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狼与血肉

    城市废墟中的人们慌乱地逃窜着，即使偶尔有人抬头看向天空也一无所知。
    天空在他们眼中依然是沾染了暗红色的滚滚铅云。
    但在凯曼的视野中，一切都变了。
    云层连同更上方的星空都在重新排列，一头由宇宙万物重新排列构成的无比巨大的【狼】正在与什么东西战斗！
    那是更高层次的存在所投映的力量影响到了现世宇宙从而产生的视界扭曲现象。
    想象一下，一张画满了白色斑点的黑纸平铺在你面前，忽然这张纸上的图案开始隆起看起来就像是从二维跃升至三维，但实际上仅仅是图案的排列变化让大脑产生了误解，纸上的图案依然处于二维。
    现在，凯曼的大脑简直就像是烧开的开水壶，鼻血向下淌。
    他知道自己正在注视本不该触碰和理解的层面，那是超越了单体宇宙级的层次。
    狼……超越单体宇宙级……没见过的强者……
    综合二代目首领哈维尔的描述，凯曼哪里猜不出自己到底遇见了哪个煞星。
    军团海瑟麾下最强的几位武器人之一，星海对位螺旋支柱级的强大存在，【死兆星兽】金奥加！
    传他是手持黑死剑的兽神，以狼的姿态为宇宙带来终焉和死亡。
    战争神域二代目首领‘戴冠之角’哈维尔对金奥加的称呼更加奇特，甚至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清的恐惧与仰视——
    莫提菲利昂，寰宇终焉之兽（Mortifereon，  the  Astral  Doom）！
    ‘莫提’在拉丁语中象征死亡和死兆，菲利昂是神名，就像Radagon、Malenia等神名结尾，象征着他的力量一部分来自于艾尔登法环世界。
    甚至有外乡人怀疑，死兆星兽和苦果到底谁才是死亡概念的持有者。
    这个煞星，就是害自己沦到如今局面、必须跟哥斯拉玩无限轮回战斗的罪魁祸首吗？
    那他的对手……
    没等凯曼继续想下去，哥斯拉十号忽然仰头对着宇宙中那头奋战的狼发出恐怖的咆哮声，紧接着它张大嘴巴，背鳍接连闪耀起青蓝色的光芒。
    当光芒汇聚到哥斯拉十号的口中时，一道巨大光轮在它面前成型。
    其中蕴含的恐怖威力让凯曼这样的强大外乡人也为之战栗。
    原子吐息！
    就在原子吐息即将成型并轰射向宇宙空间时，那正在争斗厮杀的宇宙之狼忽然将目光投向十号世界。
    随后，无数的星辰、黑云和空气的景象扭曲着变形成一柄存在于凯曼认知中的‘黑炎之剑’，就这样突破维度封锁，向着下界的哥斯拉十号猛地劈。
    凯曼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双臂挡在身前，身体在超高速震动下进入到‘共振体’，虽然他不清楚这柄黑炎之剑带来的冲击波和物理伤害的‘频率’是多少也不知道能否共振成功，但至少他尝试了自救……咦？
    缓缓睁开眼睛，凯曼看到了毕生无法忘却的一幕。
    任他拼尽全力都无法击溃的哥斯拉十号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从高维莅临低维世界的黑死剑从天空贯穿大地，将哥斯拉十号以及它发动的原子吐息光轮一并劈成两半。
    不，不止是哥斯拉十号，连同整个十号地球、十号星系，甚至是十号宇宙，都在这一剑的威力之下彻底泯灭！
    为宇宙带来终焉的死兆星兽，莫提菲利昂！
    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在冲天而起的黑炎中化作苍白灰烬，凯曼甚至来不及逃跑，眼睁睁地看着黑炎急速蔓延扩散到自己面前。
    然后，一切都变了。
    新的宇宙，新的世界，还有新的哥斯拉。
    凯曼绝望地发现自己身处新的都市之中，远方正发出尖厉的防空警报，人群在惊慌逃窜，一道极为巨大且恐怖的黑影正摇摇晃晃地从城市尽头的海湾中升起，朝着城市这边前进。
    哥斯拉十一号，堂堂登场！
    凯曼都要哭出声了，我连十号都打不过，狼哥你给我弄个十一号出来是觉得我死的不够快么？
    就在他不知是该逃跑还是该拼死一搏时，奇异的感觉再度升起，同时哥斯拉十一号也昂起头看向其他方向。
    吭哧！
    哥斯拉十一号仅剩半截身子，摇晃了几下然后无力地重重栽倒在海湾之中，血水慢慢地咕嘟咕嘟染红整片港湾。
    凯曼傻眼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凯曼咽了咽口水还待迎接十二号哥斯拉，身后却传来慵懒的女声：
    “哦，是战争神域的崽子。我知道你，‘震源’凯曼，对不对？”
    他僵硬地缓缓转过头来，发现一个身穿红西装的女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她身高约一米六，满头红色长发绑成侧马尾，双眼眼角各有一道猩红眼影延伸到鬓角深处，眉心有一道螺旋纹身，眼睛是黑底红眸，不断咀嚼的嘴巴依稀可以看到满嘴尖厉的鲨鱼尖牙。
    在她身上披着一道猩红的宽大带帽披风，披风是用血淋淋的人皮制成，表面血管微微跳动。
    命运歌者爱丽丝麾下大将，螺旋组织的精锐成员，掌握着血肉概念的杀星——【红斗篷】谢丽尔！
    凯曼只感觉自己心肺骤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自己把能碰见的煞星全都碰了个遍！
    见凯曼脸色发白，谢丽尔摆了摆手，不知从哪里摸出根骨头茬子做成的牙签，用不雅观的姿势剃着牙缝：
    “别怕，东西。我吃了太多哥斯拉，现在暂时没什么胃口吃你这种点心。你的这个是几号？”
    “十……呃不对，十一！”凯曼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打不过谢丽尔，连逃跑都是奢望，只能老实回答。
    谢丽尔闻言啧了一声：“怪不得不好吃，我讨厌11这个数字。”
    着她仰头看向天空，那巨大的狼还在与未知的存在搏斗厮杀着，虽然在她和凯曼眼中这只不过是巨大的投影而已。
    “星海的狼，好想尝一尝他的味道……我还没吃过这么出色的野兽呢。”
    谢丽尔舔了舔嘴唇，然后面露苦恼：
    “但也不得不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跟【祂】暂时面对面，甚至挥剑相向。
    而我却只能拿这些衍生怪兽当食物，无法站在与【祂】对视的同一维度，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祂】……是什么？”凯曼敏锐地察觉到谢丽尔口中的【祂】似乎是这个古怪世界的关键存在，不由壮起胆子问道。
    谢丽尔看向凯曼，咧嘴一笑露出森白尖牙：
    “你听过【图灵机】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