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院长的难处

    警察们神情庄重，再次朝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放心，这群畜生会得到应有的制裁！”
    张凡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外走。
    安若雪跟在他身侧，心中仍在回味刚才那血淋淋的场景，恨意难消。
    几名保镖护住受惊吓的孩子们，将他们带上警车，一同赶去了警察局。
    一路上，孩子们怯生生地挤在一起，有人紧拽着张凡的裤脚不放，有人小心翼翼拉着安若雪的衣袖。
    张凡看着这些孩子，眼底的寒意一点点褪去，心中涌起复杂的怜惜。
    警局内，灯光白得刺眼。
    人贩子们被押进审讯室，孩子们则被带到一间临时的休息室。
    警察前前后后忙碌着，进行笔录和资料登记，一些好心的女警给孩子们拿来热牛奶。
    张凡瞥见某些孩子的警惕与不安，轻声吩咐：“先让他们安定下来，不要逼问太多。”
    一位警官朝他颔首示意，神情里满是尊敬：“多亏您出手，否则不知还要害多少孩子。”
    张凡神色淡淡，没有答话。
    他随即与警官一起做后续调查，查到了部分孩子的登记信息。
    发现有些与家人失散已久，有的父母早已在很远的城市寻找他们的踪影。
    安若雪揣着一摞文件，眼眶微红：“能找到父母的这些孩子，真是幸运。”
    她翻动另一部分资料，神情黯然：“可这里有几个，根本查不到任何家庭信息，可能就是孤儿。”
    张凡在她肩上轻拍两下，算是安慰：“把他们交给我。”
    安若雪抬头：“您要带回去收养吗？”
    张凡目光平静：“我一个人难以照顾这么多孩子，但送去当地的孤儿院，也许是个办法。”
    她明白他的用意，点了点头。
    警察那边也全力配合，一部分孩子与失散的父母团聚。
    临别时场面温馨感人，孩子们哭喊着扑进亲人的怀抱。
    剩余几个查无可查的孤儿，张凡提出要送他们去城里最大的一家公益性质的孤儿院。
    警官们也觉得这是最好选择，纷纷擅自为他开通“特事特办”的绿色通道。
    到了傍晚，张凡安排车辆，将剩下的孩子们一一护送。
    昏黄的路灯下，他与安若雪共同带领几个孤儿，抵达那家孤儿院大门口。
    孤儿院坐落在街区边缘，门头挂着褪色的牌匾，里面却依稀闻得到饭菜香味。
    张凡本以为，这里将是孩子们临时的温暖栖身处。
    然而，还没等他们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喧闹声。
    “滚蛋！四小时内不搬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混乱的嘈杂声夹杂着疯狂的吵闹，还有哭喊与哀求。
    张凡立刻迈步进去，只见院内挤着十几个吊儿郎当的混混。
    为首之人赤着膀子，肩膀纹了个硕大的骷髅头，看上去吓人至极。
    孤儿院老板——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拦在他们面前，显然已经争吵多时。
    门口的孩子们吓得抱紧彼此，小脸上尽是无助。
    张凡皱起眉：“发生了什么？”
    骷髅头纹身男斜眼瞥他一眼，恶声恶气：“哪里来的？滚开！”
    安若雪一声冷呵：“大胆！”
    “敢对我们张少无礼，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众混混愣了一下，随即哄堂大笑，叫嚣声此起彼伏。
    “还‘少爷’？我看是乡巴佬吧！”
    “小子，别来这管闲事，当心吃不了兜着走！”
    孤儿院的老板急得满头大汗，赶忙劝：“这位先生，你别掺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很大，我怕你们也惹麻烦……”
    张凡不置可否，只是望着混混们，神色平静、面庞冷峻。
    那为首的混混名叫马超，短短浅黄色头发直立，手指上戴满了戒指，愈发显得凶狠。
    他抬起下巴，恶狠狠地盯着老板：“我们德云社开发商看中了这块地，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再给你四个小时，到时不搬，就把你们全赶走，顺便废了这破房子！”
    说完，他把手一挥，一群人转身离开。
    张凡深深看了那“德云社开发商”六个字一眼，沉吟不语。
    孤儿院老板见那伙人走了，这才如释重负，颤抖着给张凡鞠躬。
    “谢谢你愿意管，可我担心你们也受牵连。”
    张凡微微摇头：“谈不上牵连。”
    “我这次来，是想把几个孤儿交给你。”
    老板推了推眼镜，看着孩子们，一脸不忍，却也无力地叹息：“你们看这情形……我们孤儿院尚且自顾不暇，恐怕留不住……”
    安若雪愕然：“怎么，真要被逼迁走？”
    老板坐到门口的破旧藤椅上，神色悲凉。
    “对方想以一百万买下这儿，可我们这栋院子最少值五百万。”
    “何况我也不想放弃这些孩子。”
    “那些人见我不肯答应，就出此下策，天天找人来闹事，孩子们苦不堪言。”
    张凡冷哼一声：“想不到在这安城里，还有如此无法无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