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首人面鸟（一）

    入夜，南譞说有些闷热，想去找豹小寅下棋。
    禾若觉得今天南譞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奇怪。
    肯定是有事瞒着她。
    但是，聪明的女人懂得看破而不说破。
    南譞出去之后，禾若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她再醒来的时候，身边依然空空荡荡，南譞躺过的地方，用手一摸，已经凉了。
    禾若倒不是没有南譞就睡不着，他也不担心南譞这种感情洁癖会在她眼皮子底下出轨。
    禾若披上外套走出房门。
    如果刚巧遇上南譞的话，就说自己是出来喝水。
    在二楼大堂，禾若看到了赀柔。
    她一个人在那摆弄棋盘。
    “赀柔姐，还没睡啊？”
    “嗯，豹小寅出去了，我在这儿等他。”
    “哎？跟南譞一同出去的。”
    说好的下棋，怎么两个全都跑了？
    不带老婆也就算了，都不跟老婆报备一声的。
    “赀柔姐，他俩去哪了？这附近可有烟花场所？”
    赀柔说：“他们俩啊，对其他女人没兴趣，倒是对那九头鸟有兴趣。”
    “哦哦，原来是嫌我碍事。”
    赀柔拿着黑白子，继续自己跟自己博弈。
    “还有我呢，想我堂堂一个女将军，他俩都嫌我拖后腿。”
    “赀柔姐，以前南譞跟小寅哥就这样吗？经常一起出去抓妖怪？”
    赀柔又下了一颗黑子，头也不抬道：“可不，妖怪的世界比人纯粹，打赢了就行，打败它之后就两个结果，为你所用，或者是就地打死。”
    不用问，小寅哥、小亥哥就属于前者。
    还有小寅哥成亲之日来贺寿的妖怪们，都是属于邻近友好，随时恭候南譞大王召唤，那一邦的。
    “赀柔姐，我陪你玩。”
    “好啊。”
    赀柔把白子都撒进棋盒里，推给禾若。
    “五子棋还是围棋？”
    “我只会玩五子棋。”
    赀柔说：“行吧。”
    赀柔黑子先行，禾若六个子就连成一线。
    收了自己的五个子，还吃了赀柔的一个白子，给自己下一步腾地方。
    赀柔说：“禾若，你跟南譞感情挺好的？”
    “嗯，一直很好啊。”
    路人皆知，这俩人成亲这么久了，互相一个眼神都像是蜜里调油，天天腻在一块，甜的难舍难分。
    赀柔说：“那……”
    说这话时，她目光下移，看向禾若的肚子。
    杨柳细腰，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细的真让人羡慕。
    禾若拍拍自己的肚子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是不是应该找个中医调理调理。”
    赀柔说：“我还以为是你们俩协商好的，暂时不想要呢。”
    “没有没有，南譞他早就想当爹了，我也想给家里添个小的。”
    赀柔又下了一颗白子。
    “禾若啊，我们家豹小寅是妖怪，不能生，我们可全指着当干爹干妈了。”
    “那我压力很大啊，哈哈。”
    赀柔安慰道：“也不用急，凡事自有造化，水到渠成的事。不过，找个大夫给把把脉也好。”
    “明天，咱们到了九头镇上，就可以找个大夫。”
    “好的。”
    禾若下一个白子就又赢了赀柔。
    突然觉得跟赀柔下棋索然无味，赢的实在太容易了。
    还是与南譞那样的高手下棋更能激发出兴趣。
    天快亮的时候，南譞跟豹小寅回来了。他俩衣服湿透，头发都能滴出水来。
    南譞虽然狼狈，帅的依然风度犹存。
    “相公，你是背着为妻去捞鱼了吗？”
    南譞坐下来，拿起禾若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看来是渴极了。
    “相公，快去换衣服吧，担心感冒。”
    “我们去探路了，九头鸟的洞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