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不想面对的过去

    南譞拒绝向禾若展示过去。
    可禾若却希望和自己爱的人无话不谈。
    了解，是长远的基础。
    南譞说：“娘子，你想了解我的过去吗。”
    “当然想，不然我会觉得，我们中间好像永远阻隔着什么。”
    南譞开始，一边漫步，一边向妻子娓娓道来。
    “禾若，我是个私生子。”
    这一句已经给了禾若极大的震撼。
    难怪他不想说。
    那是他的伤疤，他的痛楚，他告诉别人时，就像是把已经长好的伤口，从新用刀挖开来。
    “南譞，对不起。”
    南譞捧起禾若的额头，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继续说。
    “我父亲，当初认识我母亲时，本来已经有了妻室，但是，他并不是个专一的男人。”
    “他当初看上了我母亲的容貌，伪装成单身，各种花言巧语，然后……染指了。”
    禾若攥紧了南譞的手。
    她爸妈不管她，但是好歹她是婚生子女，好歹他们分居，但没有离婚。
    南譞的过往，似乎更为艰难。
    她曾经以为，相公南譞叱咤风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定是个从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小地主。
    没想到，他竟然比禾若还要惨。
    禾若就这样，和南譞一起慢慢走，慢慢地倾听。
    “我母亲起初不知道，她还以为我父亲有一天会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现在不娶，只是因为像他说的那样，穷。”
    “后来，我母亲有了我，她想要给我一个名分，就向我父亲逼婚，然后我父亲坦白了一切。”
    “他不止有家，还有两个孩子，都姓女方的姓，它是个上门女婿。”
    “他当初决定吃软饭当上门女婿的时候，被我祖父痛打了一顿，然后断绝了父子关系。”
    “当时，我父亲明确表示，他不能娶我母亲，他把身上所有的钱，掏给我母亲，然后，从此就消失了。”
    “我母亲生下我之后，整天心情不好，她开始酗酒和烂赌，好几次差点把我抵债给赌坊。”
    “后来，一个自称是我祖父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他带走了四岁的我。”
    “然后，我的的童年、少年，都是跟祖父生活在一起的。”
    禾若感觉南譞在颤抖。
    她抱住南譞：“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对不起，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的原因，我一定不会逼你说。对不起，相公。”
    禾若踮起脚尖，捂住了南譞的嘴。
    “从今天开始，相公，我无条件信任你。”
    “只要是你不想说的，我不会再问。”
    禾若记得初见南譞时，他的脸那么冰冷。是这个世界曾经对他有多冷啊。
    私生子、被抵债，被亲生父亲抛弃，还有一个烂赌的怨妇母亲，这一切都强加在一个孩子身上，他背不起。
    南譞紧紧抱住禾若。
    他说：“可是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我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这一切里面，我最喜欢的是你。”
    “相公，你为什么喜欢我呢？”
    这真是个傻问题。
    禾若已经不是第一次问南譞了。
    她每次都能从南譞嘴里听到不同的回答。
    南譞半晌没有说话。
    禾若明白了，他可能又不想说。
    禾若拍拍南譞的后背：“不想说就当我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