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章 水神【高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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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水泥船静静停泊在宏村老街的清明桥下。
    从宏村街到新圩，也就三里多路，水路反而要远一些，可泛舟河面，一路领略江南水景，比走路要有意思多了。
    两吨的水泥船比铁皮船稳当，不至于让船上的两个女孩惊怕，又没有机帆船“砰砰”的噪杂声，丝毫不影响彼此的交谈。
    方远撑船的水平高到惊人，船儿稳稳的在水面上滑行，没有摇晃，没有停顿，就连怕水的柳曼也敢坐在船沿，垂下腿，看着白嫩的脚掌划开一道道微波。
    孙雅芬站在船舱里，双手环住柳曼的腰，美其名曰在保护她。
    陈健看方远似乎很轻松，为了在孙雅芬面前表现一下，硬是从方远手里抢过了竹篙。可惜看事容易做事难，竹篙在他的手里，就像筷子被老外握住一样，船儿笨拙的在河面打转，惹得孙雅芬好一顿臭骂。
    开汽水，殷勤的送过去，低声赔罪，好一会才让孙雅芬转嗔为喜。
    看着陈健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方远只能摇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是天生一对。
    家里知道方远有同学来，早就精心准备了一桌饭。
    年轻人的世界，大人是不便参与的。方文化、张菊芬也很知趣，打了个招呼就躲进了后院，不再露面，把堂屋全留给了方远他们。
    “菊芬，那个漂亮的姑娘就是唐医生家女儿吧？”刘春花悄悄问。
    “是呀，这姑娘长的可疼人了。”
    “菊芬，我看你家远似乎对着姑娘有点意思呢。”胖阿二凑趣道。
    “你昏头了，她什么家境，还能看上远？”张菊芬赶紧否认。
    刘春花却有些不服气：“远差啦，相貌好，上的大学也好，就配不上她？”
    “春花，你没看电视，她是省文科第二名，也是读的燕京大学。”张菊芬还是摇头。
    “才女配才子，不是更合适嘛，菊芬，姑娘能上你家来，不定也有点意思呢。”胖阿二以过来人的口吻了一句。
    是这个道理呀，要是这姑娘能当自家的媳妇，那可真跟戏文里唱的似的，叫天……天作之合？张菊芬心思活络了，脚跟开始痒痒，眼睛直往堂屋瞄，有心想去看看个究竟。
    方文化瞧出了妻子的心思，忙：“你呀，安安分分待在这，姑娘面皮薄，好事都要让你搅和了。”
    “你的意思是，他俩真有那么点意思？”张菊芬眼睛亮了。
    “孩子们的事，我哪里懂，不过姑娘真是很讨人喜欢的，要是有这么一天呀，我举双手赞成。”
    “你赞成有个屁用。有机会我要找远，这么好的姑娘可要抓牢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婚姻就是个缘。”
    “呸！别掉书袋了，要不是当年我老子硬要我嫁给你，我和你有屁个缘。”张菊芬正着，突然想起锅里还蒸着鳜鱼，便不再和丈夫斗嘴，转身去了厨房。
    吃过饭，柳曼抢着去刷碗，张菊芬哪里肯依。
    “阿姨，我在家也刷碗的。”
    “在家是在家，在我这儿你是客人。吃了好好去玩，等回来阿姨给你烧点心。”
    最后柳曼洗碗，张菊芬提水，两人笑笑，倒也默契。
    “曼，阿姨烧的菜还合你胃口吧？”
    “挺好吃的，我都喜欢，差点就撑了。”
    “喜欢呀，那以后经常来。”
    “那恐怕要到下个假期了。”柳曼认真想了想，“马上我妈带我去旅游，回来就要准备上学的事了。”
    “也行，你可要记得，阿姨可是盼着你来的。”
    接着，张菊芬自以为聪明，耍了个心眼，把方远描述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儿，总之，方远要想在燕京大学顺顺利利学习下去，生活上全要靠柳曼多帮忙才行。
    张菊芬是想让方远有机会多和柳曼接触，柳曼哪里知道她的意图，只是觉得张阿姨话太风趣、太夸张了。
    两个女孩都特意买了游泳衣，躲进方远的房间去换，还叫方远守着门，不让坏分子进去。
    “为啥不让我守门，我好歹也是未来的人民警察。”没有得到这个光荣的任务，陈健有些郁闷。
    “就防着你这个坏分子呢。”方远故意逗陈健。
    陈健叹了一口气：“看人不能看表面，我胸膛里跳动可是纯洁火热的心。”
    “得了，这话等会悄悄跟孙雅芬去。”方远给了陈健一拳，“老陈，以后咱们只能写信联系喽。”
    “兄弟，凭我俩的关系，你还舍不得几个电话费？”
    “听警察学院军事化管理，电话打过去你有机会接到还是个问题。”
    陈健点点头：“这倒也是，我反正做好当三年和尚的准备了。”
    “算了吧，孙雅芬就在金陵上教院，你周末不去才怪。”
    “吱——呀”
    门开了，柳曼、孙雅芬俏生生的站在了门口。
    虽是极保守的连体游泳衣，却也把少女美好的身形勾勒的完美无缺。
    “谁偷看，眼睛里生东西。”孙雅芬给柳曼披上外衣遮着，自己却骄傲的在陈健面前直晃悠。
    “老陈，你明天要去看眼科了。”方远马上举报。
    “你也不是好东西。”柳曼白了方远一眼，“哈哈哈……”陈健幸灾乐祸的大笑。
    是去白莽河学游泳，其实只在闸口附近。
    那边风平浪静、水质清澈，也没屁孩过来打扰。
    以水泥船为分界线，一边是方远、柳曼，一边是陈健、孙雅芬。
    孙雅芬起初是不好意思和陈健一组的，她自己会一点游泳，她来教柳曼好了，唬的柳曼直摇手，开什么玩笑，你这三脚猫还教人？
    “老陈，接着。”方远抛了个大西瓜给陈健，天热，西瓜都被晒得热乎乎的，要放在水里凉凉才好吃。
    柳曼把脚放进水里，坐在船沿上，犹犹豫豫不敢下水。
    “下来吧，没关系的。”方远在水里向她招手。
    “瞎，我不会水，怎么下去？”
    “放一万个心，水要敢淹你，我揍它！”
    “骗狗呢，水还能听你的话？”
    方远打了个响指，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在柳曼的脚下，两旁的水奇迹般的分开，一道阶梯凭空而显，那是水做的阶梯，晶莹透密。
    “方远！”
    “嘘——”方远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不要让对面的陈健他们知道。
    柳曼瞪大眼睛，捂住嘴，轻轻用脚尖触碰阶梯。咦，好像能踩上去呢。
    一步，两步……
    柳曼慢慢走下去，方远在边上心的牵着她的手。
    柳曼踩着水草铺成的地毯，体会脚底凉飕飕痒痒的新奇触觉，两旁水墙不时有鱼儿游来游去，可怎么也无法突破水墙的阻隔。
    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停留在水墙里，好奇的打量着柳曼。
    柳曼伸出手去抓，水墙破了，水无声的倾泻。
    “呀——”
    柳曼惊叫一声，紧紧抱住了方远。
    水位在上升，柳曼也在慢慢上浮，惊慌过后，她脸红的像是苹果，恼羞道：“坏东西，肯定是你捣鬼！”
    “呵呵，水没那么可怕吧，来，学游泳。”
    “不，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告诉你，”方远看着柳曼的眼睛，“这是我真正的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我能控制水，水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力量。”
    方远挥了挥拳头，一颗水球向着岸边飞去，“啪！”岸边一颗手腕粗细的树拦腰而断。
    “出啥事了？”船那边，陈健从水里冒出头。
    “没事，刚才河神打了个喷嚏。”柳曼慌慌张张解释。
    河神算什么，我是水神，是整个世界水的主宰。方远笑了笑，托住柳曼的腰，向更远处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