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困于情感计量：记忆的危机

    （正文）
    虹膜认证程序的蓝光像液态金属般裹住所有人。
    陆沉在强光中感觉到后颈芯片发出灼烧般的刺痛，视网膜上跳动的数字如毒蛇钻进脑神经。
    他攥紧林雪手腕时发现对方掌心渗出的冷汗正在结晶，折射出细小的棱形光斑。
    "认证失败。"机械女声响起时，水晶温度计突然裂开七道螺旋纹路。
    刻度表上的猩红色信任值刻度突然暴涨，将林雪量子手环投射的破解代码全部吞噬。
    天花板传来刘倩的惊呼："它在同步你们的肾上腺素！"
    记忆清洁者金属义肢撕裂认证区的钛合金墙壁，六根带着记忆清除液的注射管从机械臂弹射而出。
    陆沉拽着林雪翻滚到环形门禁背后，飞溅的清除液将地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李博士的白大褂被削掉半片下摆，他颤抖着掏出记忆锚定器："必须切断情绪共鸣链！"
    林雪突然将量子手环按在温度计裂痕处。
    幽蓝色代码纹路从她脖颈蔓延至脸颊："给我二十秒重组它的底层协议......"话音未落，温度计内部突然爆出紫色电弧，她整个人如同被抽走骨头的布偶般瘫软下去。
    陆沉接住她时，发现她耳后的皮下芯片正在渗出银白色液体。
    "反噬开始了！"李博士的警报声被清洁者新一轮攻击切断。
    三枚记忆消除弹擦着陆沉的肩膀飞过，在缓冲舱外壳炸开时释放出吞噬影像的黑色雾气。
    刘倩的投影开始闪烁："温度计在吸收她的意识当防火墙！"
    陆沉把昏迷的林雪推给李博士，抽出战术腰带里的电磁脉冲匕首。
    刀刃划过手掌时，鲜血滴在温度计表面竟发出烧红的铁块浸入冷水般的嘶响。
    认证区的警报灯突然全部转为暗红色，整个空间开始像心脏般规律收缩。
    "你疯了？
    暴力破解会触发......"李博士的警告被陆沉扯断温度计连接线的动作截断。
    七根闪着不同情绪颜色的数据导管应声断裂，在空气中扭曲成毒蛇般的电弧。
    记忆清洁者突然发出尖锐的电子啸叫，机械眼锁定陆沉正在渗血的手掌。
    当脉冲匕首刺入温度计核心的瞬间，陆沉看到无数记忆碎片从裂缝喷涌而出。
    有林雪在数据海沉浮的童年影像，也有他自己在特种部队时被删除的任务记录。
    整个认证区的地面突然变成流动的镜面，映照出每个人身上正在实体化的记忆链。
    "还剩五秒！"刘倩的投影开始出现马赛克裂纹。
    陆沉握紧匕首猛然旋转，水晶外壳迸发的冲击波将最近的三个清洁者掀飞。
    但最后那个戴着鸟嘴面具的清洁者已经举起改装过的记忆粉碎器，武器充能的蓝光映出陆沉后背三道还在渗血的弹痕。
    温度计彻底炸开的刹那，整个空间响起了类似玻璃穹顶碎裂的轰鸣。
    认证门禁的环形结构开始坍缩，而远处走廊尽头，更多变形的机械声正穿透黑暗越来越近......
    （正文续）
    金属地面在记忆清洁者的重击下震颤不止。
    陆沉右手虎口被脉冲匕首震裂的血珠滴落在地，瞬间被地面吸收成细小的红雾。
    李博士拽着昏迷的林雪退到环形门禁的阴影里，白大褂左肩被腐蚀液烧穿的破洞露出里面暗金色的防弹衬里。
    "十二点钟方向！"刘倩的投影在缓冲舱顶部忽明忽暗，她手中虚拟的粒子束枪精准刺穿某个清洁者的电子眼。
    被击中的机械怪物踉跄后退时，撞碎了墙壁上悬挂的神经接口屏幕，飞溅的玻璃碎片在陆沉脸颊划出三道血线。
    陆沉能清晰感受到匕首尖端传来的震颤频率，这是三年前在叙利亚执行斩首任务时留下的身体记忆。
    当第六个清洁者的记忆粉碎器擦着他耳际飞过时，他忽然矮身撞进对方机械臂的关节空隙，脉冲匕首顺着液压管缝隙斜插进去——就像当年割断恐怖分子头目的颈动脉那样干净利落。
    "底层协议还剩七层！"林雪不知何时恢复了意识，苍白的指尖还扣着量子手环的应急接口。
    她太阳穴位置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蓝色血管，那是过量脑机交互留下的后遗症。
    温度计核心的裂缝已经蔓延到整个水晶表面，陆沉突然注意到那些猩红的信任值刻度正在向裂纹处汇聚。
    记忆碎片中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十二岁的林雪蜷缩在医疗舱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往她耳后植入芯片。
    那个男人的胸牌在记忆涟漪中闪过半秒：暗影议会三级研究员。
    金属穹顶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七个记忆清洁者同时停止了攻击动作。
    它们胸腔里的量子核心开始发出不祥的紫光，机械关节发出生锈般的摩擦声。
    陆沉趁机将匕首完全捅进温度计核心，碎裂的水晶碎片突然悬浮在空中，组成不断旋转的莫比乌斯环。
    "情绪共鸣链断开！"李博士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他手中的记忆锚定器正发出刺耳的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