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折翼少女

    银白短发垂落在他的脸上，少女久久地注视着她眼前的紫色瞳孔，仿佛有什么在深深吸引着她，只觉得胸口有什么在悸动。
    “那个，你再不起来的话……”
    “对不起！”她这才慌里慌张地从命的身上爬起，羞涩地捂住胸口，用防备地眼神紧盯着他。
    “请别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了，我……”命脸红了起来，他很少见到如此美丽的异性。
    少女的眼中突然亮起一片光来，她从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亲切，要是换做其他贵家子弟的话，早就已经大发雷霆了。
    “那个，我来帮你吧。”
    随后二人开始将散落一地的书本捡起。
    他越发觉得眼前的少女简直从天上来到人间的仙子。那白皙如雪的肌肤、那温柔如水的声音、那芳香如蜜的气味、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他再次不禁脸红了起来，努力克服着男人的天性。
    但，还是被察觉到了。
    “下流！命前辈，你刚才又用色色的眼神看我了吧？”少女的眼神仿佛是受到了某种伤害一样，而不是娇羞。
    命自知理亏，急忙道歉：“抱歉！是我失礼了！我真的已经很努力地克服了，对不起。诶？等等，话说，你认识我？”
    “当然了，是命前辈的那次战斗告诉了我……”，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尊石像前坐下。
    “什么？”
    她这时却突然摇摇头说：“没什么。”
    “啊？好吧，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花纳，是阳甲班的学生，只是一个末位贵族而已，也就是说最没用的贵族。”她的眼中突然被无限的伤感填满，几乎快流出泪来。见到有人经过，她突然站起身来，慌里慌张地便要走：“那么，有缘再见吧，命前辈。”
    “哦，再见。”
    果然太美了，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哈哈，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元气满满了。
    虽然织梦也很可爱，卡希亚也很……与其说美更像神圣吗？反正，她的美是不一样的，简直是那种像是偶像、又像是温柔甜美的天使一般的感觉，虽然这个世界大概没有那种偶像就是了。
    命仿佛被治愈了一般，坐在石像前仰望着天空。
    那就是命前辈？那个奇迹之光吗？总觉得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原来他是那么平易近人啊，原来他有那么高啊。近距离一看，他比女生们口中流传的还要帅，差点就被他的眼睛迷住了。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再跟命前辈见面了吧，不然，肯定又会被她们欺负的，谁让我是最没用最低贱的贵族呢。
    这次邂逅虽然有些喜悦，却并没有维持多久，这种感受很快消失了，忧虑主导着她的内心，冰蓝的瞳孔中折射出无尽的阴霾。
    看吧，又是那种眼神：
    “哇，好漂亮，可惜了，是她啊。”
    “虽然脸蛋挺可爱的，但是那种女人还是让给你们吧。”
    “如果不是她的话，我肯定会去搭讪的。”
    “是她啊，那个不完整的女人。”
    “是她啊，唉～。”
    “是她吧，嘁。”
    “是她呀，真倒霉。”
    ……
    看吧，还是那种眼神：
    “嘁，离我远点。”
    “臭婊子，略～”
    “真可怜，哈哈哈。”
    “离我远点，你这个残废母猪。”
    “活该，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
    “活该，谁让你讨男人喜欢。”
    “活该，你怎么还有脸活下去？”
    “活该！快点去死吧！拜托了！”
    “快点滚出这个学校吧！母狗！”
    ……
    看吧，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所有人都厌恶着自己；
    看吧，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多么不幸啊。
    但是，该死的命运啊，为什么你今天让我再次遇到了他？还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
    “命前辈？你在做什么？”
    命将手中的一只白色的小鸟展示给她，朱红的小眼睛不停地眨巴。
    “它的一只翅膀断了，并不是骨折，而是被某种猎食动物咬掉了，看吧，伤口还在流血呢。”
    花纳轻抚着白白的小脑袋，“真可怜呢，如此美丽的生物，恐怕再也不能飞翔，怕是会就这样孤独地在浑浊的地面死去了吧？”
    “不，它会再次高飞，穿过丛林，越过雪山，去见蓝天，翱翔于汪洋之上，它一定还渴望着飞翔、渴望着天空吧，嘻嘻。”
    命的微笑如那强行拨开暴雨的一缕阳光，刺透了她被黑霾包裹住的心脏。
    花纳双眼瞬间控制不住地蹦出几滴泪来，“可是，就算是命之泰的力量，也只能恢复伤口，没办法让这已经不存在的肢体重新长出来吧！”
    就算喜欢小动物，也不至于哭吧？真是善良啊。
    命错意了她的眼泪，但要做的事没有变化。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奇迹之光啊，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什么？难道……”
    “莲华，再生。”
    在她地注视下，新的翅膀随着他指尖的移动渐渐长出，那对洁白的翅膀再次展开，就像少女的心一般。
    “奇迹，发生了，真的做到了……”
    小鸟在命的手中再次拍打着翅膀，逆着风的方向，飞向天空，那个它一直渴望着却无法够到的地方。它或许是感谢命的，在那里盘旋了几圈，但实在敌不过天空的诱惑，并不打算再次回到地面。
    “它飞走了呢，再见。”命依然注视着它离开的方向。
    “命前辈，真善良啊。”
    虽然少女是在真诚地赞美他，即使知道这一点，命依然不自觉地换了脸色。
    “请别再用那样的词汇来形容我了，我杀掉的人或许比你这一生知道名字的人都多，那样的词，我不配。”
    即使察觉到自己已经触碰了他的禁忌，自己已经让他有些生气，少女依旧不打算退让。
    “即使命前辈的双手沾满鲜血，但在我的眼中依然是高尚的存在，不论你杀掉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我来说……命前辈依然是我向往的光。正因为有命前辈在，我才有勇气活下去。所以，请你不要再……露出那样的神情了。”
    命转变了态度，对眼前的人更加好奇了，“向往的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