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混沌终章 双界调和情归处

    因果律齿轮咬合之声仿若仍在耳畔回响，然而幽冥渊的阴风却已被更为狂躁的混沌气流所替代。
    混沌气流宛如无数黑色蟒蛇于虚空中蜿蜒游动，其吐信之处便是一道道凛冽风刃。此混沌气流为双界失衡之外在体现，双界能量的紊乱致使其愈发汹涌狂暴。混沌气流恰似一头头张牙舞爪的凶兽，发出尖锐呼啸，刮于脸上仿若刀割般疼痛，每一道风刃似乎都在倾诉双界能量的错乱。
    风声尖锐刺耳，似要穿透人的耳膜。风刃划过脸颊，那触感犹如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云瓷只感五脏六腑皆已错位，灵根碎裂的痛苦如同附骨之疽，一点点侵蚀着她的意识。她能清楚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这声音在混沌呼啸声中显得极为微弱。身体各处皆承受着剧痛，仿若置于火上烘烤。由于她修为衰退，身体抗性远不及往昔，混沌气流对其冲击异常猛烈。每一次呼吸，仿若吸入冰冷碎冰，致使肺部刺痛难忍。冰冷之感从鼻腔延伸至肺部，令她不由自主地咳嗽起来。
    林少卿身处于机甲之中，尽管也受到混沌气流影响，然而机甲的防护作用使其所受冲击相对轻微。机甲外壳与混沌气流摩擦，沙沙作响。
    她清晰地察觉到，体内有某种东西正被抽离，那是她多年苦心修炼的修为，亦是她立足于苍溟界的根本所在。这种抽离感恰似有人在强行拉扯她的灵魂，令她痛苦万分。但当下，她已无暇顾及这些。
    云瓷咳出的血沫，仿若被撕裂的丝绸，腥味浓重。那刺鼻难闻的腥味直钻鼻腔。血沫于混沌气流中弥散开来，宛如一朵朵奇异的红雾，在昏暗的混沌里显得极为刺目，在视觉上与周围混沌形成鲜明对比。在左手掌心之处，半透明的能量脉络图呈现出若隐若现的态势。此能量脉络图乃是她以元婴为代价，从幽魂王那里抢夺而来的唯一希望所在。该能量脉络图散发着微弱光芒，于混沌之中闪烁不定，那光芒似随时都有熄灭之虞。光芒映照在她的手掌上，晕出一片淡淡的光晕，这光晕触摸起来似带有一丝温热，然而此温热之感转瞬即逝。
    她艰难地将目光投向从机甲残骸里爬出的男人——林少卿。他平日里整洁利落的作战服如今已满是焦痕与裂口，防护服的缝隙之间，液态记忆如失控的水龙头般疯狂流淌。液态记忆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滴落在混沌之中发出滋滋的声响，这声音在混沌的呼啸声中显得格外清晰，犹如热油滴入水中一般令人心惊。须知，这液态记忆不仅仅是他的能量，更是涵盖了他的记忆、情感以及他的一切。
    “云瓷！”林少卿的声音难以掩饰地颤抖着，他仿若一头受伤的野兽朝着这边冲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中，深恐自己稍微用力就会使她破碎。云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而急促的心跳声。
    “你没事吧？”他指尖颤抖着拂过云瓷嘴角的血迹，触及她皮肤下细微的齿轮震颤。云瓷的这种触感并非人类所应有的，冰冷、机械之感却又真实地存在于她的身上，这让他的手指不禁一颤。
    云瓷摇了摇头，试图挤出笑容，却因牵动伤口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口凉气在混沌中化作迅速消散于眼前的一团白雾，呼气时还能感觉到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死不了……我们……我们进去……”
    青鸾巨大的羽翼小心翼翼地将两人护于其中，抵御着混沌气流的侵蚀。其羽翼仿若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发出轻微的震颤声，这震颤声似乎表明青鸾正在艰难地与混沌气流抗衡，低沉而有力，仿若在诉说着青鸾的坚韧。
    韩月冷静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压力值归零了。”林少卿强抑心中忧虑，扶起云瓷，目光掠过通讯器投射出的全息影像。在原本平静的械心界星图之上，无数红色光点仿若爆发的火山，正疯狂闪烁。这些均为能量失控的节点，乃械心界趋于崩溃的征兆。“该死……”林少卿低声咒骂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所有情绪。“我们走！”
    于混沌裂隙内，双界斥力宛如无形巨锤，时刻冲击着他们的身躯。他们的身体仿若被无形大手紧紧攥住，每一寸肌肉都承受着压力。混沌似浓稠墨汁，阻碍着他们的视线，令他们难以预先判断危险。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感觉摸索前行。云瓷发觉自己体内灵力运转滞涩，仿佛经脉即将被撕裂，每次灵力运转都伴随着剧痛，仿若无数根针在经脉中穿梭。修为的跌落致使她行动迟缓，仿若每一步都负着一座大山般沉重。脚下似被黏稠胶水黏住，迈出一步都极为艰难。
    “我……我或许会慢些……”她艰涩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歉意。那声音于混沌之中微弱得很，仿佛随时可被吞噬。
    林少卿未发一言，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且温暖，掌心有薄茧，此乃常年握枪所致。那温暖的触感使云瓷心中生暖。此刻，这双曾操控无数精密仪器的手，给予了她虽简单却极为强大的力量。云瓷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心中暖流涌起。回想起往昔他们共同历经的种种，每次困难之际他都相伴左右，这让她的依赖感愈发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