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葬人（后续13）

    随着经文响起，七盏长明灯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灰白色，交织成一张光网笼罩在棺椁上方。
    棺中的墨老遗体渐渐散发出点点光芒，如同萤火虫般飘散开来。
    云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不是普通的葬礼，而是某种古老的灵魂超度仪式！
    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虚影，那是墨老的样子！
    虚影对云澈微微一笑，然后化作一道流光，穿过石室顶部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七盏长明灯同时熄灭，棺椁中只剩下墨老生前穿过的衣物和一些随身物品。
    遗体已经随着光芒彻底消散，回归天地。
    "这是..."
    "往生殿的最高送葬礼仪'魂归天地'。"云澈轻声解释。
    "不立坟冢，不设牌位，让逝者彻底融入轮回。"
    云澈收起墨老的遗物，小心地放入幽冥戒中保存。
    做完这一切，他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往生脉与金丹的融合更加完美，对生死之道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
    "天亮前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出发。"云澈对云瑶说。
    "第一站，青林镇东三十里的'鬼市'，我们需要一些特殊的伪装法器。"
    云瑶点头，在石室角落找了个地方坐下。
    她看着云澈坚毅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年轻的送葬人身上，正肩负着一个比她想象中更加重大的使命。
    而云澈则凝视着手中的往生鉴碎片，默默发誓。
    “无论前路多么艰险，他一定会集齐三块碎片，开启幽冥渊，完成师父的遗愿。”
    往生殿的传承，绝不会断送在他手中。
    青林镇东三十里，一片荒芜的乱葬岗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歪斜的墓碑间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磷火，夜风穿过枯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你确定鬼市在这种地方？"云瑶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声音有些不自然。
    云澈走在前面，脚步轻盈如猫："乱葬岗阴气重，正好掩盖鬼市的气息。"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瑶，"害怕了？"
    "谁、谁怕了！"云瑶嘴硬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云澈一些。
    "只是觉得...有点冷。"
    云澈嘴角微扬，没有拆穿。
    他从幽冥戒中取出一张符箓递给云瑶："含在舌下，能抵御阴气侵体。"
    云瑶接过符箓，犹豫了一下才放入口中。
    顿时，一股暖流从喉咙扩散到全身，周围的阴寒感立刻减轻了许多。
    "到了。"云澈突然停步，指向一座半塌的墓碑，"那就是入口。"
    云瑶顺着指引看去，只见那块墓碑上刻着模糊的"幽冥通衢"四个字。
    碑前摆放着一个缺口的破碗，碗底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
    云澈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滴入碗中。
    血液接触碗底的瞬间，墓碑后方无声无息地裂开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人声。
    "跟紧我。"云澈低声道，"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出声，也别碰任何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洞口。
    云瑶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豁然开朗，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集市出现在眼前。
    街道两旁摆满各式各样的摊位，行人穿梭其间，热闹非凡。
    最诡异的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或兜帽，看不清真实面容。
    有的摊位售卖各种奇形怪状的法器，有的则陈列着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不明生物的组织。
    空气中弥漫着药草、血腥和某种说不清的古怪气味。
    "这是..."
    "修仙界的黑市。"云澈从幽冥戒中取出两个灰色面具，递给云瑶一个。
    "戴上，别暴露身份。"
    云澈的面具上画着一个似笑非笑的骷髅，云瑶的则是面无表情的女子面孔。
    戴上面具后，两人的气息立刻变得模糊不清，连声音都略有改变。
    "我们先去买'易形丹'和'隐息符'。"云澈传音道。
    "你需要完全改变气息，否则玄天宗的人可能会认出你。"
    两人沿着主街前行，云瑶好奇地打量着两侧摊位。
    一个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眼珠，有的还在转动；
    另一个摊主正在向顾客演示如何将活人的魂魄封印在玩偶中；
    更远处，几个黑衣人围着一个铁笼，笼中关着某种似人非人的生物...
    "别看。"云澈拉了拉云瑶的袖子。
    "鬼市里越引人注目的东西越危险。"
    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停下。
    摊主是个佝偻老者，面前只摆着几个小瓷瓶和一卷竹简。
    "两粒易形丹，三张隐息符。"云澈低声道，同时从幽冥戒中取出一小袋灵石放在摊上。
    老者抬头，面具下的眼睛浑浊发黄："什么属性？"
    "水灵根易形，木系隐息。"
    老者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两个蓝色小瓶和一卷青色符箓："再加五块灵石，最近查得严。"
    云澈没有讨价还价，又加了五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