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今日除夕

    鲜红的血液霎时染红了京城的地砖，曹尚书还来不及悲伤难受，冰冷肃杀的剑锋就朝着他的胸口，直奔而来！
    叮！
    不知从何处横空而出的一只长剑陡然击中直奔曹尚书而去的凌厉剑锋！剑锋被迫转变方向，擦着曹尚书的身体呼啸而过！
    曹尚书凭借本能后退几步，又因为太过惊慌脚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敢在我面前耍剑的，你是头一个！”
    嗖的一声！
    离忧先发制人，脚下一个圆周的诡异步伐，径直闪身到刺客身旁，刺客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反手握剑横在自己面前，勉强挡住离忧这一击，可离忧的剑锋太过强劲，刺客被离忧逼着连连后退好几步，最后砰的一声，撞到街巷的墙壁上，激起层层灰尘。
    刺客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手上被钳制，可脚下却丝毫没有退缩，只见他侧身朝着离忧的下盘就是一脚，离忧脚尖轻点，身体竟然如燕一般，轻盈跃起，双脚快速换踩，借着墙壁的力量，一个旋身，就在这面墙壁之上，同刺客头对头立着........
    刺客眼中的惊骇不言而喻，很显然，面前这位高手，他根本打不过！为今之计，走为上策！
    想着，刺客猛的将剑立起，拼着全身的力气给自己腾出一点儿空间，瞬间矮身下滑，呲溜的一下，滑出了离忧所能钳制的范围。
    离忧本欲上前继续追，不经意瞧见曹尚书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便顺势收了剑，走到曹尚书身旁，轻声问道：
    “曹大人没事吧！”
    曹尚书一时间老泪纵横，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到老管家身旁，霎时泪如雨下：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会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成林........成林.......你叫我如何是好！”
    离忧走上前，都不用探鼻息，只看那剑的位置，以及身下这摊血迹，就已然知道，已是无力回天：
    “曹大人节哀！”
    曹尚书脸色惨白的不像话，握着老管家的手，老泪纵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离忧就一直陪在曹尚书身边，一来护卫曹尚书安全，二来怕他情绪不稳。
    良久，曹尚书抹了把泪，叹息一声：
    “自小，成林就跟着我，比起夫人，孩子，他是最懂我的人，如今竟然遭此横祸，世道无眼啊！”
    离忧将曹尚书搀扶起来：
    “曹大人刚直不阿，是会惹一些小人不满，来人显然是直奔曹大人的！”
    曹尚书面上露出愧疚之色：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
    “曹大人无需自责，即便今日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朝中卖官鬻爵，结党营私之风不除，像曹大人这般的清流之士，只会越来越少！”
    曹尚书满目悲壮，仰天长啸：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错的，是这世道！我大齐若是继续这般，只怕..........”
    曹尚书突然拉住了离忧的胳膊：
    “是啊，实不相瞒，我就是看出了这层意思，意识到齐国如今险境，才这般苦心孤诣，朝中趋炎附势之人虽多，可......”
    离忧抬手制止了曹尚书接下来的话：
    “曹大人想说的，我都知道，为今之计，曹大人还是先保全自身要紧，今日是我恰巧路过，那日后呐？”
    曹尚书愁容满目：
    “说起来，今日真要感谢大人出手相救！”
    离忧摆摆手：
    “小事一桩，曹大人还是叫人来，将管家好生安葬了吧，至于其他的，曹大人若是有兴趣，年后详谈便是！”
    曹尚书垂眸：
    “是！”
    好在曹府就在前面，叫了下人来将管家抬回府去，准备安葬。
    曹尚书虽然清贫，但也给老管家制备了一口不错的棺材，入土为安之后，又给了老管家家人不少的抚恤金，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尽力照顾好老管家的一家老小，也算弥补心中的愧疚之意。
    眼看着除夕，家中出了这样的变故，老管家一家满屋悲戚，曹尚书一时间也憔悴不少，这个年，将是曹尚书过的最悲凉的一个年。
    时间匆匆而逝，眼看着今日，便是到了除夕。
    各家都是装点繁盛，尤其在这儿京城富庶之地，达官贵人，皇家贵胄数不甚数，天下最热闹的除夕之夜，非齐国弋阳城莫属。
    京城之内的人家红灯笼高挂，即使隔着院墙，都能听到孩童嬉戏的声音。
    皇宫之内，自然是一片欢喜，只是比起宫墙外，多了些寂静与肃穆。
    广阳殿内，十二领着人将太子殿下的住处，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个干净，殿前那两个红灯笼，还是十二踩着桌子，桌子上放着椅子，挂上去的，就为了给她心爱的太子殿下多增添点儿春节的喜气。
    她还求了宫里手巧的小丫鬟，学着剪了个福字，贴在了太子殿下书房的窗户上。
    原本今日她是同太子殿下一起起床的，只不过太子急匆匆的出去说是今日有事，她只好一个人拾掇看，不过，即使天下殿下在，也还是二十一个人拾掇，只不过，有美男在侧，十二才能干劲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