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隐秘

    媚婆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既然是你们的权利，就自个安排好。之前可有几批人为了这三个问题大打出手，希望你们不会露出这般丑态。”
    寒零露目光微转，看向一旁作壁上观的媚婆，提议道：“四人三个问题，每一族一个问题如何？”
    沙思思轻笑出声：“还以为你要一人把三个都问了，这样挺好。”
    梧桐挠了挠头，略显憨厚地说道：“其实我不问也可以，不过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就问一个吧。”
    林式昭点头附和：“那人族的问题，谁来问？”
    寒零露淡然回应：“你来便是。初来乍到，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只要你不问得过于简单，总有些许收获。”
    沙思思率先开口，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生机为何被剥夺得如此彻底？”
    媚婆沉吟片刻，缓缓道来：“若是你们拿三个问题来换这一个问题的答案，我或许会详细道来，毕竟这涉及颇多要秘。这里我就简单讲来，有人举止触怒了上天条令，而天降下形似神罚的诅咒，以规则毁灭侵染世间。至此，灵气崩塌，生机颓然，王城沦陷，举世哀鸣。”
    众人陷入沉思，片刻后，林式昭才问出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在这种法则下，你们还能够占一方长久存活？”
    媚婆神色不变，语气却隐隐变得漠然：“因为我们是王朝流放者。当年的天乾王朝将我们的祖辈父辈流放于世界之外，那群人不认可我们的存在，世界规则也就没有作用于我们。”
    梧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问不出什么好的问题，就问个简单些的吧，煞鬼是什么？”
    媚婆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自天灾降临，生机被规则剥夺，世间大多生命死亡，生存的资源不断枯竭。仅仅数十天，就再没了能帮助人活下去的东西。祖辈父辈们只能去往曾经的流放之地，取世界碎片间的异质维持身体机能。可异质哪是那样美好的东西，一旦吸食过量，人的身躯就会异变，神智被侵蚀，最终化作煞鬼。”
    寒零露追问道：“煞鬼是不是只在夜里行动？”
    媚婆妩媚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这可不合规矩，不过我心情不错就免费送你一个答案。的确，煞鬼只会在夜里行动，它们藏身地底，待时而出，遇人则杀，心情一差还爱爆炸。外界那一瞬间的黑夜我们称其为虚夜，而黑渊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那里只有虚夜。”
    几人对视一眼，这与沙思思之前的猜测大体相同。
    媚婆缓缓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送客的意味：“时候不早，贵客可离席了，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她拖着那妖娆丰满的身子回了隔间，而大门缓缓打开，那之前见过的年轻人桑科靠在柱旁，斜着眼冷冷道：“还不快走，等我亲自赶你们吗？”
    沙思思坐在靠门处，随意地瞥了一眼桑科，还不等众人反应，那小伙立刻打起了冷颤，蜷缩起身子，上下牙齿轻叩，好似一个冰天雪地中衣不蔽体的人。
    “饶过他吧，口无遮拦的小儿罢了。”媚婆的声音娓娓传来，似自四方响起。
    沙思思并未多作纠缠，径直走出大门，只留下一个刚从生死线上被拉回的桑科坐地喘息。
    寒零露没有多言，甚至没有瞧上一眼，她将那透着寒气的长剑安置腰间，脚步飞快地向外走去。
    等到梧桐和林式昭走出大门，只有寒零露一人伫立等候，沙思思已不见踪影。
    寒零露淡然开口：“你们有什么打算，是前往她嘴里的黑渊寻找不知所以的符令，还是先去寻找一同来此的伙伴？”
    林式昭回答道：“我打算去找符令。到现在为止，我遇到的外来人也就你们三个，只能说明空神境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辽阔。而且如果媚婆所言为真，那么大多外来者的目的地应当都是黑渊，这一路上总能遇到几位熟人。你是怎么打算的？”
    寒零露语气坚定：“我是蓬莱的剑，是小姐的剑。剑的职能在于杀伐，而非守护，自然是一路向前。”
    梧桐笑道：“那要不我们一起去吧？我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到外面长长见识，也想去那里看看，一起走还能搭把手，你们怎么看？”
    寒零露回应道：“我都行。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先在这聚落里逛逛，说不定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林式昭认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刚刚途经之处不少人往来，说不定是个类似集市的地方，我打算去那边看看。”
    寒零露点头道：“那就暂时分开，等半天之后在这里集合。”
    梧桐挠了挠头，有些困惑：“你还分得清时间吗？进到这里以后，我就感觉失去了时间概念。”
    寒零露伸出手，凝成两只栩栩如生的冰雕仙鹤，淡然道：“我以神心算，勉强让自己牢记时间概念。这个你们一人一个，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集合。”
    林式昭收起仙鹤，向二人告别，转头往来时经过的大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