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问心——虽千万人吾往矣！

    “陈明，你现在转身逃跑还来得及。”
    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就连渐渐逼近的实验体也好似没有注意。
    “千万不要做圣母啊，你要活着，你要参加军队，你要找到真相为你父母报仇！你……”
    “闭嘴！”
    “什么……”
    “我说闭嘴啊！”
    陈明一声暴喝，打断了毛利兰的话。
    “师父，我很感激你，也很敬重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看不到一丝希望，更别提能够见到如此广阔的天地，能够真的有机会完成我的梦想和执念……”
    声音不大，他知道她听得到。
    “没错，所以你想明白了吗？”
    毛利兰的表情有些紧张，似乎十分在意他的答案。
    “嗯，我想明白了！谢谢你，师父……”
    “是吗……”
    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赶紧逃跑吧。”
    “逃？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逃跑啊！”
    少年抬起头，眼中有光！
    “没错，我不是圣母。虽然我现在做着的事情没得洗，但我不认为我是个烂好人。我只知道红叶大姐、柳浪大哥、中也还有赤狗他们把我当兄弟，我能感觉的出来。”
    “我七岁就没有父母了。”
    “所以我都有些忘记所谓亲情的感觉了。”
    “这次我可以转身逃跑，抛弃他们。”
    “下一次，如果要我放弃寻找父母的真相呢？”
    “再或者，放弃你和艾丽莎？”
    “这一次，我不站出来，下一次我依然不会站出来了。”
    “知道自己没办法变强，我还是参加了三年的征兵测试。那个时候，我没放弃，所以等来了你们。”
    “现在我拥有了力量，却要开始放弃了。这是什么道理！”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闭上眼睛，又进入到了那片镜湖。
    再次睁开眼，他一拳打出。
    嗡！
    犹如一道无形的炮弹击中，向他扑来的十数个实验体，全都倒卷而回，就连远处的实验体也被犁出了一条过道。
    他短暂地看到了战斗的中也他们。
    不过只是瞬间，两边的实验体又重新将过道填满了。
    在斑纹龙能量的加持下，竟有两只实验体的身体被当场蒸发。
    “我是不是眼花了，刚刚我好像看到了——陈明！”
    刚刚杀死一只实验体的中也语气有些发涩。
    红叶和赤狗点了点头：“我们也看到了。”
    另一头的陈明也被自己这一拳吓到了，他没想到自己一拳之威，竟恐怖如斯！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这一拳挥出之后，盘在自己心头的郁结都随之消散的无影无踪。
    道心洗练，念头通达！
    “主人！主人！武神大人，她笑了！果然武神大人是在骗你！”
    艾丽莎扒在意识空间的窗口，冲陈明喊叫着。
    “骗我的，师父？”
    毛利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陈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说过要真正成为我的弟子，还有一关。”
    “这一关名为——问心！”
    “体术再怎么修炼，也不过是‘术’。体术越强，就越难突破‘术’的束缚。这是我重走武神之路的体会。”
    “武道宗师，为何不称为体术大师，正是因为他们找到了自己内心的道，凝成了独属于自己的武道之心！而现在，恭喜你道心洗练，武道之心初具雏形了。”
    “武道之心？”
    陈明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虽然感觉力量并没有增加多少，但是自己平时出拳所感受到的那一层隔膜确实消失了。
    “而你的武道之心，和我的很像！”
    “它的名字叫——”
    “虽千万人吾往矣！”
    “师父，你刚刚差点被我拉黑！”陈明松了一口气，“你的演技也太好了，我差点就被你说动，转身逃跑了。”
    “可是你没有不是吗？我还以为女装生活，会让你失去了男子气概呢！”
    “两码事好吗？我又不是主动女装的！”
    “不过虽千万人吾往矣……虽然有些中二，但是好像还不错！”陈明嘴角一勾，身体半蹲，“那么我要上了！”
    看着他在道心初具之后，在实验体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毛利兰想到了一个扎着冲天辫的白胡子老头：“尼特罗，你的心源流，我替你传承下去了。相信他会是一个合格的传人的。不过我想他应该做不到千手观音了，说不定会是个女装大佬的样子。到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气得从虚空藏中复活哈哈哈。”
    “不过心源流没几个不是变态，各种意义上的，我想你也不会介意吧。”
    陈明在战斗中也发掘出武道之心更多的用法。
    最明显的就是他可以用武道之心作驱动，把体内的斑纹龙能量附着到自己的拳头上。既不会造成能量的大量消耗，还能够蒸发实验体伤口上的绿色血液，阻止实验体的自动愈合。
    他面对着巨大实验体迎面的一拳，不闪不避，也是一拳对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