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挖心

    “恩人，你是愿意带着我一起修行吗？”
    谢冕懵懂地问。
    程星客擦干她身上水珠，给她换上郁金堂递过来的新道袍。
    “你愿意的话，自然可以，我的水平，应该可以收徒。”
    她搬来小板凳，牵着谢冕坐在那张燃烧的符箓边，一人一块毛巾，擦拭左右的头发。
    谢冕冰凉的手，摸索到了程星客的胸膛，她顺着锁骨朝下，按到了心口。
    “恩人，其实，有另外一个办法救我的。”
    她整个贴在程星客身前，将人压倒在地，衣袍带翻了边上屏风。
    她一口咬在了程星客的脖子上，边咬，边撕扯她的喉管，指尖冒出金爪，钩开皮肉，抓住了胸膛里那颗冷心。
    “恩人待我比其它人都要好，我病好之后，一定会给恩人立长生牌位，香烛纸钱，高香明灯，日夜供奉的。”
    谢冕抓出那颗冷透了的心，混着血水，单手拧断了程星客的脖子，咔嚓，那活生生的人，就脑袋一歪，死了。
    她一手拖着血淋淋的人心，一手探进空洞洞的胸膛，似笑非笑，亲在那个大开的血洞上。
    单手合住了程星客的眼睛。
    一口口咬着那颗人心，嘎巴嘎巴，吃了起来。
    “好吃么？”
    一个高大消瘦的身影，提着灯笼，从祠堂侧殿的神像后走出，深邃的红眼睛，淡漠地看着吃人的谢冕。
    谢冕吃得餍足，露出兽类吃饱喝足神态，正懒洋洋地倚着那具尸体，打着瞌睡。
    她猛然听见有人说话，蓦地转头脑袋，寻找发声的位置。
    声音熟悉得很，谢冕嘴角含笑，眼角眉梢露出笑意。
    “被道长揪住狐狸尾巴了呀。”
    她舔舔尸体胸贴的血，砸吧两下，眯起眼，回味着那颗人心的滋味，喟叹道：“同类的心吃起来不甚滋补，但胜在血肉甘美，倘若道长愿意舍身饲兽，就好了。”
    程星客看见那具假身，心里有些寒冷，她也不再说废话，祭出诛魔剑，就直刺邪祟面门而去。
    谢冕也不闪躲，徒手抓住了那支剑。
    倒也稀奇，诛魔剑乃世间浩然正气所锻造出的绝世宝剑，篆刻诛魔印跟各色驱邪经文，是个邪祟碰上了，都要脱一层皮。
    谢冕手上，却依旧完好如初。
    她噙着笑，沾满血迹的手抓住了程星客的衣襟，将手抓进胸膛，好再挖一颗人心出来嚼嚼。
    程星客不给她机会，比她更快，在指甲钩开皮肉的前一刻，翻折手掌，从袖子里抽出捆仙绳，将这邪祟捆住。
    她掏出一张符箓，贴在邪祟脑门。
    谢冕抖出自己的九条狐狸尾巴，用最长的那一条勾住程星客的腰。
    “道长难道不愿意再可怜我一次么？很快的，我开人胸膛的速度，比老药仙还快，绝对不会让道长感觉到痛苦的。”
    她双手被捆，只好仰着头，去寻找程星客。
    程星客没想到她真的是狐狸，对着那只缠在自己的狐狸尾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一个砍掉，还是给尾巴贴张符箓。
    就在程星客拔剑之时，身后传来一声“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