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苗王往事

    “其实我对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好奇的地方，我想，最美也不过我们苗王寨了。”吴月伸出双臂深呼吸了一口后笑着道。
    她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属于苗王寨的清香。
    沈暇玉笑了笑道，“好了，不是想奶奶了吗？我们赶紧回去吧。”
    “恩！”吴月点了点头，她转头看向那吊脚楼道，“夫人，你跟着我进来吧！”
    矮的吊脚楼里有些黑乎乎的，吴月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沈暇玉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些找不着方向，只能跟在吴月的身后。
    不过在这间屋子里待了一会儿后，沈暇玉适应那黑暗之后自己也能识路了，这吊脚楼的大堂里有些陈旧，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显得有些拥挤。
    “奶奶！”吴月抬腿走上了那木质的楼梯，她的绣鞋踩上去后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看来这木质的楼梯也有些年头了。
    这楼梯不宽，只能容一人通过。
    沈暇玉跟在吴月的身后走了上去。
    “月儿回来了啊。”一个带着浓重苗人口音的声音传了出来。
    吴月恨不得飞起来一般跑到了那坐在摇椅的老人身旁半蹲下，“奶奶，你想我了没有？”
    二楼的窗户大开着，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摇椅上，以及老人的脸上。
    老太太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意，她看着吴月道，“想得很！”完，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来摸了摸吴月的鬓发。
    这老太太，沈暇玉只是远远地看见过一次。
    “对了奶奶，你看谁来了。”吴月对着吴老太太道。
    吴老太太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站在那楼梯口处的沈暇玉，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是苗王夫人吧！上次多谢你救了月儿，之前我们对你有误解，真是不应该啊！”
    吴老太太的话是出自真心的，沈暇玉听了也不由得微微一笑道，“老夫人言重了，我既然是远麟的妻子，那么他的子民也就是我的子民。”
    老太太听了沈暇玉的话，她的眼底里多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她的眸光上下打量着沈暇玉，这样打量的目光倒是让沈暇玉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
    “奶奶，你这么看着夫人做什么？夫人都快不好意思了。”吴月瞧见沈暇玉的不好意思后转过头一看，发现自家奶奶正一个劲儿地盯着苗王夫人看。
    这夫人是很美，但是奶奶也不能这样盯着人家看呀！
    “你这丫头。”吴老太太笑了笑，她笑眯眯地看着沈暇玉道，“我看见你啊，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苗王夫人。”
    “以前的苗王夫人？”那不就是蓝远麟的娘亲么？
    “恩。”吴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是啊，就是苗王的娘亲，她嫁给先苗王的时候，还是我给她梳的头。”
    和汉人一样，女子出嫁的时候都需要年老有福气的老妇人来帮忙梳头。
    “奶奶，你还给以前的苗王夫人梳过头呀！”吴月显然没有想到自家奶奶以前还这么厉害过，她惊讶地张大了眸子道，“可是……可是我家这么穷啊……”
    “傻姑娘。”吴老太太笑着看着吴月道，“有时候幸福是不能和钱财挂钩的，我以前儿女双全，子孙福享不尽，男人又对我好，自然是苗王寨里有名的福气人了。”
    “但是……”吴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别的，她道，“可是姑姑不是早就去了吗？”
    听见吴月的这话，吴老太太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丝悲痛，不过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有时候世事无常啊，现在想起来，老婆子我还真不该给先苗王夫人梳头，免得带来了后来的噩运！”
    老人的话里充满了悲伤，沈暇玉忍不住上前道，“老妇人您就别想了，世事变幻无常罢了，更何况逝者已逝，我们应该往前看才对。”
    吴老夫人毕竟也是年岁已大，这么多年也看过了不少的悲欢离合。
    她难过了片刻后抬起手来，用那粗布染蜡的袖子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她看着沈暇玉道，“是啊。”
    泪眼迷糊中，站在她眼前的少女仿若是当年那个才出嫁的苗王夫人。
    “毕竟都是陈年往事了，更何况现在苗王这么能干，先苗王和先苗王夫人在地下也能安息了。”吴老太太红着眼低声道。
    “是啊，奶奶你这样想就好了。”吴月半蹲在吴老太太的身旁道。
    吴老太太听了吴月的话，她抬眸看向吴月道，“对了，你还不给苗王夫人端点茶来！真是让你娘疼坏了，一点礼数都没有。”
    吴老太太这话表面听是在骂吴月，但是那字里行间和语气里都透露这宠爱。
    老者对孙辈的宠爱。
    “好啦！我马上就去啦！等会儿我还要做点好吃的来招待夫人呢！”吴月吐了吐舌，她站起身来道，“夫人，我就先下去做饭了，你和我奶奶坐会儿吧。”完，吴月直接下了楼。
    沈暇玉轻轻点了点头。
    “夫人，别嫌家里。”吴老太太对着沈暇玉道。
    沈暇玉摇了摇头，她对着吴老太太一笑道，“自然不会。屋子就是用来一家人住的，哪里有什么大之分。”
    吴老太太听了沈暇玉的话后笑了笑道，“果然大方聪慧，怪不得苗王宁愿背负那么多苗人的不理解也要娶夫人你为妃了。”
    老人的话让沈暇玉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她汉人的身份一直以来给蓝远麟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夫人，快来坐下吧，站在也挺累的，我给你讲讲苗王以前的事情吧！”吴老太太直起上半身来拍了拍她对面的一把凳子道。
    沈暇玉点了点头，下来也走了不少的路了。
    双腿也有些发软。
    她也有些想知道蓝远麟以前的事情，于是她走到了吴老太太对面的那把凳子上坐下道，“老夫人，我也想知道远麟以前的事情。”
    “苗王从就是个特别勇敢的孩子，那个时候施药长老就，苗王将会是我们苗族的第一勇士。”老人的双眸里有些昏黄，那是年岁的消磨。
    她仿若陷入了回忆之中，“不过苗王从性子就冷，很少和别人话，因为长得好看，从也有不少的姑娘喜欢他，但是他那性子，除了阿雪外，也没有别的人敢和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