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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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她是谁?
    顾承泽没说话。
    他只是看着她拿走的动作,皱了皱眉,问了一句:“S是谁?”
    林清浅的手一抖,强装镇定道:“没谁,乱写的!”
    “你以前不喜欢这种人设化的设计,你说这不真实!”
    顾承泽点头,但没再看她。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书房,把自己以前画过的那些草稿翻出来,看着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他有点恍惚。
    他知道自己不记得了。
    可他也知道,那些线不是别人教他的。
    那是他的手自己画出来的。
    他想知道自己曾经到底是谁。
    他不问林清浅。
    他知道她不会说实话。
    他开始一个人偷偷查资料。
    不是直接去搜,而是从各种旧文件、旧图纸、画展资料里找线索。
    他在一本旧杂志的角落,看见一张模糊的展览照片,照片里一个女孩站在画前,背对镜头,头发是深棕色,绑成低马尾,肩膀薄,站得笔直。
    他心跳顿了一下。
    那一刻,他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像是站在梦里,隔着一层雾看着过去。
    他拿着那张杂志,回到房间,藏在床头柜里。
    他不敢给林清浅看。
    但他知道,他必须找出她是谁。
    他不确定他是不是曾经爱过这个人。
    可他很确定,那种疼,是记忆带不走的。
    身体骗不了他。
    梦骗不了他。
    他心里藏着一个人,虽然名字已经模糊,面孔已经糊成了一团,可他知道,那个人,是真的来过。
    不是幻觉,也不是误会。
    是真真切切走过他生命的人。
    而他现在,就要一点一点,把她找回来。
    哪怕他永远记不起她是谁。
    哪怕她早已不等他了。
    哪怕她已经学会把所有情绪关起来,也学会了再也不回头。
    他也要找。
    因为他欠她一句话。
    哪怕那句话,说出来,她已经听不到。
    这天傍晚,苏瑾谙的病房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不是顾承泽,也不是林清浅,而是那个在她大学时曾指导过她毕设的老教授。
    老人拄着拐,头发花白,眼神却还很亮,穿着洗得泛白的亚麻衬衫,一进门就咳了一声。
    苏瑾谙靠在床上,戴着氧气管,看清是他时,眼睛亮了一下,刚想坐起来,整个人却被咳嗽压了回去。
    “你别动!”
    贺晓扶住她,转头对老人笑了笑:“教授,您来了?”
    老教授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我这把年纪了,本来不想出来了,可这丫头前两天让人寄给我一封信,还附了两张她新画的草图!”
    “我一看……唉,这手劲还在,脑子也还清楚,就是人太瘦了!”
    苏瑾谙笑着,声音沙哑:“我怕我一走,没人替我把那组图完完正正地交出去!”
    老教授叹了口气:“你这些年啊,太拧了!”
    “我劝你少接点活,你不听。
    我说你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还嘴硬!”
    “你这是把命搭在图纸上了!”
    苏瑾谙低头:“不画,我怕我活不下去!”
    老教授没说话。
    病房里一时安静。
    他坐了一会儿,掏出一只用旧了的钢笔,放在她床头的柜子上。
    “你这支笔,还是你大学那年画《归处》系列时用的吧?
    我收着一直没还你!”
    “现在还给你!”
    苏瑾谙愣了一下,眼睛有点红,手轻轻地伸过去,指尖摸着那只早已泛光的钢笔,鼻子发酸。
    她记得那年画《归处》的时候,每天晚上躲在图书馆的楼梯口画图,风大,笔都拿不稳,笔头时常磕在纸上,线条歪得不成样,可她就是一张接一张地画。
    那时她的想法简单得可笑,只想着做一套属于“恋人”的首饰—
    不是成双成对的标准样式,而是每一件里都藏着一句他们说过的话,一个只有他们能看懂的暗号。
    她为顾承泽设计的那一枚胸针,最初的灵感就来自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你画的我看不懂,但你在画的时候,我就想看你!”
    所以她画了一枚没有主石、没有轮廓的胸针,形状是一片歪歪扭扭的银杏叶,中间留了一道缺口。
    她说那是“看不懂的爱”。
    顾承泽当时笑着说:“那就是我!”
    这些话,她现在谁都不再提。
    可那只笔,握在手里的一瞬间,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往回涌。
    贺晓在旁边看着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窗户关了,屋里温度有点低,她怕风太大,压得苏瑾谙又喘不上来。
    老教授起身离开前,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肩膀:“别太逞强!”
    “你做得够多了!”
    “该放就得放!”
    “画不是非你画不可,但你这人得活着!”
    苏瑾谙轻声说:“我不是想证明自己!”
    “我只是想有个交代!”
    “哪怕不是交给别人,是交给自己!”
    老教授没再说什么,拄着拐杖慢慢出了门。
    贺晓关上门,回头看着她:“你真打算一直撑着?”
    “你现在这状态,说难听点,医生都不敢给你断言能撑几天!”
    “你现在不住院,回去也是躺着!”
    “你到底想干嘛?”
    苏瑾谙把钢笔握在手里,半晌没出声,最后淡淡道:“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躺着的样子!”
    “尤其是他!”
    “我想让他记得我拿着笔画图的样子!”
    “就算他忘了我是谁,他也会记得这只笔!”
    “我画的线条!”
    “他记不住我不要紧,我要他记得‘有人’这样画过!”
    贺晓一时哑口。
    她知道这个人倔,但没想到她连最后一点体面都要自己捍卫。
    顾承泽那边,这几天状况越发奇怪。
    他常常会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被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困住。
    看见某张图,某个饰品的形状,某种结构的拼接,他就会停下来,心里隐隐发紧,却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林清浅再怎么安排他生活,他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开始质疑。
    他不是质疑林清浅做错了什么,而是质疑她给他的人生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他常常站在窗边,看着花园那棵被她换掉的银杏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觉得不舒服。
    他不记得苏瑾谙,但他的身体始终在提醒他—那种“熟悉”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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