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丘老说大势

    天风城，江族。
    “江子凡，灵蕴，无，修为级别，无，没有资格参加第二阶试练！”
    这个无情的声音在午后的江族府院中响起，顿时引起一片沸腾。
    “这是怎么回事？再怎么也不会连灵蕴都没有啊？”有人疑惑道。
    “我怎么从来感觉不到他的灵蕴呢！原来是没有啊！”有人恍然大悟道。
    “你们听了吗？这个傻子在试练的时候想逞英雄，结果被那灵兽吓得昏了过去！”有人幸灾乐祸道。
    “是啊！我也听了，最后还是江浔和江盼儿出手斩杀了那头灵兽，才保住这傻子一命的......”
    院子里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在嘲笑江子凡的无能和丢脸，唯有不远处的江浔与江盼儿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
    天虚阁的两位执事早已经回到了住所，经过今天的试练，江族将要挑选出参加明天第二阶段试练的人，将资质差的全部拿掉，为的就是不污了那两位大人的双眼。
    “我的实力一点都不差！况且灵力的话我有啊！你们为什么我没有资格！”江子凡大声吼叫道，他体内有灵力，只是了些而已，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的灵蕴，但是丘老头跟他过，灵蕴可有可无，只要本身强大就得理直气壮！
    宣告这一切的江谦淡笑着看着江子凡不语，一边江贺却是一脸的怒容，那双凌厉的眼神盯着江子凡不屑道：“莫非，你是在怀疑我们的眼光了？”他今天的心情糟糕极了，正愁没处发泄。
    江子凡闻言一惊道：“子凡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奇儿几人都你在试练时跑得不见了踪影，可有此事？”江贺质问道。
    “这......”江子凡心中气恼，转头看向江奇几人，见对方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一时间又找不到江浔与江盼儿的身影，遂感无奈。
    “还有你为什么会跑到江浔的队伍中去？还给他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江贺语气严肃道。
    “我......”江子凡无言以对，直到现在他还是迷迷糊糊的，自己为什么会昏倒？
    “好了，此事我就不追究了，连灵蕴都没有的你，是绝无资格参加明天的试练的！”江谦忽然开口道，语气中有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江子凡无奈地垂下了头，一脸的不甘心，他只记得自己醒来之后是在一个房间里，当时身边只有二长老江谦一人，不见江盼儿和江浔，在二长老询问他昏倒的原因时，他的脑海中竟然是一片空白，昏倒前脑海中最后的片段就是血纹豹朝自己冲过来时的情景。
    “子凡，你没事吧！”好友江明跑了过来担心道。
    “没事。”他强笑着摇了摇头，不想再话。
    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心中怎么会甘心？如果他没有足够的资质进得天虚阁，他也认了，可为什么他们硬要自己没有灵蕴？这是他如何都无法理解的，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的少量灵力，灵力与灵蕴共存，这是三岁孩童都知道的常理。
    “我是不会放弃的！”他忽然坚定地开口道。
    旁边的江明见此心中松了口气笑道：“嗯！他们真是看走了眼，放心，明天我掩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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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凡啊！今天的试练如何？”
    一个装饰别致的院子里，一位老者品了口杯中的香茗笑着看向旁边满脸受挫的男孩道。
    “丘老头，他们我没有灵蕴，他们都一个劲的取笑我！”江子凡愤怒地抱怨道，的拳头紧紧曲起，一脸的不甘心。
    老者拿起石桌上的书翻看着，老眼微微眯成一条线笑问道：“那你认为，你与他们谁强谁弱啊？”
    “当然是我了！那血纹豹都差点被我一拳打飞了呢！”男孩骄傲道，他的确对自己的实力信心十足，但是大家看上的却并非实力，而是修炼最基础的灵蕴。
    “哦？这么厉害啊！”老者笑道，将手中的书微微卷起站起身来。
    “唉？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相信我吗？”江子凡看着老者有些诡异的笑容不满道。
    “不，不，我信，我信！”老者笑着摆了摆手，随即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莫名的光芒：“但你的实力却无法得到他们的认可啊。”
    “丘老头，他们我没有灵蕴，灵蕴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江子凡想了想问道，似乎在众人的眼中，灵蕴才代表实力与一切。
    丘老看着眼前的孩子笑了笑道：“那只是证明你不够强！在强者面前，他们连开口的胆子都没有。”
    “可是？他们硬要我没有灵蕴，不让我参加第二阶的试练。”江子凡有些失道。
    眼前的老者姓丘，在天风城一带的导师界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辈分极高，颇有些修为，就算江族族长见了，也要恭称一声：丘老。
    同样的，他是江子凡与江明等江族子弟的导师，只是一向待人冷漠的他却对这江子凡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只见丘老轻轻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道：“子凡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
    江子凡还没有回过神来，丘老便已经絮絮叨叨地开始了他的话头。
    话天地初开，日月更替，阴阳相合，繁衍不息。
    话这世界初始之际，天地演变，化生出了一片巨大的陆地，这大陆广袤无垠，无边可寻，由东至西，自南向北，无人能知道它究竟有多大。
    大地茫茫，延绵无尽，奇异之事万千，各种异兽奇珍多如牛毛，由时间演变而来的多样种族也是令人大为惊叹。
    这种族之势力中，得天独厚的人类稳稳占了上风，但是这一切却让与之势均力敌的另外一个种族妖族心有不甘。
    万物皆斗争，纵使是树木生灵，也会为了自己的存活而试图攻击其他同类。
    人与人，妖与妖，妖与人之间，纷争不断，自历史记载开始便已经这样。
    实力的强弱，注定了种族的存亡，注定了他们能否成为这片陆地的主宰。
    于是，由此引发的大大的战争数不甚数，他们争领土，争城池，争奇珍异宝，旌旗挥舞，杀声震天，那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那黄土下，埋葬了多少伤痕累累的躯体，无人知晓......
    “老头，你对我这些做什么？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吧！”江子凡忍不住打断道。
    “你不要话，仔细听着！”丘老不满地低喝了声，接着了下去。
    “虽然至今为止人类占领了大地的统治权，但是暗地里妖魔仍旧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他们徒手就能毁灭一个城池，甚至一个国家，如这的天风城，无需吹灰之力。”
    “这么厉害！”江子凡听到这里惊讶道，这些是丘老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的，在他的世界里只知道修士强大，却不知道这世界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令人无法想象的存在。
    “世间之大，唯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屈服在强者的脚下。”丘老严肃道。
    “你想告诉我什么？”江子凡闻言皱眉道，只觉得今日的丘老有些奇怪，无缘无故与自己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只见丘老缓慢地踱了几步，苍老的身躯显得有些疲惫，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要你成为强者！”
    “这个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要参加试练，进入天虚阁啊！”江子凡恍然道。
    “子凡啊！天虚阁并不是适合你去的地方！”丘老摇了摇头笑道。
    “天虚阁的仙人上天入地，一招出，天地变，鬼神泣，如此厉害，为什么我不适合我去？”江子凡听到这里有些不解道，江族子弟向来以进入天虚阁为最终目标，丘老平日也是如此教导他们，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他所的话竟是如此奇怪，竟会天虚阁不适合他！
    “你听过中洲第一大门派吗？”丘老问道。
    “灵剑宗？”江子凡脱口而出，忽而眼珠子一转道：“你不是要我去灵剑宗吧！”见老者点头他立马摇头道：“灵剑宗怎么可能收我呢！”
    “天虚阁，灵剑宗同为中洲五方势力，你有这信心进天虚阁，为何不能进灵剑宗呢？”
    “灵剑宗远在千万里之外，我怎么可能去的了，况且......他们我没有灵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
    “灵剑宗的人可不像他们这般无知。”丘老捋着胡须笑道：“况且，在那里还有我的一位朋友，如果你拜在他的门下，修为可就一日千里了。”
    “朋友？”江子凡闻言眼睛一亮看着丘老道：“什么朋友？”
    丘老点了点头道：“他是灵剑宗极屏峰的长老，名叫万重山。”
    “哇！长老啊！”江子凡闻言大惊，心中好奇这丘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得这么多，还认识灵剑宗的长老。
    却见丘老眯眼一笑道：“只是，我不希望你以这个名号去灵剑宗，而是要凭借你的真本事。”
    “哦......”江子凡闻言点了点头，随后想了想又道：“但......我想再试试。”
    “随你吧！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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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在父母的灵位前插了三支清香，江子凡开始了新一天的最后冲刺。
    江府，位于天风城最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府园占地极广，据使人驾马绕江府围墙一周约需大半个时辰。
    门前的石狮耀武扬威，高高的台阶上，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大大的敞开着，正上方一面镶金的大牌匾上，赫然写着两字――江府。
    府前每日过往行人不断，却都自觉远远地绕开行走，大门口两边各站着一人，他们腰佩长刀，高大壮硕，冷漠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气，令人无法正眼与之对视。这样的人在民间那可以算得上是一等一高手了，可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充其量只不过是江府中看门的普通侍卫而已。
    今日，是中洲五大巨擎之一的天虚阁派人到江族挑选弟子的重要日子，在极其隆重的排场下，元风与林乐平走进了江府的大门。
    “恭迎两位大人！”江族族长江涵南恭敬道。
    此时江府的大门口早已经被城中的百姓围得是水泄不通，都想要一睹仙人的风采，只见二人皆衣着华贵，给人一种飘若游仙的自在感觉，不经意间所散发出的气质更是引得众人目光留连，却又噤若寒蝉不敢直视。
    江府，分外，中，内三院。
    外院用于办理一些杂事，接待一些身份一般的人物，还设立了培养新人才的学堂，江子凡他们的学堂就设在外院一偏静处。
    中院设有装饰精致的客厅，茶厅，餐厅，亭台楼阁，水榭园林中还有一处空地，石板铺就，成四方形，面积颇大，四方形周围摆满了一个个武器架，这便是江府的试练台。
    中院一般接待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以及选拔家族精英，培养精英，或者一些家族中重要的事情，都会在这中院举行。
    内院是家族的族长居住的地方，其他的长老都各有各自的府邸。
    此时，在江府中院的试练台前，早就立满了人，他们都是江府的年轻一代，年长的十五六岁，年纪最的只有五六岁，他们都是经过昨日的试练挑选出来的精英子弟。
    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可能是气氛太过于紧张了，快入冬的季节，竟然有好些个满头大汗。
    院子四周围也是站满了人，他们是在场江族子弟的父母或者亲戚，还有一排排江族的护卫与站在边上卑躬屈膝，随时等待传唤侍候的婢女家丁。
    江涵南坐于主位，此时荣光焕发，神采奕奕，祥和的眼神，银亮的长发整齐地束起，一根碧玉簪插于发髻之间，黑色长袍，简单的图案却有种威严的气质。
    在其下首的是江族的大长老江贺，二长老江谦，三长老江伯言，天虚阁的两位执事端坐于江涵南侧边。
    一众人座之后，三长老江贺转身面对着下方排成一阵的江族子弟，声音庄重而洪亮道：“今日，天虚阁二位执事到我江族，择我江族子弟前往天虚阁入门修行，此乃我江族无上之荣幸，望尔等莫失我江族威严，施展所学，若能有幸入得天虚阁，乃此生大造化也！他日学有所成，可发扬师门宏威，耀我江族荣光！为天下苍生造福！”
    立于底下的一众子弟顿时整齐喝道：“是！定不辱家族使命！耀我江族，发扬光大！”
    一个个年轻活力的种子，满脸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