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送葬人（后续4）

    "百年前，玄天宗联合七大门派，以'逆乱阴阳'为由围攻往生殿。
    那一战，殿主战死，三大圣物失落，弟子几乎全灭。
    只有少数在外执行任务的送葬人幸存下来，隐姓埋名。"
    霜花消散，山洞重归黑暗。
    只有往生鉴碎片还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云澈喉咙发干："所以...送葬人..."
    "没错，现今的送葬人多是往生殿外围传承，早已不知本源。"墨老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澈。
    "但你们云家不同，你们是真正的往生殿血脉，负责镇守《葬经》和往生鉴。"
    云澈脑中嗡嗡作响。
    父亲临终时紧握他的手，反复叮嘱"《葬经》不可示人"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原来那不仅是家训，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传承！
    "那墨老是..."
    "往生殿最后一位长老，墨玄。"老者挺直腰背，周身突然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百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失落的圣物和幸存的血脉。"
    云澈本能地后退半步。
    这一刻的墨老哪还有半点邋遢老头的模样，分明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修仙大能！
    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墨老又恢复了那副平凡模样。
    "现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可愿拜我为师，修习生死之道？"
    雷声炸响，一道闪电照亮山洞。
    云澈看到墨老眼中不仅有期待，还有深深的孤独。
    这位老人独自守护着往生殿的传承，等待了百年...
    云澈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弟子云澈，拜见师父！"
    "好！好！"墨老连说两个好字，伸手扶起云澈。
    "从今日起，你便是往生殿第七十二代弟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弟子。"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戒，戴在云澈右手拇指上。
    "这是往生殿弟子信物，内有小乾坤，可储物防身。"
    云澈好奇地查看铜戒，尝试将一丝灰色气流注入其中。
    顿时，他"看"到了一个约莫衣柜大小的空间，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套灰袍、一些瓶瓶罐罐和几本书籍。
    "现在，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墨老起身拍拍衣袍，"玄天宗的追踪术不可小觑。"
    "回往生堂吗？"云澈问道。
    墨老摇头："短期内不能回去了，王家灭门，玄天宗必定会彻查所有相关人员，你在城里的住处恐怕已经被监视了。"
    云澈心头一紧。
    往生堂虽简陋，却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里面还有父亲留下的遗物...
    "别担心，《葬经》我早已帮你取出来了。"墨老仿佛看透他的心思。
    从袖中取出那本古旧典籍，"还有一些其他重要物品。"
    云澈松了口气，同时又感到一丝诧异墨老何时去过往生堂？
    "跟我来。"墨老走向山洞深处，在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壁前停下。
    手指在上面划出复杂轨迹，石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
    "这是..."
    "往生殿的秘密通道，遍布整个修仙界。"墨老得意地笑了笑。
    "我们送葬人挖了数千年墓穴，自然也精通地下构造。"
    沿着螺旋阶梯下行约百丈，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宽敞的地下石室出现在眼前，内有石床、书案，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炼丹炉。
    "这是我的临时居所之一。"墨老点燃墙壁上的油灯。
    "接下来几个月，我们就住在这里，我要系统传授你生死诀。"
    云澈环顾四周，发现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与《葬经》中的记载如出一辙。
    "师父，生死诀到底是什么功法？为何修仙界如此忌惮？"云澈忍不住问道。
    墨老在石床上盘腿坐下，示意云澈也坐好："寻常修仙功法，都是吸纳天地灵气转化为自身法力。
    追求长生不死，而生死诀，则是直接操控生死之气。"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冒出灰白两色气流，相互缠绕。
    "生气主生，死气主死，修炼到高深处，可夺人生机为己用，也可将死气化为致命武器。"
    "这...岂不是邪术？"云澈想起王家那些被死气侵蚀的家丁。
    墨老冷笑："刀可杀人也可救人，全看使用者死气能杀人，也能超度怨魂。
    生气能救人，也能让不该存活的僵尸重生。
    玄天宗污蔑我们为邪道，不过是因为生死之道威胁到了他们追求长生的执念罢了。"
    云澈若有所思。
    确实，送葬人的工作本就是处理生死之事，若掌握得当...
    "从今日起，我正式传授你生死决第一层——感气。"墨老肃然道。
    "闭目凝神，按照我说的做。"
    接下来的三天，云澈足不出户，全身心投入修炼。
    与之前自己摸索不同，在墨老指导下，他体内的灰色气流运行得更加顺畅，感知也越发敏锐。
    到第四天清晨，云澈已经能在闭目状态下"看"到石室内飘荡的丝丝气流，那是残留的生死之气。