怕丁老五受不了打，嘴巴乱……”方果亲心翼翼地。
    上次周水兰交胡天健去对付丁老五，这些日子学校里忙于搞宣传队，恐怕这子还没有动手。现在除了曾吉星，能叫谁去呢？叫方果亲去？方果亲只是一个文书，怕是没有来头，难以让愤怒的人民群众接受。再，方果亲与自己走的这么近，这样一去，丁老五还不以为是自己派去的？那家伙万一发怒，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给抖了出来，那就惨了。
    “那叫谁去？”丁祥福自言自语。
    “丁书记，依我看，找学生去比较合适。学生热情高，也愿意接受党的领导，你把指示下发到学生组织者手中，让他们按照你的指示行事，可以做到恰到好处。”
    嗯，还是这个子有头脑，不但能送美酒给我，还能为我出谋划策。
    “嗯，好，那就叫学生去。只是当下学生正在演戏没有时间。”
    “这个丁书记您就放心，演戏可以调整的。哪个都是政治任务，这个任务迫切需要完成，可以优先安排。我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