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旧案重浮：沙漠中的疑云

    砂砾在夜风中撞击金属残骸的声音像某种古老乐器的呜咽。
    陆沉将战术平板塞进战术背心夹层，食指无意识摩挲着青铜面具边缘的纳米电路。
    71小时43分22秒的猩红倒计时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
    “信号源在西北角通风井。”林雪将全息地图投射在两人之间的沙地上，淡蓝光影映得她睫毛泛着冷调银光，“但干扰器只能维持二十分钟。”
    陆沉的指节擦过她手腕内侧的脉搏，这个动作让两人都停顿了半秒。
    三天前他们绝不会在枪械上膛时出现这种失误，但此刻沾染着血迹的青铜碎片正持续释放着某种神经递质——这是三小时前林雪在分析纳米电路时发现的副作用。
    废弃的钛合金闸门在液压装置作用下发出垂死的呻吟。
    陆沉率先侧身挤入裂缝，军用射灯的光束切开黑暗，照出满地散落的注射器残骸。
    某种透明粘液在防爆靴底拉出蛛丝般的细线，林雪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那些粘液在灯光下折射出DNA双螺旋的纹路。
    第一声骨骼错位的脆响来自天花板通风管。
    十二具苍白躯体如同提线木偶般砸落地面，关节以反生理学的角度扭曲着。
    陆沉认出为首者破碎的颧骨轮廓，那是三年前在罗布泊任务中替他挡下致命弹片的医疗兵陈锐。
    “他们复制了所有阵亡者。”林雪的战术匕首在掌心转出寒芒，全息镜片后的虹膜数据流暴涨，“信号塔在……”
    嘶吼声淹没了后续话语。
    陆沉的后背撞上林雪突然绷紧的肩胛骨，95式突击步枪的火舌舔舐着扑来的克隆体。
    弹壳坠地的脆响中，他闻到了林雪发梢的电解液味道——那是她两小时前拆解青铜面具时溅上的神经传导液。
    当第十三个克隆体的喉骨在枪托下碎裂时，陆沉的虎口已经渗出血珠。
    林雪突然扯开他胸前的磁吸式口袋，沾着血迹的指尖将青铜碎片按进通风管控制面板。
    纳米电路如同活物般钻入电子锁，克隆体们的瞳孔同时泛起诡异的青灰色。
    “西南07档案里的端粒图谱！”林雪的惊叫混着闸门开启的轰鸣，“这些克隆体的端粒正在……”
    整座基地突然陷入死寂。
    所有克隆体保持着扑击姿态僵在原地，皮肤下的血管网络亮起幽蓝荧光。
    陆沉拽着林雪滚进刚开启的通道时，瞥见某个克隆体后颈浮现出与他们手中青铜碎片完全相同的烙印。
    地下三层的环形实验室里，三百二十个培养舱在射灯下泛着尸骨般的冷白。
    林雪将数据线插入脊椎末端的神经接口，这是她第三次违规使用军方禁用的脑机直连技术。
    全息屏幕上瀑布般下泄的基因序列突然扭曲成沙漏形状。
    “倒计时不是预警。”她的声音带着神经电流过载的颤音，“是某个闭环程序的重启倒计时……”
    军用射灯突然集体爆裂。
    在陷入黑暗前的瞬间，陆沉看到所有培养舱的观察窗上，都浮现出用克隆体粘液写成的相同时间——71:12:33。
    林雪带着冷汗的手掌突然抓住他的战术腰带，两人跌坐在某台主控终端后方。
    “信号干扰在增强。”她急促的喘息喷在陆沉颈侧，“青铜碎片的纳米电路正在改写我们的生物电……”
    某种精密机械启动的蜂鸣声从脚下传来。
    陆沉条件反射地护住林雪的后脑，防爆玻璃穹顶外突然亮起的探照灯将两人轮廓钉在满地狼藉中。
    林雪嵌在锁骨处的神经接口闪过异常红光，那是量子通讯被强行接通的标志。
    七公里外的沙丘背面，三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碾过带有SW - 07标志的路牌。
    车载屏幕上跳动着同样的青铜色倒计时，某种与实验基地培养舱中完全一致的生物电流，正在所有乘客的太阳穴位置规律脉动。
    实验室穹顶的防爆玻璃在探照灯下折射出蛛网状的裂纹。
    林雪锁骨处的神经接口突然爆出火花，量子通讯的强制接入让她的瞳孔瞬间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们在改写电磁场参数！”她扯断数据线时带出一串血珠，战术平板上浮现出不断扩散的同心圆波纹，“西北方向三十米——”
    话音未落，整座基地突然响起高频蜂鸣。
    地面残存的金属碎片诡异地悬浮起来，在两人周围形成不断收缩的电磁牢笼。
    陆沉抓住林雪的手腕扑向承重柱后方，十五米外的钛合金墙壁突然爆开，数百枚指甲盖大小的电磁脉冲地雷如同蜂群般涌出。
    这些微型地雷在沙地上划出诡异的弧线，表面闪烁着青蓝色的生物电流。
    陆沉注意到它们的运动轨迹并非完全随机——每当林雪颈后的汗珠滴落，最近的五颗地雷就会改变行进方向。
    “保持体表干燥。”他将战术背心的制冷模块调到最大，防爆服内衬立刻结出冰晶，“跟着我的脚印，每次落脚不能超过三公斤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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