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舍忆破局：真爱无畏牺牲

    沼泽中浓稠似牛奶的雾气，仿若轻柔的纱幔，缓缓地于林少卿那破损机甲的表面凝聚成圆润的水珠。
    水珠颗颗宛如剔透的水晶，在昏暗中闪烁着五彩光芒，折射着界碑处残留的梦幻般的紫色流光。那流光恰似丝线，于雾气里摇曳，宛如无形的精灵翩然起舞。
    云瓷无意识地摩挲着已金属化的无名指，指尖传来冰冷且细腻的触感。指节上，细小的齿轮纹路如渴求养分的妖藤般向上蔓延，在沼泽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散发着幽光，凑近时还能听到微弱且有节奏的齿轮转动的咔咔声。
    “认知同步率超过临界值了。”林少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从战术手套下传来蒸汽核心过载时如同闷雷般的震颤，这震颤顺着手臂传至云瓷的身体，使她的心也微微一颤，她真切地感受到那股震动似要穿透自己的身体。“你看沼泽的水纹。”
    水面仿若光滑的镜子，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云瓷伸手，指尖轻触水面，感受到那微凉之感，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她惊异地发觉，其元婴法袍与机甲投影的能量回路竟相同。那回路泛着淡蓝色的微光，仿若流动的电流于倒影里跳跃，同时还伴有滋滋作响的电流声。
    正欲掐诀探查之时，远处陡然传来蒸汽列车咆哮般的轰鸣。这轰鸣声在寂静的沼泽上空回荡，似要震碎整个世界。
    三架印有林家齿轮家徽的浮空舰仿若钢铁巨兽，撕裂云层而来。由十六组青铜齿轮构成的锚链，像粗壮的蟒蛇般扎入沼泽，溅起高高的水花。水花溅到云瓷脸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少卿少爷，请即刻返航！”林家长老的声音借助舰载传音筒在沼泽震荡开来，洪钟般响亮，惊起大片机械萤火虫。
    云瓷耳际传来机械萤火虫翅膀振动的嗡嗡声，宛如一首嘈杂的交响曲，在耳边不停盘旋，使她心烦意乱。
    云瓷看到那些萤火虫翅膀上密布的二进制符咒，符咒闪烁着微弱光芒，于黑暗中十分显眼，她突然意识到，此处并非自然沼泽，而是械心界的动态加密防火墙。她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变得黏稠起来，仿若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包裹其中。
    林少卿的机甲发出齿轮卡涩的嘎吱声，他抬手拭去嘴角渗出的如蓝色墨水般的液态记忆体，那液态记忆体于指尖流动，触感略显滑腻。“十二年前，他们曾以同样的说辞阻拦我父亲。”此时，蒸汽核心猛地喷出如妖火般的靛蓝色火焰，火焰呼啸作响，坠落的记忆液在半空凝结为晶簇，晶簇散发着幽淡的蓝光，映出云瓷腕间闪烁的因果律齿轮。
    在第七簇记忆晶体坠地之际，云瓷忽然洞悉了他机甲关节处流转的暗码。那些看似装饰性的青铜纹路，实际是以修真界上古文字编写的定位程序，文字闪烁着神秘光芒，似在讲述古老的故事，凑近还能听到文字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云瓷并指划破虚空，元婴期的灵力裹挟着金属碎屑，于两人脚下绘出双重传送阵。传送阵光芒闪耀，其中仿若有星辰闪烁，同时可听到灵力流动时的呼呼风声。一阵眩晕之后，周围景象开始出现变化，沼泽中的雾气与机械萤火虫渐渐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金属气息，轻微的电流声也在空气中回荡起来，此时云瓷和林少卿发觉自己已然处于记忆核心塔之下。
    林家长老一声怒喝“云瓷！”，仿若炸雷，致使整个加密空间开始坍缩，空间发出玻璃破碎般尖锐刺耳的声响，似要刺破人的耳膜，长老怒吼道：“你根本不清楚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传送光柱冲天而起的瞬间，云瓷看到林少卿战术目镜的裂纹里渗出星沙般的数据流，这些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数据颗粒，正是镜渊之主的污染代码，它们正顺着同步率构建的通道侵蚀林少卿的意识海。
    云瓷察觉到周围空间在扭曲，无形的压力正向自己侵袭而来。
    眩晕感消退时，记忆核心塔那厚重的青铜外壁近在眼前，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其触感粗糙且坚硬，云瓷伸手触摸外壁，能感受到上面仿若岁月留下的纹路。云瓷被汹涌而至的数据风暴冲击得向后退了半步，数据风暴呼啸肆虐，其声震耳欲聋，似要将云瓷吞噬。
    林少卿朝着塔身转动的巨型齿轮径直走去。此时，他后颈识海印记突然化为光轮，光轮散发着柔和光芒，与塔顶量子钟产生共鸣，那共鸣声如同悠扬的钟声在塔内回荡，清脆悦耳，仿若有净化心灵之效。
    “每道齿痕都是个记忆锚点。”林少卿以机甲手掌抚过青铜表面，带起串串数据火花，如同烟花一般，火花噼里啪啦作响，声音欢快而明亮。“三百年前械心界大崩塌时……”
    话未说完，镜面纹路瞬间爬满整个塔身，镜面反射出两人的身影，如鬼魅般晃动。
    云瓷在镜中看到了自己和林少卿，其眼神中流露出紧张与坚定之色。
    而后，云瓷腕间的齿轮发出刺耳警报声，那声音仿若尖锐哨音，划破长空，令人心惊胆战。她亲眼目睹林少卿右臂的机甲仿若蜡一般融化开来，其下布满符文的血肉之躯随之显露。那些符文闪烁着红色光芒，宛如正在燃烧，且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飘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