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义肢疑云：危险的逼近

    陆沉踩着泛着荧光的绿色血迹冲出格斗场，霜雾在警用防弹风衣表面凝成细密的水珠。
    他掏出那张泛黄照片时，拇指上的伤口在寒风中传来细密的刺痛——照片里七岁的林雪站在紫藤花架下，与她今早用马克杯暖手时的歪头角度完全重合。
    “这不可能。”林雪把热可可放在堆满电路板的工作台上，指尖划过照片背面的日期。
    全息投影仪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跳动的蓝光，“我七岁那年明明住在第三儿童医院，每周要接受四次电击治疗。”
    陆沉将机械义眼对准照片边缘：“放大七百倍，相纸纤维里嵌着军用级防伪码。”投影光斑在墙面上显露出模糊的鹰隼图腾，与他们在城北军事管制区发现的暗影议会标志相差三个螺旋角。
    凌晨三点的暴雨冲刷着义肢改造车间的玻璃穹顶。
    陆沉用液压剪撬开通风管道时，嗅到了与冷藏室相同的低温润滑剂气味。
    生锈的钢架结构在雷声中震颤，二十七个红点突然从不同角度锁定他的太阳穴。
    “全频段干扰。”林雪的声音在微型耳麦里带着电流杂音，“这些守卫的人工智能核心被替换过，我可能需要……”话音未断就被尖锐的警报声切断，十二具机械守卫从天花板翻落，合金关节喷出的氮气在暴雨中凝成白雾。
    陆沉蹬着锈蚀的传送带跃上吊装横梁，追猎型守卫的激光束将他的皮靴后跟熔出焦痕。
    他在下坠途中扯断两截液压管，淡绿色冷却液淋在守卫的视觉传感器上——这是三秒前林雪传进耳麦的弱点分析。
    “加密程序在吞噬我的代码！”林雪突然在通讯频道里倒吸冷气，键盘敲击声密集如冰雹，“它们把军用级防火墙伪装成普通物流系统，正在反向追踪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回响。
    陆沉翻身躲过旋转电锯的瞬间，瞥见工作台下方散落的零件箱。
    七个不同型号的机械手掌浸泡在防腐液里，每根指节都刻着暗影议会的螺旋编码。
    他突然意识到守卫每次突袭前都会用左机械臂做战术规避——这是特种部队的战场习惯。
    当第八具守卫从排污管道突袭时，陆沉已经计算出它们的充能间隔。
    他故意让激光束擦过左肩，借着冲击力滚进配电室。
    布满抓痕的防弹衣下摆擦过总控开关，整个车间突然陷入带着电磁脉冲的黑暗。
    “还剩九秒备用电源启动。”陆沉吐出嘴里的血沫，将微型电磁脉冲炸弹贴在最后一具守卫的脊椎连接处。
    暴雨拍打着玻璃穹顶，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守卫的猩红电子眼里碎成十七块，每块碎片都映着林雪童年照片的残影。
    备用电源亮起的瞬间，陆沉听见车间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
    某种比机械守卫庞大数倍的阴影正在承重柱后方苏醒，金属摩擦声里夹杂着与冷藏室相同的癫狂笑声。
    他握紧沾血的液压剪，发现所有守卫残骸的断口都在渗出荧光绿液体——和格斗场血迹相同的粘稠度。
    液压剪擦出的火星在陆沉瞳孔里明灭，他背靠变电箱剧烈喘息。
    左肩灼伤处传来烧焦皮革的刺鼻味，与车间里弥漫的荧光绿液体腥气混作一团。
    十五米外的承重柱后，第八具机械守卫的残骸正在渗出与格斗场相同的粘稠血液。
    “充能间隔四点七秒。”陆沉用齿尖撕开止血绷带，腕表投影出方才战斗的三维轨迹图。
    那些守卫突袭前总要先屈左机械臂——这是特种部队标准的战术规避动作，像刻在电路板上的基因。
    林雪的呼吸声突然在耳麦里清晰起来：“配电室西北角有备用柴油机。”她敲击键盘的节奏比平时快了三成，“等它们启动备用电源时，电磁脉冲会让……”话未说完便传来玻璃器皿碎裂的脆响。
    陆沉蹬着传送带残骸跃上横梁，三枚追踪弹在脚下炸出焦黑弹坑。
    他瞥见工作台下堆积的钛合金义肢，突然扯断垂落的电缆甩向承重柱。
    蓝白电弧在暴雨声中炸响，五具正在充能的守卫同时僵直了零点三秒。
    这已经足够。
    陆沉将液压剪卡进配电箱缝隙，在柴油机轰鸣声响起的刹那猛拉操纵杆。
    整个车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守卫眼部的红光像被掐灭的烛火。
    他踹开变形的金属门时，听见林雪压抑的抽气声——监控画面里他后背嵌着三片锯齿状弹片，血迹在防弹衣上晕开暗红的花。
    “还剩二十七秒。”陆沉吐出嘴里的铁锈味，将电磁脉冲（EMP）炸弹黏在最后一具守卫的脊椎连接处。
    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工作台上的零件箱，七个浸泡在防腐液里的机械手掌滚落满地，每个指节都刻着暗影议会标志的变体螺旋。
    林雪突然在耳麦里提高音量：“不对劲！它们的数据核心……”警告被金属撕裂的尖啸打断。
    承重柱后方腾起的阴影足有三米高，八条液压机械臂撕裂雨幕的瞬间，陆沉闻到了冷藏室特有的低温润滑剂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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