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困于痛觉锁：记忆的枷锁

    陆沉的战术靴碾碎了通道里凝结的沥青块。
    三个绿色箭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林雪腕表投射的全息地图在潮湿墙面上扭曲成无意义的波纹。
    "走中间。"刘倩的虚影突然在通风口闪烁，她半透明的指尖渗出细小的数据流，"这个夹层的时间流速有问题。"
    放映厅坍塌的轰鸣声追着他们后脚跟涌来。
    李博士的白大褂被气流掀起时，露出腰间那支改装过的神经脉冲枪。
    陆沉护着林雪撞开锈蚀的防火门，腐坏的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二十平米的正六边形房间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墙壁上密布的银色突触如同活物般蠕动，林雪背包侧面的电磁检测仪突然爆出刺眼红光——这是他们进入记忆迷宫后仪器第一次过载。
    剧痛来得毫无征兆。
    陆沉的后槽牙咬得发出脆响，左手本能地按住右臂那道旧伤疤。
    林雪踉跄着撞上金属墙面，被电流灼伤的手背瞬间浮现出衔尾蛇纹样。
    李博士用颤抖的手指往太阳穴注射淡蓝色抑制剂，针管里还残留着上次穿越数据屏障时凝结的冰晶。
    "神经锁在读取创伤记忆。"刘倩的虚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暗淡，她飘到房间中央悬浮的十二面体前，"每道突触对应着......"
    子弹擦着陆沉耳际划过。
    三个白大褂从天花板通风管跃下，他们戴着呼吸面罩的头部呈现出不自然的机械转动角度。
    林雪被陆沉拽着战术背心甩到墙角，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三枚记忆消除弹，紫色雾气里浮出她八岁那年车祸现场的残影。
    "他们免疫痛觉！"李博士的脉冲枪在墙面上烧出焦痕，某个清洁者被击中左肩时，伤口喷溅的却是黑色代码，"攻击关节处的数据节点！"
    陆沉反手抽出腿袋里的分子振动匕首。
    刀刃切入第三个清洁者膝盖时发出的却是金属摩擦声，虎口传来的麻痹感让他心头一沉——这些家伙已经被改造成半机械体。
    林雪蜷缩在突触最稀疏的西北角，额头抵着冰凉的金属墙，视网膜上浮动着她自己编写的解密程序界面。
    "十二面体......是立方体展开图......"她艰难地吞咽着带铁锈味的唾液，在剧痛中捕捉到刘倩虚影留下的数据残片。
    某个清洁者突然调转枪口，记忆消除弹击中了悬浮的十二面体，整个房间突然翻转九十度。
    陆沉在失重状态下踹飞面前的敌人，后背着地时顺势将林雪推进新形成的三角安全区。
    李博士的眼镜链缠住了某个清洁者的机械臂，老学者趁机将脉冲枪抵住对方颈部的数据接口："林小姐，找突触的共鸣频率！"
    林雪的手掌按在蠕动的墙面上，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被银色突触贪婪吸收。
    她强迫自己回忆十六岁黑进联邦数据库那次遭遇的防火墙频率，视网膜上的解密程序突然开始逆向运行。
    "陆沉......打碎东南角第......"她的声音被新一轮剧痛截断，但战术手势已经清晰指向某块颜色稍暗的突触集群。
    分子振动匕首脱手飞旋的瞬间，三个清洁者同时扑向十二面体。
    李博士的脉冲枪轰碎了西侧墙面，刘倩的虚影突然凝实了半秒，将某段关键参数直接投射在陆沉视神经上。
    当匕首刺入目标突触的刹那，所有清洁者的动作都出现0.3秒僵直。
    林雪趁机将解密程序灌入十二面体，房间突然收缩成原本的三分之一大小，把最后两个清洁者挤压在突然出现的合金网格之间。
    "出口！"李博士指着天花板新裂开的缝隙大喊。
    陆森扛起几近虚脱的林雪跃上通风管道时，看见下方房间的地板正在分解成无数记忆碎片，某个戴呼吸面罩的清洁者首领仰起头，机械眼闪着暗红色冷光。
    林雪沾血的指尖在管道内壁划出断续的荧光轨迹，那是她刚刚从神经锁里剥离的控制代码。
    当众人跌进下层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白色空间时，她藏在袖口的纳米采集器已经悄悄收集了管道里残留的数据尘埃。
    林雪的后槽牙咬破了口腔内壁，血腥味刺激着神经突触。
    视网膜投影的十六进制代码在剧痛中不断坍缩重组，她将颤抖的食指按在左腕静脉处，皮下植入的纳米芯片开始逆向解析银色突触的共振频率。
    "共鸣节点......在第七层......"她的呢喃被金属墙面折射成破碎的音节，腕表投射的全息界面突然浮现出十二组跳动的正弦波。
    陆沉的后背重重撞在东南角的突触集群上，战术背心的纤维束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三个清洁者呈三角阵型逼近，他们关节处的数据接口泛着不祥的蓝光。
    当分子振动匕首第三次划过敌人脖颈时，陆沉注意到被切断的金属喉管里渗出暗红色凝胶——这是三小时前在基因实验室见过的记忆固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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