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电网烽火：生死较量

    沥青路面形成的黑色浪潮在暴雨中凝固成某种生物角质层，陆沉扯着林雪的手腕急速后撤三步。
    被腐蚀的窨井盖在他们脚边融化成铁水，十二具机械生物破土而出时带着地底电缆烧焦的焦糊味。
    这些机械体像是用变电器残骸拼接的蜘蛛，六条合金肢节末端闪烁着不同颜色的电弧。
    林雪的战术平板突然发出刺啦声，被纳米虫腐蚀的屏幕裂痕间跳出周志明汽化前输入的最后一串密码——那些幽蓝晶体正附着在最近的机械生物复眼位置。
    “三点钟方向的变电箱！”陆沉用军靴勾起路边的钢制警示牌，金属牌面与机械蜘蛛喷出的蓝色电弧相撞的瞬间，他看清了怪物腹部印着的暗影议会三角标识。
    警示牌在千分之一秒内熔成赤红色，特种兵的本能让他抢在林雪被电弧扫中前将她推向废弃的变压器掩体。
    林雪后背撞上生锈的铁壳，手指却在雨水中划出全息键盘。
    被纳米虫腐蚀的瞳孔泛起数据流的银光：“它们的攻击间隔都是2.47秒！”她撕开袖口，露出绑在手臂上的军用光纤，当她将线头插进变压器保险栓时，整个东区的路灯突然全部过载爆亮。
    机械蜘蛛群出现刹那的僵直，陆沉抓住这0.3秒的空隙。
    他扯下战术腰带上的电磁锁扣甩向路灯杆，飞旋的金属件在暴雨中拉出带电的抛物线。
    当三具机械体被暂时吸附在路灯基座时，林雪已经攀上变压器顶端，潮湿的发丝间不断滴落着解码成功的绿色数据流。
    “控制信号来自地下六十米处的军用光缆节点。”她将战术平板抛向陆沉，屏幕上跳动着地下管网三维图，“这些怪物是信号放大器，真正的控制中枢在……”
    话音未落，被电磁锁扣困住的机械蜘蛛突然自爆。
    飞溅的合金碎片在陆沉左肩划出十厘米长的血口，他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臭氧味陡然加重——所有机械体背部都掀开了蜂窝状的发射口。
    林雪翻身跃下变压器的动作与陆沉的预警喊声同时发生。
    年轻黑客在积水里滚出五米远，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红色激光网格切成碎块。
    她沾满泥浆的手指飞快敲击着路侧电子路牌的控制面板，二十米外的交通信号灯突然全部变成绿色。
    “跟着我的脚印！”她冲向突然开启的市政检修井盖，井口螺旋阶梯的应急灯随着她的脚步逐层亮起。
    陆沉边战边退，发现机械蜘蛛追击时总会刻意避开窨井盖上那些反监控符号——林雪一个月前设计的图案正在阴刻纹路里渗出微弱的蓝光。
    地下管网的气流裹挟着血腥味，林雪手腕上的生物扫描仪突然发出蜂鸣声。
    当她解开第三道军用级密码锁时，头顶的混凝土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六具机械体正在暴力突破地层。
    应急灯的冷光照亮她苍白的脸，眼前的军用光缆节点室布满了旋转的激光栅栏，而控制台正在房间尽头。
    “给我争取七分钟。”她将电磁脉冲器抛给陆沉，自己却扯断了脖颈上的吊坠链子。
    当链坠里藏的纳米机器人没入控制台接口时，整个地下空间突然响起了暗影议会的宣言录音。
    陆沉背靠锈蚀的蒸汽管道射击，发现子弹只能在这些机械体表面留下三秒存续期的凹痕。
    当第四具机械蜘蛛突破他的防线时，年轻侦探突然踢翻脚边的消防沙箱。
    扬起的硅酸盐粉尘与空中带电的雨雾接触，竟在机械体关节处凝成导电的胶质层。
    地下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林雪眼前的激光栅栏开始频率紊乱。
    她沾着血渍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出残影，纳米机器人正在光缆中与某种人工智能意识体厮杀。
    当第五道密码破解时，通风管道突然喷出淡绿色气体——是能将血肉融化成电解质的神经毒雾。
    “还有两分十七秒！”她对着微型耳麦嘶喊，扯下外套堵住通风口。
    纳米机器人传回的数据流在她视网膜上投射出血色警告：控制中枢连接着城市防空系统的备用电源。
    此时陆沉在地面的闷哼声突然传来，伴随着变电器爆炸的巨响。
    当林雪终于将军用光缆切换到物理隔绝模式时，所有机械蜘蛛突然集体转向智能电网中枢方向。
    她浑身湿透地爬出检修井，发现陆沉正用撕开的衬衫包扎手臂伤口，而三百米外的电网中枢顶楼，分裂的粒子光束正在暴雨中重组为暗影议会的新徽记——那是个由无数旋转时钟构成的莫比乌斯环。
    “它们的控制权转移到了……”林雪说到一半突然咳嗽出带血的雨水，战术平板显示整个东区的地下水位正在异常上涨。
    陆沉突然拽着她扑向路边的防空洞，身后传来沥青路面塌陷的轰鸣声。
    在最后跃入掩体的瞬间，侦探瞥见路灯杆上的反光涂层正在暴雨中呈现奇异的折射角度——那分明是林雪设计过的某种光学密码。
    陆沉的作战靴在积水中划出锐利弧线，他借着路灯爆闪的刹那看清地面——被纳米虫腐蚀的沥青层正在渗出淡蓝色导电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