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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你走了他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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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走了他就垮了
    治疗过程中,他的脑电波会被强制引导至“特定负面情绪区域”。
    并在该区域反复模拟出他曾经经历过的“幻觉人物”。
    每一次模拟,都会附带不同程度的厌恶反射、焦躁反馈、身体不适等负面刺激。
    治疗完成后,大脑会自动构建“感官规避模型”。
    从此以后,只要类似气味、颜色、材质、情绪一靠近,他就会不自觉地远离。
    甚至,如果再有谁说出那个名字,他可能连一句回应都不会有,只会站起来,走掉。
    医生说。
    “这是一种彻底断开的方式!”
    “你再也不会被过去困住!”
    “你会自由!”
    他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
    “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医生看着他,笑得温和:
    “没有!”
    “你只是更干净了!”
    顾承泽没有再追问。
    只是点了点头,闭上眼,再次沉入那种空白的宁静里。
    他觉得舒服。
    终于,不疼了。
    终于,不梦了。
    终于,他的生活,真的不再有“她”了。
    冬至那天,雪落得很厚。
    城市里大多数人都窝在室内,取暖、围炉、吃汤圆,街道变得空旷,车速放慢,连广告牌上闪烁的光都显得安静了许多。
    顾承泽站在公司高层的窗前,手里握着一杯刚泡好的咖啡,眼前的玻璃窗上浮着淡淡一层雾。
    他没有擦,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一辆辆车穿过斑马线,路人的身影模糊、重复,每个人都像在赶路,却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他已经很多天没说过梦了。
    确切地说,是很多天连“梦”这个词都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医生说,这是好现象,证明他的情绪系统已经完全切割掉了干扰源,潜意识不再尝试联动那些“隐秘数据”,从此不会再有波动,不会再有扰乱,不会再有……她。
    他很配合。
    每次检查都准确、冷静、毫无情绪。
    他几乎成了最标准的“恢复样本”,甚至被研究小组写进了论文,作为情绪植入与清除项目成功的标杆。
    每一个读他的报告的人都说。
    “这样的人,未来一定会有更稳定的生活!”
    “没有过去的牵绊,没有多余的执念!”
    “完美到近乎冷静!”
    可没人知道,他每天早上醒来时,总会有那么几秒钟,喉咙发紧,手指在被子里下意识地握拳,像是梦里抓住了什么,醒来却什么都没有。
    那种空不是“干净”。
    是“被掏空”。
    他把这种状态称作“系统性清洁后遗症”。
    医生却笑着说。
    “你只是太敏.感了!”
    “这些都会过去的!”
    这天上午,秘书敲门进来,说有个艺术类项目负责人预约了拜访时间,带着一套旧系列合作计划,希望争取一次合作机会。
    顾承泽本不感兴趣。
    但秘书说。
    “对方只提了一个关键词!”
    “归处!”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轻声问。
    “她是谁?”
    “我们查过,是个独立策展人,没什么名气,这次的展览主推情绪主题,邀请的是几位非商业类画家的小型作品,比较偏情绪疗愈的概念,强调‘情绪封存’与‘记忆分隔’!”
    他低头翻着文件,手指停在那两个字上。
    归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
    不是痛,而是抵触。
    像是一扇门被反锁,他连碰都不想碰。
    他随口道。
    “安排在周五下午,给她十五分钟!”
    秘书点头离开。
    约见那天,雪还在下,顾承泽提前十分钟抵达会议室。
    他没有多做准备,只想快些结束。
    那名策展人是个中年人,穿着普通,带着几个助手,拿着一堆文件和草图。
    他话不多,语气也不算谦卑,只是翻开一张张画作,简洁地介绍。
    顾承泽本来心不在焉,直到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色调。
    灰蓝、冷绿、墨白。
    构图是一个空椅子,一张未收的画架,一扇半开的窗,一道光从窗户洒进来,打在地板的某个角落。
    他皱眉,脸色有一瞬的变化。
    策展人似乎没注意,继续介绍。
    “这幅画无名,也没有作者署名,只是多年前流传于匿名平台,之后被收藏,我们通过一些资料复刻了画面!”
    “展览的初衷并不是要还原谁的记忆,而是想表达:记忆本身就是一场无法归档的梦!”
    “我们希望借这幅画让观众理解—有些人不需要记住,只需要忘不了!”
    顾承泽的手按在画册边缘,指节慢慢发白。
    他突然站了起来。
    “结束了!”
    策展人愣了一下。
    “顾先生?”
    “我说,结束!”
    “这个项目,不合作!”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与‘归处’相关的东西!”
    “这不是讨论!”
    “是命令!”
    他说完转身离开,秘书立刻跟了出去,连声向策展人道歉。
    回到办公室后,他坐在椅子里,沉默了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
    他只知道,刚才那幅画出现的瞬间,他呼吸开始变急,手心发汗,脑子像被针刺一样刺痛。
    他不是没见过画,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幅画,有这样的情绪反应。
    而他更无法接受的是—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欢”,不是“感动”,甚至不是“怀念”。
    是厌恶。
    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排斥。
    好像那幅画背后藏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逼得他连多看一秒都觉得浑身不适。
    那晚,他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梦里有很多线条,他站在一片没有名字的展厅里,墙上挂满了画。
    他走过去,一幅一幅看,画的都是模糊的背影、凋零的银杏叶、画架上的未干墨水、地上的铅笔屑。
    他想转身离开,可脚像被钉住,怎么也动不了。
    他眼前的最后一幅画,是一张纸。
    纸上写着:
    “你说的归处,真的不要了吗?”
    他转身跑,梦就断了。
    醒来时,半夜三点。
    他站在客厅窗前,开着窗,雪还在下,冷风灌进来,他却感觉不到寒意。
    他在想,梦里的那张纸,到底是谁写的?
    几天后,他在整理旧物时,无意间翻出一只纸盒。
    盒子封着,一层灰。
    他记不起放了多久,也记不起里面装了什么。
    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纸张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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